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流行斗兽,便是皇都也经常有斗兽表演,以供上流取乐。
姬权是从斗兽的奴隶起来的,便是成大燕的斗兽战神,在大燕贵族眼中,他也不过是个斗兽的奴隶质子。
他是得不到真正尊重的。
后来大燕国得了一头鸿蒙巨兽……那巨兽只要爪子一挥便能怕死十余人。
成千上万的斗兽奴隶死在了它的爪子之下。
那个时候,贵族们便是想起了这位‘斗兽战神’。
威逼利诱的要拉姬权去斗鸿蒙巨兽……
女孩儿怕了,怕他真的会去。
所以她四处求人……最后,是燕乔萝给了她希望。
想起燕乔萝,燕云也是脸色难看的。
燕乔萝看上了姬权,无奈得到的全是他的拒绝……身边还一直跟着个漂亮女孩儿。
或许是因爱生恨……她便趁机带女孩儿去见了当时最权贵的玄武大将军。
告诉她,只要讨好了玄武大将军,姬权便是不用去参加斗巨兽的。
那女孩子啊,明明经历了那么多的世间险恶,却偏生还那么单纯……燕乔萝的话也是敢信的。
在玄武大将军的府上,她成了众权贵宣泄的玩具……
那夜的男人……老的少的,足有十二人。
十三岁的长孙姻,便是死在了惨无人道的蹂躏之下。
怕是姬权和长孙秀儿至今都不知道,当年的始作俑者其实是燕乔萝。
燕乔萝已经死在了奢比尸天池中,此事便也是没再提的必要了。
燕云现在回想起来,心头是有些愧疚的……
当年他明明撞见了燕乔萝带长孙姻去玄武将军府……却是没能拉她一把。
或许,那单纯的女孩子便是不用死了。
谁叫他……当年也是厌恶姬权的。
他现在只敢拄着拐杖站在一旁,这些日子以来,他时常在反省自己,反省大燕。
便是越发的发现,大燕到底是一个怎样黑暗的存在。
姬权当年从那也的黑暗之中一路往上爬,是多大的勇气和魄力。
燕云发现,原来,早在当初的时候他就输给姬权了,输的彻彻底底。
……
另一旁,姬权已经垂下了剑,看着长孙秀儿,“朕放你走。”
长孙秀儿立即凝起了眉,不知道他这是何意。
随后又听得姬权说道,“只要你交代清楚……背后的势力的一切。”
听此,长孙秀儿立即冷笑一声,“我还以为……你到底还念着情谊的……便是打着这样的主意吗?”
此刻他才是明白,这么久以来,姬权都是在放长线钓大鱼。
他敢放心的将独孤星阑一人留在帝都皇宫,便也是笃定了此次讨伐大燕,他会从中动手的。
而他就是那长线……他任由他暗地里搞动作,便是要将他逮个正着,还要就此逼他交代出修罗殿的一切。
大周的皇帝陛下啊……到底还是无情的,又怎可能因为曾经的情谊而真的放过他呢?
长孙秀儿心头苦笑,“陛下到底还是惧怕境外势力了?”
“不急……那势力比你想象中可要强大的多……他们不会罢休的,只要你不死,大周不灭,便是会生生世世纠缠你的。”
“这世上,可不止我一人想你不得善终啊。”
脸上的眼泪已经干涸,他又是咧着嘴笑的阴森。
“修罗殿的主人到底是谁,跟朕,跟大周又有什么过节?”姬权声音沉沉,若是换做其他人,此刻他定然已是严刑逼供,可偏偏这个人是长孙秀儿。
陛下已是极强的,可关于境外这个修罗殿,他的暗卫所查到的有用消息并不多,只能说是一个极其神秘的组织。
组织里的每一个成员都是很强的。
像是贤太妃,老僵尸,安阮之流,顶多只能算是修罗殿中极不起眼的小棋子。
即便是这几颗不起眼的棋子,便已是搅的不得安生。
若是没有足够的应对,恐怕整个大周都是在未知的危险之中。
他阴沉沉的看着他,只见长孙秀儿一双眼都失了光。
“陛下抓了安阮逼供,难道不知道,这世上有种东西叫禁言术?”长孙秀儿状若疯癫。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子,“那陛下最好离臣远一些……或许等下你就会听见我的脑子……‘嘣’的一声爆了……”
“哈哈哈哈哈。”
他仰着头笑着,“你说有趣不有趣,你不杀我,却又要逼问我修罗殿的下落,这不就是逼我去死吗?哈哈哈哈哈,姬权,你当真是个矛盾的人啊!”
长孙秀儿正笑着,独孤星阑的手中已是捏起了一张符。
禁言咒这种东西……并非没有破解之法。
她刚一捏起符咒,便听得一道声响。
“哥哥。”
很温暖的一道女声,从寝宫外传进来的。
便是这轻轻的一句,让姬权,长孙秀儿,甚至是独孤星阑都回了头。
随后就只见得一双莲花的绣鞋踏进了寝宫大门。
再然后,映入眼中的便是一个穿着蓝白衣裳的少女。
大冷的冬天,她穿的极单薄,里层是浅蓝色的布,外层是白纱,蓝和白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而她的皮肤很白……白的没有血色,偏又涂了鲜红的口脂,似是要遮掩她那张毫无血色的脸。
她有一双远山黛眉,淡淡的。
她的眼睛不大,弯弯的,配上哪一双远山眉,便是说不出的温柔。
她满头长发,只扎成一条麻花辫,垂在肩前。
一步踏出,脚踝上的铃铛便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来。
这是一个极其清纯的女孩子……
从独孤星阑跟前经过的时候,她甚至停留了下来,特意看了一眼角落里的她。
旋即又迈了步,伴随着叮叮当当的铃铛声,走到了长孙秀儿和姬权身边。
看了看他们,她是第一时间靠近姬权的。
垫着脚,伸手勾上他的脖子,紧紧的抱着他,将头埋在他颈窝间,轻声说道,“权,这些年来我很想你。”
她的身高只到姬权的肩,便是搂着脖子抱着他,就已经很吃力。
可她又凑了唇上去,在他脖颈的伤口上轻轻一吻,“权,你受伤了,是不是亲亲就不会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