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超显然有些为难,高菲刚才被人面乌鸦吓得不轻,这会儿正在那抽泣呢。他压根就不会劝人,所以只能待在一旁陪着高菲。这会儿赵政让他制止高菲哭泣,这不是明摆着难为人嘛。
赵政道:“夏侯静,完颜烈,拓跋飞虎,你们都给我睁大眼睛看好咯。你们看看那只独咕在干什么?”
刚才他们仨的注意力全在那群在他们头顶盘旋的人面乌鸦身上,这会儿听赵政这么一赶紧朝树下看去。只见那只独咕卧在地上,一直在冲着一个方向吼叫。
看到此景的夏侯静脸色大变,不可置信的道:“难道它是在找帮手?”
完颜烈:“没有你的那么邪乎,不是独咕的底盘意识很强的么,自己的地盘从来不允许出现同类。”
刚缓过神来的拓跋飞虎道:“你懂个屁,你的是一般情况,刚才咱们在这个人折腾了半,这只独咕早就不耐烦了。它之所以可以在这里占山为王,凭借的可不仅仅是它的战斗力。我那本历练日记上有记载,这独咕的智商不次于人类。”
完颜烈跟夏侯静一听就傻眼了,敢情这东西智商跟人一样。那他们刚才在这儿闹了半,那只独咕岂不是在树下琢磨了半。
一想到这儿,三人骤然变得鸦雀无声,这会儿除了那只独咕的吼声,便只剩高菲的抽泣之声。刘超倒是把赵政的话给了高菲,可那高菲岂会听刘超的劝,而且她本来就看赵政不顺眼,这会儿更不会把赵政的话放在眼里。
独咕一直面对着一个方向,直到那边有了风吹草动。居高临下的赵政看的清楚,至少有两只独咕正在朝这个方向跑来。
那只独咕已经搬来了救兵,如果他们分别看着赵政等人,那他们即便可以从树上跑来跑去,最终还是下不了地。
将单微微留在那棵高大二三十丈的树上,赵政借着藤蔓来到刘超跟高菲所在的那棵树上。看到赵政时高菲瞥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在哪儿抽泣。看到赵政气呼呼的样子,刘超拦住了朝高菲走去的赵政。
“你还想护着她?”赵政问道。
刘超:“你想干什么?”
赵政:“如果你想活着离开这里,现在就让她给我闭嘴。”
“你算哪根葱,敢来对我指手画脚。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这里还轮不到你来发号施令。”听闻赵政跟刘超的话,高菲扯着嗓子吼道。
赵政瞪了一眼高菲,吓得她赶忙躲到树干后面。她这会也就剩下嘴硬了,既然敢这么她便是有所依仗。
赵政当然不会跟高菲一般见识,若是换做平时他都懒得看它一眼。可这会儿是非常时期,那只独咕已经叫来了帮手,若是她再这样哭闹下去,恐怕等会儿那只独咕还会再叫几个帮手。
看着躲在树干后面的高菲,赵政:“不准再哭了,你听到没有?”
高菲:“哭不哭是我的事儿,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赵政面无表情的道:“你确定要跟我对着干?”
高菲:“反正你没有权利对我发号施令,我想怎么做是我的事儿。”
“好好好。”
赵政一连了三个好,准备离开时被刘超拦住。他先前看到过赵政刚才的那个表情,那次他们差点儿丧命。不管高菲多么蛮不讲理,刘超都必然要陪着她平安回到匈奴部落领地。
刘超的那些话都已经把赵政的耳朵磨出茧子了,他不是不同情刘超,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刘超这么毫无底线的保护高菲,看似是在帮她实则是在害她。
经不住刘超的一再求情,赵政对此只能无奈的摇头叹息。离开这棵树,赵政来到了拓跋飞虎三人所在的那棵树。
人面乌鸦依然在他们头顶盘旋,时不时会有一只人面乌鸦落在树枝上。不仅是它们的样子很吓人,更吓人的是它们长得那张人脸可以做出两个表情。一个笑逐颜开,一个悲痛欲绝。这俩表情那个都不好看,看一眼就让人后背发凉。
完颜烈的智商属于中下游,两个完颜烈差不多能比得上一个夏侯静。拓跋飞虎的智商比他略高,但他这个人一根筋做事不会变通。如若不是如此的话,他又怎么会那么执着的想要娶单微微当老婆呢。
当务之急是离开此地,最大的问题就是此时等候在树下的三只独咕。若想解决这个问题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直接把这三只独咕给收拾了,前提是他们得有这个实力。一个是把它们给引开,好让他们趁机逃走。
第二个主意很好,而且实施起来难度系数不大。但有一个很关键的问题,被那只独咕请来的帮手绝对可以引走,毕竟这里不是它们的地盘。甚至引走它们之时根本不用担心会有危险,因为此地对它们而言也是陌生环境。
而那只本就长居与此的独咕,因为它的孩子就在附近,所以它是轻易不会离开这里的。而且就算它被引走,对此熟门熟路的它给人带来的危险系数太高了。上一次若不是赵政出手帮忙,恐怕这会儿拓跋飞虎早就是人家食物了。
看了一眼完颜烈,赵政对夏侯静道:“谈谈你的想法,咱们最多能在这里撑上三。”
完颜烈不解道:“怎么才三?”
夏侯静踹了完颜烈一脚,后者赶紧抱紧树枝,闭口不再多嘴。
赵政没有理会完颜烈,而是看着夏侯静等候下文。他不属于历练者,所以他根本没必要事事冲在最前。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只不过先前他没想明白这个问题罢了。
沉默了很长时间,夏侯静终于开口道:“这个问题倒是不难解决,不过我需要一个胆大心细大家又信得过的人去办这件事。”
赵政抬手指了指想要躲到树枝后头的拓跋飞虎,笑道:“喏,这不正好有一个。”
拓跋飞虎闻言尴尬一笑,道:“赵政你可别开玩笑了,我不合适。”
赵政:“连要你做什么都没呢,你怎么就知道不合适了?”
“我。”拓跋飞虎一时语塞,支支吾吾了半也没解释清楚。他当然不能实话实,可他不不代表赵政猜不出来。
夏侯静肯定早就有了主意,兴许她跟赵政想的一样。可赵政不能主动提出,不然这事儿又要落他头上了。他不是历练者,所以这事儿他可以躲,但身为历练者的夏侯静不能躲。
听拓跋飞虎在哪儿支支吾吾解释半,夏侯静出声打断了他的话,直接了当的问赵政:“有什么一劳永逸的办法没有?”
赵政笑着指了指,夏侯静抬头看,除了那群不肯走的人面乌鸦啥都没有。她没明白赵政是什么意思,赵政只让他们等到亮再。进入历练的是六个人,出去时赵政也要带出去六个人,这是他答应单于的另一个承诺。
再让拓跋飞虎直面一次那只独咕,恐怕他连跑路的力气都没有了。这事儿赵政早就盘算好了,不一定非要将那只独咕引走,只要它不来追他们不就结了。
黑之后赵政让所有人聚在一起,为了不仅仅是抱团取暖,还要预防那些个不肯离去的人面乌鸦。它们可都是吃肉的家伙,而且根据历练日记的记载,人面乌鸦在白跟晚上是截然不同的两个状态。
晚上的人面乌鸦可以看到十几丈外的一只蚂蚁,可白它连几丈外的独咕都看不清楚。等一亮赵政就将那只藏在怀里的人面乌鸦丢下去,被绑着翅膀的它是飞不起来的。刚好用它来做诱饵,不怕那群人面乌鸦不去招惹那三只独咕。
世人只知道人面乌鸦喜欢吃腐肉,却不知实际上鲜肉才是它们的最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