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看上去青涩拘谨,不敢直视少女明媚的目光。
开口道:“那,开始吧。”
他开口的时候孟杳杳愣住了,他的声音很纯净好听,像是高山上的泉水。
“好。”孟杳杳点点头。
两人一起在书桌边坐下了,孟祁寒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离开了。
不知为何,方才看见杳杳冲他笑,虽然知道是处于礼貌,他就是觉得心里毛毛的。
这个叫苏洱海的今年不过二十一岁,出生在一个没落的贵族家庭,半年前从法国留学归来,家道中落,迫于生计,出来教书。看上去,杳杳似乎对他并不讨厌。
“嘿,你多大?”
孟祁寒离开后,孟杳杳便扭头笑嘻嘻的问他。近前,才发现少年的脸色是那种孱弱的苍白,就像古代的那种文弱书生。
“今年二十一了。”
“你说你叫苏洱海,是苍山洱海的洱海吗?”
“是。”
“我今年十六,马上快十七了,再过两个月,就是我十七岁生日。”孟杳杳道。
“孟小姐,不要再闲聊了,我们开始吧。”
孟杳杳的房间地暖很足,才坐下教了她几个单词,穿着薄袄的苏洱海额头上已经沁出薄薄一层汗意,脸上也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
“苏先生,你热就脱吧,在这里待久了,待会你出去要冷的。”
“无碍。”苏洱海咳了咳。
苏洱海坐在身边,孟杳杳总是隐隐约约闻到有淡淡的药香传来,许是来了个养眼声音又好听的人,时间也觉得过得飞快,一点都不难熬,在孟杳杳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苏洱海的时间已经到了。
苏洱海起身离去,孟杳杳也呼的一下站了起来。
“苏先生,我送你吧。”
孟祁寒在隔壁的房间里,看着杳杳这一次竟破天荒的礼貌的把人送下了楼,打开门,北风呼啸,衣衫单薄的孟杳杳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她站在门口对着苏洱海挥手:“苏先生,再见。”
先前来家里的那些教书先生,从来没有这么完好的走出去的。孟杳杳偷偷在那些先生的茶杯里放过蟋蟀,泄药;往他们衣领里塞过蜈蚣,椅子上放过苍耳,还烧过他们的头发……斑斑劣迹罄竹难书,导致整个西洲无论孟祁寒出多高的价都无人敢来教她,这一次倒是古怪的很。
苏洱海走后孟杳杳又把方才的外套脱了,坐在床上梳头,孟祁寒端了杯热牛奶进来,看见书桌上孟杳杳记得整整齐齐密密麻麻的笔迹。
“呦,真的认真开始学了嘛。”孟祁寒拿起她的笔记本翻了翻,不禁莞尔一笑。
“那是。”孟杳杳甩了甩瀑布一样的光亮柔滑的青丝,神采飞扬道,看得孟祁寒眸底一热。
“很好,明天继续保持,把牛奶喝了。”说完,孟祁寒就走了出去。
“哎,你怎么走了呢!”孟杳杳叫住他。
“有事?”孟祁寒一停。
“不是说好陪我睡觉的吗?你昨晚也没陪我。”孟杳杳义正言辞道。
孟祁寒面不改色道:“我前天晚上不是陪过你吗?”
“一晚?”孟杳杳伸出手指头,惊讶道:“我那么宝贵的演出电影的机会,就值你陪睡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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