黑镜仓皇地回到大殿时，大殿里安静得可怕。
它实在没有想到，那个名叫起月的女孩儿如此厉害。
明明没看到她出手，但是下一秒它就被直接剥离了寄居体，那种强硬被外力分离的反噬，让它的本体几乎都要在一瞬间崩散。
从那个位面里逃离出来，黑镜心有余悸地靠在大殿的门上，黑黝黝的镜身微微颤抖着。
黑色的朴实无华的镜面上，有几丝浅浅的痕迹。
刚才那一次照面，竟然让它的本体都受到了攻击。
还好它跑得快，不然今天命都得交代去了。
它没有意识的身子，都觉得有些发软。
还没等它喘口气，大殿里的那华丽的黑色王座上，一个黑色的人形慢慢凝聚而成。
他眸光清远，直直地往黑镜的地方看来。
身子慵懒地往身后一靠，头微微一斜，一只手就将他的脸给撑住。
“回来了？”
黑镜浑身一震，竟有些害怕的想哆嗦。
以前它可从来没有这种感觉的，它下意识地往白芷那处看去，哪怕那张脸它看了无数次，但依旧觉得惊艳。
予安的模样算是绝艳的，只是比起他来，还是要略胜一筹。
黑镜每次看到白芷，都觉得可惜。
这样的人儿要是个女人，怕是得祸国殃民吧。
可惜了，就是个男人。
本来心里的那一丝害怕，却因为他这样一张脸烟消云散。
它抚下本体内躁动的气息，沉下声来，如同老树皮从地上刮过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响起，有些刺耳难听。
“是，吾回来了。”黑镜笑了笑，“你好像在等吾。”
白芷淡淡地瞥了它一眼，一双凤眼里带着冷冽的寒光，他嘴角微微一勾，放在腿上的手指一下一下轻轻地扣在膝盖上。
“等你？”
他的声音毫无起伏，像一条平铺的直线，落在人的耳朵里无端地生寒。
“你好像忘了，我到底要你做的事儿是什么，你好像不太听话，私自背着我做其他的事儿去了。”
黑镜的后背一冷，心头愠怒。
以往的它，哪里需要这般畏手畏脚，这样受制于人。
若不是那些该死的爬虫，它何至于弄到如此地步。
要是以前有人敢在它面前这般颐指气使。
暗淡的黑色镜面里，光华微动。
可惜现在它不能，它与白芷签定了契约，在它还未完全恢复实力之前，它只能乖乖听话。
忍下心头的怒意，它乖乖认错，“吾知道错了，本来也只是去替你试一试那丫头的实力，谁知道那丫头着实厉害，我还没来得及接近她，就被她给识破了。”
白芷听了它的话，冷冷地勾了勾嘴唇，“替我？”
他的声线微微上挑，带着丝丝的磁性，有些醉人。
可是黑镜却只觉惶恐，它没有错过这两个字里，隐含的冷意。
正当它要开口解释，迎面就拂来一道黑气，顿时它便被禁锢在大殿正中。
“你是什么用心，你我都清楚。如此，我之前交代你的事儿不用你去办了，你就好好在这里反省。”
“反正有你没你，也无多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