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杳杳却一直盯着他:“若你没换衣服我还能信了你的鬼话。”
接着,她一字一句说出了答案:“这是凝血膏的味道。”
孟祁寒苦笑,想不到,这么快她就看出来了。
孟杳杳愤怒道:“为什么要瞒着我!
“不是瞒着你,而是如今,我受伤的消息,不能走露分毫,一旦洋人知道了,下场如何你知道吗?”孟祁寒浅淡一笑,伸手将她的刘海别在耳后。
孟杳杳撅了撅嘴,脸上满是心疼。
她迅速将他推进去,然后关上了房门。
孟祁寒心中赫然紧张了起来。
被她看见,怕是要炸。
“脱。”孟杳杳只说了一个字。
孟祁寒只是站在哪里,冷静的注视着她。
下一秒,孟杳杳直接上手。
然而他却抬手抓住她的手腕,似笑非笑道:“这么主动,不怕明天又走不了路了?”
孟杳杳瞪他一眼,继续上手,眼中已经含了泪珠。
他越是遮掩,说明越是伤得重。
孟祁寒知道,拗不过她,索性不管了。
当孟杳杳去除他最后一件贴身衬衫时,眼眸颤颤,终是落下泪来。
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可此时,厚厚的白色绷带已经被血水浸透。
孟杳杳咬了咬唇,忍住要爆发的脾气,对他说:“床·上躺着。”
比想象中要沉着冷静,孟杳杳重新去打了盆热水,拿了酒精,纱布,剪刀,还有针线。
后背的伤口口子开得很大,必须用针缝好,不然血水会一直溢出来,再多的止血膏都没用。
若叫医生来来孟祁寒的房间,一定会让人起疑,孟杳杳知道,一定有人在暗处盯着,于是,将针放在蜡烛上烧了一会儿,便开始为他缝合。
一针一线,都缝的细致认真,她尽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和颤抖的手。
后背的伤口太大了,稍微一动,就有汩汩的鲜血流出来,孟杳杳用棉球擦去,继续缝。
等到将伤口缝合起来的时候,旁边已经有高高一堆浸满血的棉球和纱布。缝完,上好凝血膏,再重新用纱布包扎好,孟杳杳这才冷冷开口:“说吧,怎么弄到的。”
伤在里头,衣服却是好的,这个伤口太诡异了。
“碎石划伤的而已。”孟祁寒淡淡道。
“你说谎。”孟杳杳瞪着他。分明是……分明是衣服脱掉后受的伤。
“你以为我没有办法知道吗?”
“……真的是碎石。”
一块碎石从领口漏进了衬衫里,碍于身份,他无法当众抖石头,后来,为了救被炸伤的士兵,他亲自背人上担架,那块锋利的碎石便把他的背划破了。
看着她怀疑的小眼神,孟祁寒也不知道她的小脑袋瓜里在脑补啥。
孟杳杳起身,又去打了盆热水来,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起来,我给你擦澡。”
孟祁寒神色赧然:“放着吧,我自己可以。”
“你可以个锤子!裤子袜子全脱了!”
小媳妇,奶凶奶凶的。
其实孟祁寒舍不得她伺候她,今天在战场上一天,肯定浑身臭汗,怕把她熏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