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钟情是一个特别土且没有任何根据的一个浪漫的邂逅。
陆今安从来都不觉得自己会对某一个人一见钟情,因为这样的感觉实在是太过于虚幻,更像是男女之间的荷尔蒙激素过多的现象。
可是老天就是喜欢开玩笑。
他今天就是对一个人一见钟情了。
没有任何的征兆。
丁达尔效应的显现,那个人就像是一束金色的光线透过胶体,从垂直入射光方向照进了他的心里,点亮了爱的光亮。
周围的躁动消失,只剩下了他自己的心跳声。
震耳欲聋。
那是一个很普通的一天。
阳光温柔,清风拂杨柳。
对于陆今安来说,这并不是一个好日子。
刚才墓地回来,车子半路抛锚了。
原本就不是美好的心情变得更加的阴沉。
他西装革履,矜贵斯文,黑着一张脸,让人不敢瞩目。
这个时候,还有不长眼睛的人凑上来。
陆今安烦不胜烦,嘴里吐出来和他优雅的外表完全不符的粗俗话语。
“妈的,你还要我说几遍,我……”
一朵鲜艳欲滴的玫瑰花出现在视线中,娇嫩的花瓣上还沾着晶莹的露珠,散发着浅浅的暗香。
但是他的视线第一眼并不是被玫瑰吸引,而是那只拿着玫瑰花的雪白如玉的手。
那只手真的是像雪一样白,被那鲜红的玫瑰花瓣衬托的更加的漂亮,指尖泛着淡淡的粉色,拿着玫瑰花,像是无声的告白,有着说不上的涩情感。
又细又瘦的手腕骨骼突出,更加显得就像是白玉兰花般的脆弱。
陆今安愣愣地看着那手,身为上位者,他见过太多漂亮的事物了,我从来都没有像此刻一样,只是一只手,就把他的视线牢牢的锁住,粘在上面撕都撕不下来。
似乎感受到了上方的目光实在是太过于火热,那只手的主人轻轻地颤动了一下,想要把手给缩回去。
陆今安咽了一口口水,喉结上下滚动。
他整个人就像是陷入了灌满蜜糖的罐子里,甜的分不清东南西北。
他鬼使神差的伸出了手,收了那玫瑰花,连带着握住了那只手。
笔尖淡淡的索绕着一股香气,他可以很肯定那并不是玫瑰花的。
胸膛里所有的阴郁烦躁全都一扫而光,而是涌上了酸酸涩涩的禁忌。
再这么一天,他感觉自己就像是陷入了老天为他设置的致命的陷阱,一脚踏进去,再也无法逃脱。
可当他的手心触碰到那柔软细腻的触感的时候,所有的戒备他彻底被诱惑了,一切顾虑都被抛之脑后。
陆今安就是从那只手开始,视线慢慢的往上面移动。
干净整洁的棉质衣袖,修长雪白的脖子,他的眼里,倒映着那个人的样子。
有的时候美是用语言无法形容,就像是在黑暗的世界中开出的一朵洁白如雪的花。
极致的白和极致的黑,描绘出来的色彩就像是一张单调又绝世的水墨画。
明明是一个‘少年’。
可是她的美却已经超乎了性别,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就如同稚子般纯净,苍白的面容充分的展现出了她的脆弱感。
美的低调,美的不俗。
那是一个任何人看到了都会心动的程度。
她提着一篮子的玫瑰花,长睫翩跹,粉嫩的唇瓣轻轻地抿着。
黑发白肤,及其具有反差的颜色就这么的冲击着陆今安的眼睛,就只是这么的一眼,却让他整个人像是被下了蛊,中了毒,沉迷了下去。
她不安的眼睛,身上散发出来的那淡淡如同花苞般的香气,像一只无形的手不停的撩拨着他,挑战着他20多年的克制力。
明明她看起来是那么的单纯,可是对于他来说就像是吸食人魂魄的精怪,勾魂夺魄,一个眼神就夺走了他的心,让他的心脏叛变,为他一个人而跳。
沉默在两个人之间蔓延,陆今安也能更清晰的听到自己跳的剧烈的,疯狂的心脏,刺激着他的神经,发酵着他的阴暗。
晏冉似乎被他这样的眼神看的有些害怕了,睫毛颤抖着,想要缩回手往后面躲。
而男人的手并没有放开。
滚烫地,充满力量的手掌紧紧的如同钳子一般的包裹着她的手,用的力气很大,可以说是捏,并不是凶狠的捏,而是……暧昧地……
陆今安愣愣的‘少年’苍白美丽的面孔,一向平静的眼睛中逐渐汇聚出浓郁的痴迷之色,像是被灌了迷魂药一样,他不自觉的捏住了那一片柔软,像是捏着一片白云。
喉咙干涩的要命,一向能说会道,把死人都能说成活的陆今安此刻就像是一个哑巴。
他的靠近,那急促的像野兽般的呼吸,惊到了晏冉。
晏冉反应有些激烈了,整个人都拼命的往后瑟缩,也就是她这样的反应唤回了陆今安摇摇欲坠,差点迷失的理智。
男人的眼睛逐渐恢复了清明,手上的力道也慢慢的放轻,最后收了回来。
指间还残留着那美妙的触感,令人留恋又贪婪。
可当他看到晏冉充满警惕的眼,心脏就像是被灌住了一杯酸水,酸涩的冒泡。
衣冠楚楚,斯文儒雅的男人还想挽回自己岌岌可危的形象,笑的温和,“不好意思,是我失态了。”
“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克制,其实不知他眼底的那个急切痴迷都快要溢出来了,汹涌又吓人,虚假的就像是一层表面的皮。
晏冉的手背被男人用力的掐着留下了红痕,有种颓靡艳厉地涩情……引人攀折。
她看起来胆子好小,一看到男人脸上的笑容,吓得手一松,篮子里的花全都掉在了地上,她不敢捡,甚至是不敢多看,转身就想跑。
陆今安比任何人都还要清楚,此刻他不应该再去阻止了,因为如果再纠缠下去,那就真的超出了正常人的界限。
清楚是清楚,可是他的身体已经做出了先一步的反应。
被人给抱住,她甚至都没有来得及拉出一点距离,手腕又被滚烫的镣铐铐住,整个人都被那人控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