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正院,沈烬墨下意识便放轻了步子,屋内那一点修为都没有的人,但凡他正常回到正院,就算是睡着了,也能立即醒来。
想着正院内正等着他归家的人,沈烬墨便低着头,浅浅的笑着。
嘴角的笑意尚且没来得及收敛,院门便被谢南星拉开:“哟呵,沈大人这是想到谁了,都这个时辰了还待在门口笑?”
“是我这糟糠之夫,入不得沈大人的眼了吗?”
弯腰将软乎乎的人抱在怀里,看着院子里这副阵仗,便知晓谢南星已经等了很久很久。
“自从将小病秧子捡回家,沈某从未再羡慕过任何人。”
“因为啊,沈某已经拥有了全世界最好的礼物。”
也没有打算进屋,沈进墨搂着谢南星,两人一道坐在躺椅上看着天上的月光。
从沈烬墨怀里起身,谢南星伸手给沈烬墨揉着头。
揉了没几下,沈烬墨便怕谢南星累,便开始将人往怀里压:“让我好好抱抱,别乱动。”
谢南星将压在腰间的手挥开:“沈大人这些日子挣钱养家辛苦了,谢某好好服侍沈大人也是应该的。”
“只不过谢某如今这身价也是水涨船高,这双星楼的第三家分店马上便要开业了。”
不到半年的时间,双星楼借着奇特的噱头,靠着背后的靠山,不仅在这洛安城站稳了脚跟,还将分店开了出去。
而谢南星作为这背后的老板,早已经是日进斗金的主。
沈烬墨舒服的闭上眼睛,享受着此刻的宁静:“那沈某需要付出何等代价,才能得到谢公子这番垂怜。”
谢南星将沈烬墨微敛的眉梢揉开:“你若好好照顾自己,每日能多睡上一个时辰,我便愿意日日垂怜于你。”
沈烬墨一手扣住谢南星的腰,一下一下安抚着:“谢南星,你别太心疼我,忙点是好的。”
若是沈烬墨不忙了,要不就是大势已定,要不就是他陷入困境。
“瞎胡说。”谢南星手腕有点酸,便自觉的将手放下:“你这忙得都没时辰睡觉了,算什么好事?”
“沈某日后改。”将谢南星又搂紧了几分:“但凡有些许闲暇时辰,沈某便小憩片刻,你让墨平日日拿小手札记录可好?”
谢南星想了想,还是拒绝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莫要太早把身子骨折腾坏了。”
现在的谢南星,还是扶不起摇摇欲坠的沈烬墨。
和谢南星温存了片刻,沈烬墨朝着陆白挥手:“人挑得如何了?”
陆白拱手:“一共选了十人,最终谁去做这个事情,等主子决定。”
沈烬墨用下巴磨着谢南星的发顶:“谢公子打算何时帮沈某将这事摆平?”
谢南星抬头看向陆白:“你只管忙你的,时机到了,谢某会替沈大人将大后方安定好。”
“如此,便辛苦谢公子了。”
夜色开始透出凉,沈烬墨拦腰将谢南星抱起,贴着谢南星的耳朵问:“乖乖,好透了吗?”
谢南星也贴着沈烬墨的耳根子,嗓音莫名带上了微喘:“你日日回来都要看,好没好你不清楚吗?”
“那今晚便让沈某好好出力,报答谢公子一次可好?”
谢南星对沈烬墨惯来极其慷慨:“允你报答两次。”
门,砰的被关上。
嘤咛,在暗夜起舞。
月光,将银色掩盖。
夏日,在浓情中酣畅。
日头漫过中天,夏陵与黎源待在那隐蔽假山之后的洞穴里,黎源将夏陵抵在那有起伏的石壁之上,努力取悦着自己的主子。
感受到身下人的配合,黎源脸上开始闪烁出疯狂,而疯狂之后,又变作了怜惜与感激。
在暗卫司这么多年,黎源在暗卫司始终有岁一压他一头,出了暗卫司他是一个无家可归无依无靠不能见光的人。
直到遇见了夏陵,他才知道被人跨越山海来尊重是一种什么感觉。
夏陵为了他,摈弃了旬澜,否认了这满东宫的谋士。
但凡他出现在东宫,夏陵永远都是笑意相迎。
不论夏陵遇到何等困难,头一个想到的便是他。
黎源不仅感受到了被尊重,他还感受到了被需要,是夏陵让他活得像个人。
日光穿过山洞落在夏陵这张意乱情迷的容色上,在这一瞬,黎源的满足达到了巅峰。
摇着头拒绝,夏陵似乎有些遭受不住了:“阿源,好累,不要了。”
笑声低哑,连续冲锋陷阵之下如了夏陵的愿。
不再隐藏自己的武力修为,黎源用披风将夏陵严严实实抱住,直接飞到了夏陵的寝殿。
小意温柔的替夏陵细细洗漱,柔柔按压,待看到夏陵眉眼舒缓之时,黎源问道:“逍遥王妃怀孕,臣想借着这个机会,替殿下将逍遥王彻底除去。”
夏陵醉酒之时说过的话,黎源都记得的。
夏陵恨夏彻这些年从他这抢走太多,他如今作为夏陵的入幕之臣,自当让夏陵释怀。
提起夏彻,夏陵浑身的肌肉乍然绷紧。
沈烬墨没有回洛安之前,夏陵最恨的就是夏彻。
虚情也好,假意也罢,夏彻真真切切得到了夏陵可望不可求的父爱。
可当他也得到这份父爱之时,他才明白这份爱并不是一个东宫该得到的。
东宫是这天下最盼着皇位之上的那人死的,他最该握住的是权力,他最该拥有的是人心。
可惜,端午游船之事,他因一时急躁听信了黎源的计谋,自此步步皆错。
他如今没有任何选择,笼络黎源逆风翻盘是他唯一能走的路。
轻轻蹭着黎源的胸膛,夏陵问:“这是父皇的主意吗?”
“不是,皇上并未言及此事。”黎源将夏陵搂紧了些:“是臣想替殿下做。”
而黎源不仅有能力去做,还拥有去做的立场。
夏陵抬头玩着温泉水,眼中的神色透出幽深。
他如今正站在夏弘的角度思索,夏弘会如何处理这一件事。
夏弘,亦想杀了夏彻。
他这时递上一把刀,那便是借刀杀人,借刀泄愤。
在这一瞬,夏陵想到了黎源这颗棋子真实的用处。
只要他猜透夏弘的心,他便能借着黎源的手为所欲为。
黎源于他,就相当于沈烬墨于夏弘。
夏陵压制良久的心,在这一瞬解开了束缚,他允许了黎源对他的示好:“阿源对孤的心意,孤必然会记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