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给悦子换好药没多久,冷炎带着范铁他们也赶到了医馆。
“东家,这是谁干的?”范铁关切地问道。
“暂且不管是谁做的。”苏言吩咐道:“老铁,辛苦你跑一趟,去跟伊贺先生说我昨晚遇刺受伤了。”
“东家这不是好好的?”范铁瞅苏言精神抖擞的,哪里像是受伤的样子,疑惑道。
“内伤,内伤懂不懂?”老铁什么都好,就是不懂得腹黑作假,苏言无奈说道:
“老铁只管与伊贺先生这般说,我受了惊吓,内伤挺重,需要红参补补。”
苏言如此说,范铁心领神会,心中暗叹东家‘心黑’的同时,怏怏地出门赶去伊贺先生那里,替东家去做那个‘坏人’,背黑锅。
尽管没有证据表明昨晚的刺杀是伊贺先生派人做的,苏言只是有所猜测。
但是在苏言看来,即便不是伊贺先生耍的小聪明,果真是新田家派人刺杀他,那也与伊贺先生有关系。
他怎么说也是因为与伊贺先生合作,这才招致了新田家的忌恨,导致了昨晚的无妄之灾。
因此,苏言不管是谁派人刺杀他,伊贺先生都得为此而埋单。
即便五百年红参没有,十支八支百年红参是不能少的。
“大夫,我想把悦子带回家,方便照顾,她的伤口应该没问题吧?”吩咐好范铁去‘敲诈’伊贺先生后,苏言便对郎中说道。
“公子放心,姑娘的伤口恢复得很好,只要注意一些,动作不大,伤口是不会裂开的。”
“如此,就有劳大夫每日到我府上换药了,出诊费另付。”
“公子给的银子已经很多,哪能还收出诊费。”郎中眉开眼笑道。
告知郎中地址后,苏言便让影卫们扶着悦子到门口的马车上。
目送苏言一行人的两辆马车缓缓离开后,郎中心里满是感激地说道:‘公子,可要常来哦’!
‘阿嚏……’
坐在马车上的苏言打了个喷嚏,心说,昨晚抱着影儿睡,热得还出汗了,应不是着凉,难道是又有人在背后诅咒我?
为了避免剧烈的颠簸,苏言他们的马车行驶很缓慢,一段不是很长的路程,走了半天,中午时这才回到林府。
另一边的范铁也赶到了伊贺先生的游轮上,正在跟伊贺先生告知昨晚东家遇刺的事。
“竟有……此事,苏……公子……没事吧?”伊贺先生似乎非常地震惊,向来呆板的脸上出现了惊讶的表情。
“我们东家受了很重的内伤,如不是侍女替东家挡了一箭,东家怕是凶多吉少。”范铁戚戚然地说道。
忠厚的范铁撒起慌来,脸不红气不喘的,真像那么回事。
如果苏言看到此刻范铁黯然伤神,不似做作的表情,定然会把奥斯卡最佳男配角的小金人颁给范铁。
“欺人太甚,定然……是新田家派人……刺杀苏公子。”伊贺先生愤然地一拍面前的小桌子怒道。
“东家说,刺客使用的武器,是你们蓬莱国特有的刀没错,我们东家也怀疑是新田家派的刺客。”
“请转告……你们东家,我定然帮他……讨个公道。”
“我们东家说了,暂时没有证据表明就是新田家派人做的,就让他们再蹦跶几日,一切等东家伤好了再说。”
“需要我……帮忙……请苏公子无需……客气。”
“东家内伤挺重的,大夫说需要多喝些参汤将养一段时日,问题是这吴苏城刚经历了战火,人参如此贵重的药材,有银子也没有卖的。”
范铁瞅准机会,暗示伊贺先生,东家需要大量的人参将养内伤。
伊贺先生眼角跳了跳,心里已经明白苏言派他管家来见自己的目的。
这是又来敲诈他来了!
“牵连了苏……公子,真是抱歉,人参……我这里……还有些。”伊贺先生硬着头皮说道,明知道别人是宰自己,却不得不认宰。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范铁暗自高兴,幸不辱命,总算完成东家吩咐的事,于是对伊贺先生作揖行礼后说道:
“伊贺先生仁义,我替我们东家多谢了!”
伊贺先生用蓬莱国语言吩咐了几句侍从,便对范铁说道:“范先生,请……稍等片刻。”
“不急,不着急。”
嘴上说着不着急,范铁悠然地抿了口茶,心道,别说片刻,等上一天也没关系,只要能完成任务。
不一会后,几个侍从捧着盒子进来,伊贺先生便说道:
“这次……从蓬莱国来,人参没……带多少,最后这……十支百年……红参,请先带回去给……苏公子……下次来,我再多带些。”
“多谢伊贺先生,对了,第一批的雪花盐与味精,已经准备好,伊贺先生随时可派人去提货。”
范铁心里挺佩服东家的,他为何就料准这个伊贺先生一定会认宰,送上价值不菲的百年红参?
终于听到一个好消息,伊贺先生心里这才稍感安慰,紧绷的脸微微地一松。
待侍从送走心满意足一脸笑容的范铁后,伊贺先生一手掀翻面前的小桌子,愤怒地用蓬莱国语吼了几句。
满载而归的范铁把会见伊贺先生的经过,跟苏言说了一遍。
“老铁,把这些红参交给老王,让老王煲参汤给大家喝。”
就是些营养价值高的胡萝卜!
悦子的伤有那支五百年的红参就够,他之所以让范铁去敲诈伊贺先生的红参,也并不是为了给自己滋补,他如此只是给伊贺先生提个醒,别在关公面前耍大刀!
“东家,那伊贺先生为何就心甘情愿被宰割?”范铁心中一直存在这样疑惑。
“做贼心虚呗!”
“难道?”范铁一听东家如此说,便想到了一种可能,便问道:“东家的意思是说,昨晚的刺客是伊贺先生派来的?”
“我可没这么说。”一切都是自己的猜测,苏言没有枉下论断。
“对了,老铁,明日跟我去吴湖镇的造船坊看看。”
“造船坊?”东家这又是要做什么,范铁一脸懵地问道:“不知东家去造船坊所谓何事?”
“去造船坊当然是为了造船。”苏言翻了翻白眼说道。
“东家要造像伊贺先生那样的游轮?”
东家一直垂涎伊贺先生的游轮,范铁是知道的。
“造游轮有何用,玩物丧志,我要造战舰,跑船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