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暗戳戳的就往后退了一大步,“陛下……老奴可能打不过这只鸡啊。”
皇帝陛下一手持大宝剑指着乌毛鸡,另一只受伤未愈的手叉腰,“打不过就叫龙羽军来,这鸡生的肥美无比,太后吃了定是能恢复如初。”
李公公,“……”好想哭哦,龙羽军以护卫皇宫为己任的,上次被叫去挖山洞已经够憋屈了,再被叫来抓鸡?
估计他这旨意刚传达过去,龙羽军就能把他剁成肉酱。
乌毛鸡也烦躁不安的跺着脚,要是小姐姐此刻放开它,它还能跟那个讨厌的男人大战三百回合的!
倒是沙雕这个名字真好听啊……它一定会努力修炼,成为比肩大雕的存在的。
小姐姐不仅超爱它,还是个取名字的天才!
“那什么,陛下,这鸡现在太胖了,肥肉多,哀家喜欢吃瘦肉,过阵子它瘦了再吃。”独孤星阑挡在乌毛鸡前面,盯着浑身是钱的姬权,赶紧转移话题,“陛下今日亲至凤鸣宫,不知所谓何事?”
她到底是个华夏人,和狗皇帝之间的代沟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以后还是少在他跟前说些令人误会的词儿了。
“没事朕就不能过来?”姬权手中大宝剑未松,他眯着眼看着她,她越是护着那只鸡,他就越想把那只鸡炖了!
“那必须能啊!”独孤星阑微微一笑,“整个大周都是您的,您自然想去哪儿都行。”
见她这幅乖顺的模样,皇帝陛下心情好了些。
这女人也真是会看菜下碟,在月夫人墓的时候,估摸着还想过将他活埋了吧?
这会儿倒又是一副乖巧拍马屁的模样。
走到她身边,一脚将那乌毛鸡踹出好几米远,以身高优势俯视着她,“半个月后,朕要给薰儿行郡主册封礼,你是太后,自是要亲自出席的。”
薰儿……这个名字独孤星阑是听说过的,长公主姬纯的女儿,长孙薰儿。
那日的晚宴上,她也是见过的,只是没与长公主说上话,倒是对那个很有灵气的小女孩儿有几分印象。
长公主所生之女,一出生就是郡主身份,怎么长到这么大,才行郡主册封礼?
独孤星阑当即问出了她的疑惑。
姬权难得耐心的跟她解释了一番,“薰儿是长公主之女,自然不是寻常郡主,更何况她父为国捐躯,牺牲在了战场上,皇家自然对她更加厚待。”
“她身份尊贵,是需天子亲赐郡主名号,主持受封大典的,按照皇家规矩,在她六岁的时候可亲接受封。”
“刚好,半月之后她就六岁了,届时太后需与朕一同前往长公主府。”
至此,独孤星阑才听了个所以然出来。
姬权拉她一道去,就是为了给这个小郡主长面子的。
“太后失忆未恢复,这半个月好好学习礼仪,切莫在郡主册封礼上失了仪态,惹人笑话。”
独孤星阑点点头,“好的呢。”
“你这会儿倒是乖。”姬权收起手中被啄了一个洞的大宝剑,看着她,唇角莫名便勾起一抹笑。
随后竟见他破天荒的摘下自己右手大拇指上的扳指给了她,“这个给你,朕的东西才是最好的,这一屋子的都比不上。”
沉甸甸的扳指落在独孤星阑手中,还带着他手上的温度,愣是让她没反应过来。
“真给我?”独孤星阑看着这一枚扳指,还觉得像是做梦。
像狗皇帝这样抠门的铁公鸡,会对她这么好?
阴谋吗?
李公公也是惊呆了,他要是没记错的话,那枚扳指,可是陛下还是四皇子的时候,就一直贴身戴着之物。
这……说给就给了?
之前陛下还去国库里看了副相家的珍宝呢,最后一样都没选出来,偏偏还是把自己的贴身之物给小太后了?
“你不想要的话,朕不介意收回来。”姬权脸色铁青,伸手就要拿回来。
独孤星阑的当即收了手,拽紧紧的,“既是陛下亲赐,当然拒不得。”
这枚扳指,看起来就非常值钱,不要白不要。
……
凤鸣宫热闹了几天才渐渐安静了下来,独孤星阑近日常带着魇溜去玉紫寒潭,以那里充沛的灵气给魇疗伤。
它伤势不轻,独孤星阑不得不动用了冥玉碎片的力量,总算是把它的灵体根本稳住了。
现在的身体不比她前世,能任意驱动众生冥玉,一个弄不好是会出大事的。
不止魇要成长,她也需要成长。
几天灵气吸下来,魇也好多了。
这日夜里回去的时候,远远就看见了贤太妃和她的贴身女官青萍在凤鸣宫外等她。
贤太妃穿的很素,身上依旧是有着一股子焚香味。
夜色里,她那双深邃的眸一瞬不瞬的盯着独孤星阑,朝她微行一礼,“太后娘娘,本宫打扰了。”
独孤星阑看了她们一眼,也不将人带进凤鸣宫,站在贤太妃跟前,便直直的看着她。
“贤太妃多礼了。”
贤太妃便抬起头来,依旧盯着她,露出温柔的笑来,“太后娘娘得以洗脱冤屈,又得皇帝陛下看重,本宫本该是来贺喜的,只是娘娘这里每天都热闹非凡,本宫不好打扰,便寻得晚上来此。”
“太妃有什么话,便直说吧,以哀家跟你的关系,不必拐弯抹角的。”独孤星阑靠在一棵海棠树边,抱着手肘看着她。
“难得太后娘娘还记得我们的旧情。”贤太妃目光温和。
话落,她竟是扑通一声跪在了独孤星阑的跟前,“本宫这辈子没求过谁,唯这一次,恳请太后救一救夜儿。”
“他被关进了冷宫,本宫几番打听才知道,是因为他指使了德妃陷害你爬新帝龙床。”
“就算是太后娘娘失忆了,也不会忘记夜儿他曾那般深爱你罢,他又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来呢?”
贤太妃言辞恳切,“你们只是有缘无分,他对你的心意从头到尾都没改变过啊。”
独孤星阑看着跪在跟前的女人,却丝毫没有动得恻隐之心,“不是他,又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