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主仆撕起来了?这么快就撕起来了?”东厂的太监哈哈大笑。
还是那个头,问三桂:“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就连我们这些没根的人都知道做人得讲义气,你这老女人,怎么主子这边刚有难,你就反水了?”
沈大夫人也难以置信的道:“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这样对我?!”
三桂叫道:“官爷,你们不知道,这沈家大夫人又毒又蠢,从来不把下人当人看,她的家人也是这样,不是我两面三刀,是我被她家人害的太惨了。
我十六岁的时候就被她父亲强奸,还要害怕主母打压,怀了孩子都要装作没事人一样的伺候她,如果不是我聪明,我早就被他们家人害死了,这样的女人,她凭什么让我忠心耿耿,我恨不得她立即去死,我根本不算她的奴仆,我是她的仇人!
对付仇人,我还要什么忠心!”
太监恍然道:“原来如此,看来这沈家人真的是丧尽天良,下人都看不过去了!”
大夫人倏然想到四福的话,再联想三桂方才说的,哪里还有不懂的。
“贱人,贱人!”大夫人气的吼出来:“原来四福说的都是真的,你就是一条毒蛇,枉费我那么信任你,为了你,我早上还把四福赶了出去!”
不提这个还好,三桂心想若不是为了那个四福,去找李光尘麻烦的人应该是我,现在我就在外面,怎么会担惊受怕的承受抄家之苦。
如果可以,她现在特别想跟四福换一换
而造成她现在这么被动的人又是谁?!
“都是你这个蠢货!”三桂怒气冲冲的看着大夫人:“我如果出事,我不会让你好过的,你干的那些坏事我都要给你捅出来!”
沈大夫人挣扎着要去打三桂:“贱婢,贱婢!我真是瞎了眼才会重用你!”
“你还敢骂我?!”三桂看着太监道:“我知道沈家老夫人在哪里,还有沈家的两个小崽子,只要你们承诺不杀我,我现在就可以把地址告诉你们!”
老夫人和两个沈家后人,这个线索太重要了。
太监不敢自己做主,叫着下人:“带走,全部带走去见大人!”
沈大夫人和三桂受了同样的待遇,她气的七窍生烟,恨不得灵魂出窍,她喊道:“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更不能信一个贱婢的话……我是沈家大夫人啊,你们快放了我……”
宅院深深,除了她杀猪般的喊声再无其他。
……
……
街道外面暂时还是安静的,李光尘将老夫人和五夫人送上马车,随后她道:“这次带队的人叫做童少年,是沈大人当年结下的仇人,他现在是刘振的姑爷,对你们家人恨之入骨,如果找到了你们他不会放过你们任何人。
好在,他没有权力封锁城门,就算请旨也要等几个时辰,所以在这个时间里,你们可以逃出去!”
说完她看着五夫人交代道:“夫人你虽然已经不在沈家,但是沈家小姐在你身边,童少年的性格应该还是会找你的,所以你最近先不要回老家,出去躲一躲,过一段时日再说!”
五夫人吓得急忙把龙儿和她女儿都抱在怀里。
沈老夫人回头看儿媳和孙女孙子一眼,陡然间热泪盈眶,然后再次看向李光尘道:“我家这几天命都是小姐救回来的,来世我做牛做马报答小姐!”
李光尘摇头道:“谁要你的报答,我做事就是求个心里安宁,你们过得好就行了,好了,过了这一劫,咱们还有相聚的时候,快走吧!”
送走了沈老夫人和五夫人,李光尘和王依依汇合在了一起。
王依依方才没有去见五夫人,她在街上把风来着,等见到李光尘,她下了轿子低声道:“探子来回禀,童少年已经知道了老夫人的住处,马上要来搜查了,咱们应该先离开这里!”
李光尘点头,可是看着前门方向没有动。
王依依问道:“小姐你怎么了?咱们不走吗?”
他们走不走的,童少年也不敢抓他们两个,倒是沈唯卿,如果不是童少年没人会查找沈唯卿,现在是童少年主管这件事,想来他不会放过沈家的长子长孙!
李光尘犹豫道:“沈大公子在外面肯定是不安全的,但是我家也不安全,去三殿下那里怕童少年丧心病狂的想到老夫人的住处,皇子家也不放过,所以送去哪里比较好呢?!”
显然的,找不到沈唯卿,童少年可能会搜城!
王依依拍着李光尘的肩膀,然后又拍拍自己的胸口道:“去我家啊,我爹是王龙九,大官,跟沈家又没有任何关系,他们想不到的,也不会搜,您说是不是?!”
李光尘意外道:“你家?你爹那个样子,能收留他吗?”
王依依甜甜一笑,露出一颗虎牙道:“当然不能告诉他了,可以告诉我娘,让我娘当成我们家姨娘的亲戚来安排,姨娘的亲戚,我爹就更不会在意了,然后瞒着姨娘别让姨娘知道,那就真的神不知鬼不觉,他可以在我们家当空气,等过了这些日子他再出去!”
其实沈唯卿已经改了姓名,不见得童少年能找到,可是就怕内部奸细!
李光尘点头道:“去问问务观的意思,如果觉得不踏实,就让他跟你回家!”
接着她又道:“对了,你可要知道,窝藏朝廷要犯,是要杀头的,还会连累你家人,你不怕啊?”
王依依摸摸脖子,后认真的看着李光尘道:“真有万一,您会来接我们吧?不会让我有危险对不对?只要您把我和娘接出去,其他人我又不关心,没事啦!”
李光尘:“……”
是小丫头没错了!
……
……
“让开,都让开!”
“看见长得这样的妇人了吗?!少年人呢?!”
街上到处都是西厂的太监在找人,肃杀一片,人们争相着回家都不敢出来了。
元宝正好出门买东西,见了画像吓得要死,赶紧回到家里。
“少爷,少爷!”
沈唯卿正爬在一棵香梨树上剪枝,春天来了,什么都是新鲜的,要重新整理,之前在家的时候,祖父会带着他给树木剪枝,这是他从小养成的习惯。
他拿着剪子回头问道:“怎么了?火急火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