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舅舅。”
“吧唧”一声响,带着吃完晚饭嘴角没擦干净的油,一并印在了他的脸上。
“下次不准这样了。”孟祁寒擦了擦脸上的口水,苦口婆心:“孟杳杳,你十七了,又长了一岁,要知道分寸。”
“又来了又来了!”孟杳杳拿着红包,小嘴立刻就嘟了起来,“杳杳是喜欢舅舅,才亲舅舅的。”
明明小时候给完红包,都是指着自己的脸让她亲,现在她主动亲,却不要了。
“你还是赶紧放烟花吧,我倒要看看你这一车烟花要什么时候放的完,买么买那么多。”
“你又不差钱咯,买几个烟花怎么了。”孟杳杳理直气壮的嘟喃。
他是不差钱,就不知道她以后的丈夫会不会浪费这么多钱给她买烟花了,现在惯着她这么骄纵的性子,只怕将来反差太大,她要受委屈。
“杳杳,你都是快要嫁人的人了。”他还是忍不住无奈道。
孟杳杳怎么会不知道他是几个意思?
“嫁人又怎么样?如果嫁了个抠门鬼,我可以自己买啊,我孟杳杳,又不是非要靠男人养着的人,一定会赚大把大把的钱,让自己过得舒舒服服的。”孟杳杳一边甩着手上的烟花一边说。
“好,你有这个志气就好。”孟祁寒欣慰的看着她道。
“可是啊,这个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舅舅,我真的不可以去唱歌演戏,像妈妈一样吗?不演林国章的,演其他的人戏,可以可以啊?”
说到要外出演戏,孟祁寒的脸色就变了变,沉声道:“不可以,孟杳杳,你可不可以踏实一点?”
“我长那么好看,不去演戏,简直是暴殄天物呐舅舅,难道我真的要去做纺织厂女工,一个月哼哧哼哧累的要死,就赚那么一点点钱,还不够我过年买几个烟花的?”
孟祁寒沉下了脸,没有说话。
孟杳杳知道他又生气了,每次,他都这样。一生气就不理人,如果不让她去唱歌演戏,她自个儿赚大钱的梦,又该怎么圆啊,真是愁死个人了。
“除了纺织厂女工,你还有其他的事可以做,你为什么净想一些没出息的?报社记者、外交官、翻译官……”破天荒的,这次,孟祁寒开口,正色道。
得,她的宝贝舅舅还真是看得起她,什么外交官翻译官都来了,就她这三脚猫的洋文水平,这不是丢人现眼么。
“可我喜欢唱歌,想要演戏,如果人这一辈子,能够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又能够维持自己的生活,那不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嘛。”
手中那把烟花快放完的时候,孟杳杳弯下腰,凑近了院子中央放着的那个最大的烟花,点燃。
“记者,外交官,翻译官,或许看着比唱歌演电影光彩,但那不是我喜欢的啊,那样,我就不会感觉到幸福,这样的人生,真是想想都糟透了。就像舅舅,是个军官,心中有着自己的宏图霸业,如果让舅舅去做个教书先生,一定感觉要炸了吧。”
孟祁寒若有所思,此时,“砰”的一声巨响,一束烟花蹿上天空,升得高高的,“哗啦”一声在空中炸裂成火树银花,一缕缕缓缓下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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