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星阑,“……”
看着大锤师父递给她的羊肉,她的表情逐渐凝固。
早说你他丫的要割羊肉嘛……嗨,害的她以为拿刀子做什么呢。
她心中莫名松了一口气,这口气还没咽下去呢,就见得大锤师父又开始动刀子了。
他片羊肉的手法极其娴熟且残忍……
你特么敢相信,烤羊肉都能被他片的薄如纸……独孤星阑扫了一眼,每一片都还片的一样均匀。
“吃~”大锤师父伸着刀子,指了指她盘子里的羊肉片。
独孤星阑,“锤师……刀子放下,我们好好说话。”
大锤师父,“为师放下刀,谁割肉喂你?”
独孤星阑顿时欲哭无泪,这话说的简直不要太吓人,仿佛她这吃的是人肉一样。
古有佛祖割肉喂鹰,今有锤师割肉喂徒吗?
偏偏大锤师父他还不停,手中刀子手回,继续挥舞着,一眨眼的功夫又给她片了满盘子的肉。
独孤星阑默然好半天,然后终是忍不住问道,“锤师……你该不会是某东方毕业的吧?”
瞧瞧那手法,不是某东方毕业的,那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大锤师父手中动作一顿,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她说的话,随后才徐徐说道,“为师天生便很强,无需从哪里毕业,至于你说的东方……有机会的话,为师且去一看。”
毕竟小徒弟身份不凡,能入得了她眼的地方,自然也非凡地,至少是不亚于醉仙居一样的地方。
独孤星阑也是要被他认真的模样给逗乐了。
忽然间觉得,宗主大人仿佛是快落源泉了呢。
见她笑了,大锤师父的心情似乎也跟着好了起来,也不知他从哪里掏出了一壶酒,给她倒了半杯。
“醉仙居最出名的便是这醉仙酿,你尝一尝。”
独孤星阑,“???”
不是……这房间里的东西这么齐全的吗?锤师随便一摸就能摸出一壶最出名的醉仙酿?
她顿了一下,随后才微微直起上半身,伸手附唇在他耳边,神经兮兮的问道,“锤师,这玩意儿贵吗?”
宗主大人想了想,对于贵还是不贵,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概念。
整个就是一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呸,大妖男。
对于徒弟的问题,宗主大人还是很耐心的回答了。
他放下手中的酒壶,伸着纤长的手指,指了指楼下的那些大土豪们。
“他们来此,便为求得一口醉仙酿,有奉明珠,有奉灵兽,有奉极品灵石讨要之……”
独孤星阑倒是听懂了,用人话来讲,就是贵,血特么的老贵老贵了,拿明珠灵兽灵石来,只为喝一口这醉仙酿的。
于是她心头又沉了沉,想了想自己那乾坤戒里,也没放什么决顶好的宝贝,再看一眼锤师,浑身上下一身黑,就没瞧见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所以他们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来吃霸王餐……等下被抓住,是要大开杀戒呢,还是帮人家刷一个月盘子抵债呢?
独孤星阑在心头很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
想了想,实在不行的话,把锤师丢去门口招揽生意应该也是能抵债的……毕竟就他这长相,往大门口那么一站,便是数不清的小姑娘,排着队都想涌过来吧。
虽说这醉仙居不愁没生意,多个这么好看的人,这醉仙居看着也更加养眼不是?
于是她的目光便是在宗主大人身上来回扫,这人除了是个面瘫之外,浑身上下都完美到无可挑剔,想想让他去出卖.色.相的话,似乎还真有点亏。
宗主大人并不知道她现在在想些什么,她的手还落在他的耳边,温热的呼吸带着一丝丝槐花香。
他很喜欢淡淡槐花香的味道,让人忍不住便心生安宁,浑身上下都觉得很温暖。
温热的呼吸顺着他的耳垂,几乎要洒在他的脖子上,有些痒。
宗主大人便是低头看了一眼,再抬头的时候,距离与独孤星阑进了一分,两人的鼻尖几乎挨到了一起。
一个温热,一个凉如玉。
鼻尖碰触的一刹那,独孤星阑莫名便是咽了一口口水。
那双丹凤眼……实在是与姬权的很相似。
这般近距离的看进去,在这双眼里,她能瞧见的便只有自己。
他的双眸里,全是她。
这有种让她像是再见到了姬权的感觉……曾经他的眼里,也全是她一人啊。
宗主大人向来是不喜欢旁人靠他这般近的,三步之内人畜不近,更别说碰他了。
偏生这小徒弟就是个例外。
她的鼻尖碰到了他,非但没让他觉得反感,心底深处,反倒是生出一股子很想靠近她的欲望来。
就是那种将她揉入骨血的靠近。
这种想法立刻让宗主大人那千年不变的面瘫脸起了一丝青色。
为人师表,他怎么能对自家的小徒弟生出这般龌龊的思想来?当真是不好,非常不好。
他坐直了身子,便是想也没想,伸手就将小徒弟推的远远的。
可这推开她的同时,又是手贱的在她的唇角摸了一把。
把肉渣滓和油一并擦掉。
十八岁的人了……吃东西还黏嘴角……
独孤星阑亲眼见着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绢帕来,慢条斯理的擦着手上的油污。
洁癖甚重!
她的桃花眼又微微眯了起来。
通常情况下,大男人是不会随身携带绢帕这么女性化的东西……除了姬权。
她是没想到,锤师也有这一行为。
她坐在案几对面,忍了好半天,袖下的拳头都捏了捏,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小权权,若是有一天让我知道你在演我,你就死定了。”
宗主大人,“?”
“又开始胡说八道了,为师早就说了,我不是姬权。”
从她口中听小权权这个名字,没有一百回,也有五十回了。
小徒弟似乎执念特别深,非得觉得他就是失踪的大周天子。
这是不可能的……他与那周天子,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堆去。
试想一下,一个凡人大陆的皇帝,又怎么可能会有他这一身通天的本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