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冉刚到教室门口,就听到男生的哄笑声。
心里突然升起了不太好的预感,等走进去一看,果然预感成真了。
宋闻璟的桌子被踢倒,书本也散落到四处,有的在垃圾桶,有的被人撕碎。
而他那些辛苦记录的笔记本,被那些男生传来传去,早就被撕破的不成样子。
宋闻璟一个人形成了一个空地带的站在那里,那过于高大健壮的身影无比的突出,简直是鹤立鸡群。
晏冉在这个学校担任的是个狠角色,背后有着强大的靠山,有无数的人想要和他打好关系,知道了她和宋闻璟关系不好,自然而然的会打着为她出气的借口而动手。
可是宋闻璟可不是任人揉捏的面团。
他就像是一只沉睡的雄狮,表面上看起来也许是没有那么可怕,但这也只是表面。
班里的人都袖手旁观,假装听不到,看不见,自顾自的做自己的事情。
站在男生面前的那个人似乎还没有察觉到危险即将来临,耀武扬威的说道。
“你现在跪在地上给我磕两个响头,我说不准会放你一马。”
此话一出,跟在后面的几个人都笑出了声。
宋闻璟穿着一身被洗的发白的校服,男生的眼睛很黑,毫无机制的看一个人的时候就像一个被剥了灵魂的木偶,呆滞又阴沉。
配上那凶戾的眉眼,几乎是到了渗人的地步。
把那个人看的心尖一抖,腿都差点软了,这让他更加的恼羞成怒,扬起手准备再给这不知好歹的东西一个教训,却半路被截住。
那个人满脸阴翳暴怒的转头去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当看清少年的面容时,阴郁的神色立马僵住,然后消散,他原本长得就很普通,露出了那种讨好狗腿的笑容,让那原本就一般的脸看起来更加的丑陋。
宋闻璟眼中的黑雾有一瞬间的凝固,紧绷的肌肉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晏哥……”
啪——
话还没有说完就迎了一个巴掌,班里的人几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气氛有一瞬间的停滞。
【叮!反派黑化度已达75%!请宿主再接再厉。】
从始至终无动于衷的黑化值,终于有了一点细小的弧度。
一直冷漠的宋闻璟也动了动眼珠。
那个男生很显然的也没有任何的防备,人都给打傻了,捂着那张红肿的脸几乎是回不过神,仿佛魂都被抽了出去。
他还不太理解,被这么多双眼睛看的只觉得无比的尴尬又丢人,涨红着一张脸,几乎变成了猪肝色。
“晏哥,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我只是想为你出口气而已,这难道也有错吗?”
坐在最后一排厉穆的神情在阴影下显得阴沉无比,他的唇几经欲张,最后捏紧了拳头。
漂亮到怪异的少年高高在上的盯着那个人,淡粉色的唇瓣抿着,冷白的皮肤苍白病态。
下巴微抬,目光冷漠,“谁允许你动他的?”
她狭长的眼眸浮现出不悦,似蝴蝶翅膀般浓密的眼睫又长又黑,冷冷的看着人时,无端的让人身子酥麻了一半。
宋闻璟的视线滑动,眼神忍不住暗沉下去。
刚才在宋闻璟面前耀武扬威的人,在晏冉面前舔的就像是一条狗。
他立马讨好似的道歉,“对不起晏哥,我只觉得这样的人让你亲自动手,会脏了你的手。”
晏冉只是冷漠着一张脸,“不需要你多管闲事。”
“下次要是再敢这样,可不就是一个巴掌那么简单了。”
对方哪里敢说一个不字呢,甚至是顾及不了自己已经肿起来的脸,低声下四的道歉。
可惜晏冉根本就不搭理他,实在是被说烦了就会一个眼神过去,直接把人逼得禁声。
垂在身侧的指腹忍不住悄悄的摩挲,晏冉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那冷着一张脸的模样,有多么的想让人打破,撕碎,折断。
“喂。”
晏冉拍了一下他的脸,不轻不重,宋闻璟腮边的肌肉动了动,压住情绪上前。
她看着宋闻璟这幅样子,笑出了声,“在我面前不是挺狂的吗?怎么在别人面前就跟个孙子一样?”
这还真是她误会了宋闻璟,要是晏冉再晚动手一秒,恐怕现在还四肢健全的那个男的已经躺在地上了,某种意义上来说,晏冉阴差阳错的还救了这个男的一命。
晏冉侧过脑袋,对着身后的那些人说。
“把地上的东西都给我了捡起来,是什么样的就一一给我摆放好,不然的话……”
后面的话晏冉没有说,不用说也知道后面的日子他们肯定也不好过,于是那些人几乎是争着抢着把地上的书给捡起来,拍拍灰放回原位。
晏冉看了宋闻璟一样。
阳光之下,他的五官深邃英气,透着成熟魅力。
他低着头,眼帘微阖,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晏冉轻声地说道:“宋同学,我今天这么帮了你,你该怎么谢我呢?”
两个人凑的蛮近的,晏冉后面的尾调微微上扬,活像是调戏良家妇男,再加上晏冉的那个眼神,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宋闻璟脸罕见地红了,不知是气是羞。
晏冉瞟到他脸上的红晕,有点不可置信。
她睁着一对微微上扬泛红的眼眸望向宋闻璟,那双琥珀色的眼眸褪去了以为的懒散恶劣,瞪圆一点,倒是有几分莫名诡异的可爱。
可爱这个词用在晏冉的身上,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
宋闻璟避开了目光,“……你想怎么样?”
“嗯……”语调被拉长,带着玩味,晏冉似笑非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上课铃声响了,晏冉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坐回了原位。
她一转头,看着厉穆。
男生浑身上下裹着寒气,眼神冰冷而深沉,刚才还死死地看着她,仿佛要她剥皮拆骨,吞咬入腹一样。
这个时候又装聋作哑的低着头,看似无动于衷的样子。
晏冉也不说话,也不理他,直接趴在桌子上,用后脑勺对着厉穆,闭着眼睛心无旁骛的睡觉,完完全全的忽略了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