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独孤星阑不敢置信的盯着那人的脸……
那是一张刀削般俊朗的容颜,充满着杀伐之气。
他穿着一身金色的铠甲,头盔上两根长长的雉翎格外引人注意。
“司北,我早该想到是你。”世墨握着手中的长棍,声音很淡。
他似乎丁点也不意外,只是手中的长棍收了收。
司北?
独孤星阑的脑子里迅速的过了一遍这个名字……这是师父认识的人,他……不是大哥?
“难为这么多年过去,冥王还记得我的名字。”那人冷笑一声,伸手捋了一下头顶上的雉翎,他手持黄金战戟的模样,莫名就让独孤星阑想到一人。
吕布。
他的下巴和脸颊上,生了胡子,整个人看起来刚毅又俊朗,杀气之中是战气,加上那一身滔天的灵力,像极了传说中的战神。
“神族第一战将,司南的弟弟,我自记得。”世墨面色沉冷,他凝着身上的力量,尽量不让身形显出虚淡来。
司北看着他,又扫了一眼他身旁的独孤星阑,目光在她手中的大砍刀上瞥了几眼。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往年司南的武器,便是一把砍刀,和这小姑娘手中的,极相似。
“亏得冥王还记得司南。”顿了一下,他咧着嘴,笑容有几分邪惑,“那个废物……早在万年前就死于乱刀之下,有什么资格做我的哥哥?”
“呵,一个叛出神族的叛徒而已。”
他冷飕飕的说着,一身光芒再度凝起,将那张脸重新遮挡住。
手中的黄金战戟再度指向世墨,“你说这么多废话,也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冥王……万年前你就该死的,如今既是出现了,死在本将军的手中,也算是不辱没你这冥王之尊。”
话音一落,就见他提着战戟,再度飞身而来。
随着他战戟而来的,是一头金芒化作的大鹏鸟。
那鸟伸展着巨大的翅膀,足以遮天蔽日,一爪子刺来,仿佛是千万把寒箭同一时间射过来一样。
很明显,这位神族大将军并不想跟他浪费时间,只想迅速的结束战斗。
到底是曾经的冥王……就算力量不如从前,也不是轻易能杀死的。
大鹏鸟是天帝的契约兽,他出行前,天帝特意嘱咐他带上的。
在关键的时候,能给冥王致命的一击。
毕竟这只大鹏,是上古时期的遗留下来的神种,天生便能应对阴气和厉鬼亡魂,是冥族的大克星。
大鹏鸟一爪子过来,上面还燃着熊熊烈焰,带火的爪子,几乎有数米长,就那么直直的抓向世墨的心脏,誓要将他掏空。
司北的战戟也在第一时间刺过去。
“冥王……你便束手就擒吧,九天是不会放过你的,早死晚死都得死,留你在世上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年,已是九天的恩赐。”司北高高在上的说着。
“送你去无尽地狱,跟我那愚蠢的兄长作陪,黄泉之下你们也当不会寂寞的。”
当年司南,不就是为了誓死护卫冥族,落得个惨死的下场吗?
放着好好的神不做,偏要去冥族做什么阎王,你说这个人是不是脑子有病?
司南……是他九天神族司家一生的耻辱!死了也倒干净。
只是此刻他见着跟前的冥王,不由得就想起万年前的事来。
大鹏的烈焰火爪和司北的战戟斩过来的时候,独孤星阑第一时间用大砍刀去挡。
“挡!”那砍刀再强,到底是逊了几分,一击过去,就被大鹏鸟的爪子生生刺出一个洞来。
它的爪尖勾到了世墨的衣裳上,在心口处勾下了一片丝。
而司北的战戟则是刺向了独孤星阑的手臂,还没擦到她的手臂,就见独孤星阑整个人被世墨紧紧的护在了怀中。
他一手抱着她,一手徒手握住了司北的战戟。
顷刻间,掌心里有鲜血滴落下来,溅在了司北的战戟上,那战戟的光芒顷刻间就暗淡了下去。
世墨握紧了拳头,用力一拧,便见着那黄金战戟的戟头竟是生生被他拧了下来。
“司南是我冥族战神,你没资格羞辱他。”世墨眯着眼,独孤星阑第一次在师父那万年不变的眼神中,瞧见了一抹阴鸷。
他生气了。
浑身都是阴森的寒气。
那战戟的戟头在他的手中直接被捏碎成了齑粉,他手一扬,便见带血的齑粉洒了出去,落在了司北身上。
司北看着废掉的黄金战戟,脸上闪过一刹那的惊愕。
在冥王的力量大不如前的情况下……他的黄金战戟竟是瞬间被他给折断了?
他胸口起伏着,盯着他的手,见得血流不止。
“冥王,你自身都难保了,还想为司南那个废物正名呢?”他冷哼一声,手中金芒一闪,便见着那断掉的黄金战戟竟是重新恢复了原样。
“也是……当年要不是因为你,司南也不会死。”
他一边说着,又往前跨了一步,叫了一句,“大鹏鸟!”
一声令下,就见得那只大鹏又刷的一下调转头来,挥着它的烈焰巨爪子再度朝世墨的心口而来。
这一次,比先前还凶狠。
它还没靠近,独孤星阑就感觉到一股足以将一切都焚烧的热浪席卷而来。
只是因为它是专门克制阴气的东西,所以在独孤星阑感知看来,这东西……竟是不比魔炎兽弱多少。
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的,一次不行就来第二次,这是铁了心要下死手的。
“沙雕!”惊险之时,只听独孤星阑也高呼了一声。
便在大鹏鸟的爪子刺过来瞬间,只见一道金色的烈焰刷的一下从花圃中喷了过来。
烈火如柱,直往大鹏鸟和司北身上喷的。
两拨热浪碰撞在一起,独孤星阑的头上都冒出豆大的汗珠来。
皮肤被灼的生疼,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什么东西烧焦的味道。
沙雕的烈焰来的很快,却不够及时。
世墨一手抱着她,另一手全是血,连他的太虚伏魔棍都来不及拿,就那么被大鹏鸟的爪子刺进了腹部。
他身形虚淡,在烈焰之中,像随时都要被焚烧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