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祁寒气得噎住。这丫头,真是狡猾的很,把他吃得死死的,让他有火都无处发。
“你以为,你这样做,就会有效果吗?”孟祁寒无奈道。
“我觉得,还是有一点效果的,我撒钱的时候,底下的人都觉得我说的很对。”孟杳杳说,“这件事,本来就不能怪总统府,爸爸和哥哥是保护他们的人,却并没有被理解,这多让人寒心!”
孟祁寒低头望着女孩义愤填膺的那张小脸,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就算,人人都明白这个道理,但是,放在这件事上,就是不一样的,你明白吗?”
“为什么?!”孟杳杳一脸不解。
“Z国,每十个人中,就有一至两个人染上了鸦片。烟瘾,对他们来说,是致命的,他们不能没有鸦片而活,而总统府大力禁烟,你知道。于他们而言,意味着什么吗?”孟祁寒一双寒潭一般深不见底的眸子幽暗深邃,“这就是,洋人让鸦片,先进入我们国门的原因。”
“可就算有一到两成的人,被鸦片控制了心智,那剩下的八成呢?”孟杳杳激动道。
“所有人都认定,这是一场与他们无关的战争,所有人,都想置身之外,不希望北平再燃起战火。帝国,已经将发起这场战争的目的很明确,因为总统府掠夺了他们的军火。若总统府交出军火,这场战争有可能会被免除,而若不交,Z国,必然再次受到侵略,你认为,百姓们会如何选?”
孟杳杳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这就如同,五十年前的割地赔款。”孟祁寒继续道,“你认为是对的吗?为何,受到威胁,就要把自己国家的土地交出去?”
“我明白了,舅舅。”孟杳杳趴在他的怀里道,这个男人很少这样跟她分析局势,跟她讲道理,她很喜欢这种感觉。
她继续道:“这件事,没有对错,只是立场。总统府,无论怎么做都是错的,若交出军火,肯定又会有一大帮人跳出来,说总统府软弱无能,若不交,又会有一大帮人跳出来,说,由于总统府的一意孤行,引发这场战争,牵连无数国民受累……”
“嗯。”孟祁寒应了一声。
“那总统府,应该怎么做?”孟杳杳神色满是忧虑。
“走一步,看一步吧,总统府,没必要被国民的看法左右。”
“唉。”孟杳杳还是叹了口气,“爸爸和哥哥,真的好难啊。我想去看看他们,安慰一下。”
孟祁寒忍不住笑了,“只怕他们现在很忙,没功夫见你,而且,他们也没有你这么玻璃心。”
“玻……玻璃心。”孟杳杳满脑子门子的黑线,好吧。
其实,孟杳杳在城楼上的演讲还是有效果的,之后,在大街上示威游行的学生明显少了许多。也有许多有气节的爱国人士开始抵制洋货,觉得应该把侵略的洋人都赶出Z国。
然而Z国就像一个巨大的蛋糕,当有人下了第一刀之后,只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端着盘子,握着刀叉,准备分走一块。
孟杳杳瞟了一眼日历,那个红圈圈住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还有三天,她就十八岁了。
还有三天,就是和孟祁寒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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