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馆主拿着帕子给脸上伤处擦药的手,一下顿住了。
完了,沈烬墨真的找他算账了。
不过他的确胆子也大,今夜都已是这般处境,他本不该财迷心窍让着竞拍之夜顺利举行。
好好压着谢南星在楼子里,等着沈烬来来抢人,那不就是最好的法子了吗?
事已至此,后悔无用,青馆主只能求助于谢南星。
“霁月公子啊,青某还未曾娶妻生子,您替青某求求大人,可好?”
谢南星亲了亲沈烬墨唇角,祈求道:“沈大人,饶了他们可好?”
被谢南星亲过的唇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说出的话却是:“不好。”
为了别的男人求到他跟前,沈烬墨惯来不会答应。
谢南星自然知道沈烬墨不会答应,可青馆主非要他求,他这做主子的能不做吗?
青馆主低头了,认命了。
退而求其次:“这台上的贵客都是受青某蛊惑,求大人恩准青某代他们受过。”
跪在青馆主身侧的贵客将青馆主这般仗义记在心里,那眸子里也都泛起了感动的水光。
“青馆主你进去了先忍两日,我等必然会捞你出来。”
“等你从牢里出来,我等依然要将这南风馆捧成这神都,哦不,这大夏第一花楼。”
沈烬墨又一次开口,说的依然是:“不好。”
一切尘埃落定,沈烬墨牵着谢南星的手起身。
穿过人潮汹涌朝着早就停在外头的马车而去,谢南星跟在后头走了几步,忽然就耍小性子不乐意动了。
“沈大人说着喜欢在下,可在下求您放了青馆主,您却压根不听。”
“您对在下的喜欢,就是这般浅薄?”
这些个刚站直身子的人,因霁月公子的质问,因沈烬墨的回头,再度跪下。
他们真的敬佩霁月公子是条汉子。
不过他们又迅速咂摸出了另一层意味,那便是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沈府一度春宵,被宠到极致的霁月公子虏获了沈烬墨这奸臣的心,自然笃定沈烬墨断然不会伤他。
这不,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次次触沈烬墨的逆鳞。
想着沈烬墨曾经对谢南星的痴情,这些个看客不禁觉着沈烬墨当得上“专情”二字。
一次只爱一人,次次皆是倾尽全力。
这可不就是专情吗?
拦腰横抱:“你累了不想走便直接同我讲,莫要耍这种小性子。”
透过面纱看着谢南星垮着个脸,沈烬墨开始解释:“我是个男人,他们觊觎我的东西,没要他们的脑袋就已经是看你的面子。”
狐疑的目光瞧向身后,只见往日跟在沈烬墨身侧的人,连连点头。
当年那些欺负过谢南星的人,哪怕只是出现在同一个场合,哪怕一个个都是王孙贵胄,最少在床上躺了好几月。
这些个人今日瞧了这么出热闹,沈烬墨还没迁怒,真的已经是天大的退让了。
不过谢南星和沈烬墨是有互相扶持的救命恩情在的,同霁月公子这点子露水情缘自然比不得。
原本抵抗的双手环住了沈烬墨的脖颈,软软的脑袋蹭着沈烬墨的脖颈,透着眷恋的缱绻。
坚硬的心,似乎也因着一朝权臣为自己折腰而有了松软。
“霁月多谢大人。”
将演戏上瘾的人抱上马车,沈烬墨将人锁在怀里,贴着谢南星的脖颈一下一下蹭着咬着。
这好不容易盈满怀的人,被迫送到别人的软轿之上,沈烬墨那是有千万个不愿意。
现在重新将人抱怀里,沈烬墨那自是片刻不想将人松开。
满身的鸡皮疙瘩都被沈烬墨咬了出来:“沈烬墨,你属狗吗?”
带着谢南星的手自己腹部那硬邦邦的肌肉放去,大有贿赂谢南星,让谢南星莫要推挽自己的意图。
谢南星过了手瘾,倒也开始任由沈烬墨在他身上胡作非为。
亲着咬着还不够,情之所至,沈烬墨控制不住的开始夸人:“乖乖,你好香。”
“乖乖,你昨夜扭得真好,比以前有力气多了。”
一声乖乖,将外头驱赶马车的墨平吓到一阵手抖。
所以,他的小主子真的被这么个楼子里出来的绿茶,取代了?
连专属宠称,也被人用了?
谢南星被那马鞭抽响之声逼着从温柔乡里回神,将已经堆在腰腹的衣裳重新穿好。
“在马车里头便胡作非为,大人还真是一点都不知道怜惜奴家,难不成你同你那先夫也是这般玩闹的?”
马匹嘶鸣之声传来,让谢南星晃了一下。
沈烬墨生了不满,拿着鞭子直接挥开车门,落在墨平手背:“不会赶马车就给我滚下去,日后莫要跟着我。”
墨平沉沉吸气,闷闷应声后将马车车门关了起来:“是,奴才知罪。”
墨平下次还敢。
就霁月这般人,也配同他小主子比?
那点子旖旎如墨平所愿被沈烬墨这一鞭子给抽散了。
夜色本已深沉,折腾了这般久压根没有好好歇息的谢南星,窝在沈烬墨怀里像个小猫咪一般,开始犯起了迷糊。
“我明日睡醒你还在吗?”
宽厚的手掌落在谢南星腰背酸软之处:“你睡,不论你睡多久,醒来我必然还在。”
“骗子,朝堂都等你一人决断,你哪里能一直陪着我?”
“墨平,明日一早往宫里递折子,我近来疲累要告假半月。”
脸上面纱扯掉,贴着沈烬墨的耳垂咬了一口。
又双手搂住沈烬墨的脖颈,软着身子骨啐骂一声:“昏君,你都告假了,哪里会给我时辰好好歇息?”
“指不定我刚睡着,你便要动手动脚。”
沈烬墨被戳穿了小心思:“你睡你的,我动我的,必然不将你闹醒。”
谢南星才不信,没闹醒那必然是已经昏倒了。
昏倒了都不放过他?
果然男人不能饿太久,饿久了就压制不住本性了。
这一通小话说下来,眸光澄明了几分。
谢南星趁着现在脑子还能用,贴着沈烬墨叮嘱:“莫要为难青馆主,都是我的决定,他不敢违逆。”
沈烬墨这下倒是应了:“他不进去待几日,他吞下的这笔银子没法交待,失了勋贵信任的南风馆也再难在神都立足。”
“那些个被关进大理寺的贵客,最迟明晚便会被南风馆捞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