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星阑的睡眠本就极浅,门一响她就醒了。
她穿着一身吊带红睡衣,披散着满头微卷的银墨色长发,赤足下了床。
从窗外看出去,只见外面疾风骤雨,大门处的敲门声还在持续。
她便开了卧室的门,刚打开就见着姬权穿着一身大黑袍睡衣,坐在轮椅中看着她。
手中还捧着白天什邡给他的破碗,破碗里放着二维码。
“大半夜的,你这是做啥?”独孤星阑诡异的看了他一眼。
姬权和她都住在别墅二楼,只是两人的房间隔着一条圆形的走廊,彼此为对面。
姬权自从来了华夏,一次也未进过独孤星阑的房间。
此刻他的目光正紧紧的落在她身上。
算来,她这具身体已经快十八岁了。
少女的身子发育的很好,即便是一条简单的睡裙也无法遮住她的美。
曲线琳珑,细胳膊细腿,该有肉的地方却是丁点儿都不少的。
睡裙刚刚遮住膝盖,纤长的小腿洁白如玉,两条藕臂一般泛着一层浅浅的淡粉色。
在家里的时候,独孤星阑素来是不穿鞋的,整栋别墅都铺了地毯,她赤足站在乳白色的地毯上,美的像只异世界的精灵。
姬权看了她半晌,身上莫名一股子血气乱窜,那血直冲脑门儿,几乎是泛到他的耳根子上。
他迅速的挪开眼去,“星星,你们世界的女孩子,都穿这么少的么?”
露胳膊露腿,在大周的时候,他也只见着南疆的姑娘这么穿。
元梦就是代表人物。
在大周,穿着暴露是会别人不耻的。
“是啊,这不是日常操作吗?”独孤星阑歪了歪脑袋,“你还没回我话呢?”
姬权这才看了一眼怀中的大破碗,很认真的说道,“朕在想一条赚钱大计。”
“卖身?”独孤星阑看着他微敞的睡袍,只见得他半边结实的肩膀都露了出来,这家伙,就算是残了,那也是坐在轮椅上的荷尔蒙。
单是这张脸,不知道得迷倒多少少女。
姬权立马一脸正经,“那不行,朕的身体只属于你一人。”
“哐……”他话一落,就听得大门处的砸门声越发大了,紧接着就只听见高跟鞋哒哒哒踩在地面的急促声音。
顷刻间,便见着一道人影嗖嗖的就上了二楼来。
浑身是水,带着屋外的风雨进来的。
一到独孤星阑和姬权跟前,还没来得及开口呢,就见皇帝陛下一拳送了过去,直怼腹部的。
“哪里来的妖怪……大半夜扰人清梦!”姬权眯着一双凤目,眼里顿时寒光炸起。
他虽还没完全复原,可到底力量很强,这一拳还没到肉,拳风已经先送出去了。
若非独孤星阑及时拉住他,恐怕对方此刻已经命丧他手。
独孤星阑整个人身子一侧,挡在姬权跟前的。
那一拳硬生生被她的身体挡了下来,得亏她结实,姬权又收拳的及时,只是一道拳风扫过来,并无大碍。
对方却被吓了一跳,即便只是一缕拳风扫出去,那人也觉得像是被一记大锤子捶中了肋骨,当场就想吐血。
只是一见到跟前的少女,便又生生将那股子吐血的冲动咽了下去。
“祖宗!”旋即就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呼喊,对方伸着手臂,一米八几个的个子,就那么朝独孤星阑扑来。
独孤星阑立刻往旁边一闪,来人就扑了个空。
一个跟头就栽倒在她身后……坐在轮椅之中的皇帝陛下怀中。
姬权还没完全学会怎么使用这轮椅,避之不及,只见得一颗粉红色的人头就那么扎在了怀中。
是的……入眼全是那少女粉,头是粉的,就连衣裳,裤子,鞋子都是粉的。
陛下顿时觉得胃有些不舒服。
他伸出手,拎着来人湿漉漉的后脖颈就将人推走。
那人被直接推开了一米远的距离,好半天后才从地上爬起来。
他身上全是雨水,粉红色的头发被打湿了,贴了满脸都是。
戴着一副斯文败类的黄金圆框眼镜儿,连镜片儿上都是雨滴。
“哎哟我亲娘老子呢!”他站稳身子后,立即取下眼镜,哈了一口气,用袖口把镜片擦了又擦。
随后才又戴了上,一眼就直勾勾的朝着皇帝陛下看去。
“祖宗!这……这就是你那个千杀的新老公?”看清之后,他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转过头去盯着独孤星阑。
目光来来回回在两人身上扫。
难怪之前那么多小鲜肉大俊男她都看不上……原来是有个无法超越的存在啊。
独孤星阑轻咳一声,只觉得新老公的那个新字,特别容易让人误会。
此刻,姬权明明是坐在轮椅上的,偏那一身气质霸气无比,活生生像是坐在了龙椅上。
“朕不是公公,是大周天子。”他沉着脸,对于这一坨粉红色的不男不女的生物,表示很反感。
因为他对星星过于亲密。
Sherry当场就懵逼了,他又扭过头去看独孤星阑,满脸都是疑惑。
祖宗这是嫁了个傻子?
好吧……冲着这张美的天怒人怨的脸,哪怕就是个傻子……也是能嫁的。
只是……祖宗这种全民女神级别的……怎么着都亏了吧?
独孤星阑站在一旁,一阵蛋疼,忽的灵机一动,“这位是个超级戏迷,喜欢玩儿角色扮演,现在正沉迷皇帝角色无法自拔。”
这个解释很行得通。
Sherry当场就释然了。
他扶着镜框,双腿交叉,靠在墙上,另一只手伸出大拇指,夸姬权,“祖宗哥,那你真是棒棒哒!”
姬权,“朕不需要你夸。”
Sherry立即觉得,祖宗哥是非常有潜力做演员的。
看看这气派,这架势,简直就是从古墓里掘出来的皇帝化石一样。
不做演员简直浪费了这块绝世美玉哦!
作为经纪人的职业病,在此刻暴露无遗。
独孤星阑则转身从房间里拿了一条毛巾给他,让他把身上的雨水擦擦,而后又带人去了客厅,想叫什邡倒杯水来的时候,才发现这位管家人影儿都不见了。
便是自己亲自给他倒了一杯热水,这才问道,“Sherry,你大半夜跑到我家砸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