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政拍了一下单微微的左肩,在她扭头看向左边时坐在了她的右边。发现上当的单微微抬手掐住赵政腹部的一撮肉,然后使劲转圈就像在拧开关一样。
赵政疼的瓷牙咧嘴,用肩膀撞了一下单微微,后者吃疼把手松开了。单微微狠狠瞪了赵政一眼,转过头假装生气。
像她脾气这么好的姑娘,怎么会因为一点儿事跟人生气呢。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每次跟赵政在一起总会吃亏。第一次是如此,之后次次都是如此。即便有单于在场,单微微也没能讨到半点儿便宜。
“这条河不危险?”沉默良久,单微微轻声问道。
瞥了一眼夕阳西下,赵政道:“没关系,反正又死不了人。”
“哦,恩?”
单微微愣了一下,顿时回过味来,急忙问道:“这河里有什么?历练日记上是怎么的?”
赵政从怀里掏出历练日记,递到单微微面前,道:“要不你自己看看?”
单微微伸手把历练日记推向赵政,没好气道:“你赶紧,菲菲跟超哥还在水里呢。”
赵政不慌不忙收回历练日记,看着夕阳忍不住感慨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呐。”
“哎哟哟哟,快松手,耳朵都要被你给揪掉了。”
赵政连惨叫带求饶,终于逃离了单微微的魔爪。跟单微微保持三米以上的安全距离,这才缓缓道:“这条河里有种跟泥鳅一样的鱼,名字叫滑鱼。没毒也不咬人,不过它们最喜欢结伴而行。”
话半句,赵政本就没打算全告诉单微微。他对单微微印象不错,所以只要单微微没在河里待着,那两个人他不在乎。刘超是个榆木疙瘩,你跟他啥他都是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
高菲性格高傲,除了单微微她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在单狐山赵政已经教训过她一次了,可没过多久她目中无人的老毛病又犯了。
刚才若不是看到刘超那样,赵政早就过去教训高菲了。既然有人把高菲当成宝,赵政又必须要自找不自在呢。
高菲跟刘超站在河里,单微微跑过去想要拉她上岸高菲不肯,非要单微微陪她一起玩儿。正当单微微准备那句话时,一旁的赵政从背后捂住了她的嘴。拖着她到了距离那俩人十几丈的地方,冲单微微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单微微一脚踢在赵政腿上,一本正经的要求赵政给她一个解释,不然她回去一定让老爹收拾他。
整个匈奴赵政谁都敢惹,唯独不敢惹那位把单微微当成心肝宝贝的单于。人家毕竟是部落联盟的首领,曾经还是匈奴三十万大军的主帅。
不过赵政提醒单微微,高菲可一直没把他的话放在眼里。上次在单狐山救她,明明跟她的很清楚了。不管到什么地方,绝对不要进入未知区域。就算按照历练日记记载此地绝对安全,但那毕竟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儿了。
见到河时高菲拖着单微微就下去了,压根就没把赵政的话放在眼里,她这么做不仅害己而且还会害了别人。现在他们四个是一个团队,谁有事了都会拖累整个团队。
赵政还没给单微微解释完,那边刘超已经抱着高菲从河里跑出来了。刚才还波澜不惊的河面,如今就像是烧开的沸水。
扑腾腾扑腾腾水花一个接着一个,若不是刘超反应快,这会儿恐怕高菲已经变成落汤鸡了。
刚才赵政只把话了一半,他只告诉单微微河里的滑鱼喜欢结伴而行。却没有告诉单微微,一支滑鱼鱼群数量最少过百。
看现在这个阵势,这支滑鱼鱼群至少也有三四百条。赵政护着单微微远离河岸,刘超跟高菲狼狈不堪的跑了过来。
朝脸色煞白的高菲憋了一眼,赵政忍不住乐了。虽然刘超跑的够快,可他还是变成了落汤鸡。谁让他刚才沿着河岸跑呢,他跑的再快也没有滑鱼鱼群游的快。刘超把湿漉漉的高菲当到地上,转身拧了拧自己的衣服。
单微微狠狠瞪了赵政一眼,走过去陪着高菲坐下。夜幕降临,山风呼呼吹的两个落汤鸡直打冷颤。为了不让单微微在自己身上练习手劲,赵政不得不乖乖取出一节绳子。在距离河十几丈的位置生火,然后帮刘超跟高菲烘烤衣服。
山里无柴,所以赵政只能烧自己随身带着的东西。他虽然不喜欢高菲,但她毕竟也是条生命嘛,赵政可干不出见死不救的事儿。
赵政帮他们生火,高菲还在一旁唠唠叨叨。一会儿嫌弃烟太大了,一会儿又嫌弃衣服上有味儿。反正她是哪儿那儿都不满意,对赵政的意见大了去了。
一开始赵政没理她,一个大老爷们没必要跟女人一般见识。后来高菲还变本加厉了,坐在一旁不停的对赵政评头论足,搞的赵政像是他们家佣人似的。
赵政瞥了一眼高傲的高菲,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刘超,最后把目光锁定在了单微微身上。单微微尴尬的冲赵政露出一个笑脸,她刚才一直在教育高菲,希望她不要挑三拣四。可高菲不听她的,她也没有办法。
从单微微的眼神中看出了无奈,赵政也没为难她。毕竟高菲跟单微微关系不错,让单微微斥责高菲的确是有点儿强人所难了。
赵政是个好脾气,不过好脾气不代表不会发火。他将上衣脱了下来,然后大步流星走到河边。哗哗哗埋头洗起了衣服,眨眼的功夫赵政拿着湿漉漉的衣服回来了。在众人都以为他也要烤衣服的时候,他却将衣服放在火堆的正上方。
“不要!”
单微微猜出了赵政要干什么,可惜她还是晚了一步。湿漉漉的衣服放在火堆的正上方,赵政两只手向不同方向使劲,瞬间从衣服里挤出不少河水。河水伴随着刺啦刺啦的声音落入火中,眨眼功夫就把火堆给浇灭了。
高菲直愣愣的看着火堆,刘超一脸诧异的看着赵政,单微微则是起身跑来揪住赵政的耳朵。现在他们啥都没有关系,反正赵政已经把想做的都做完了。
真没见过像高菲这么絮叨的人,也从未见过像高菲这么目中无人的女人。赵政从脾气就好,因为有事儿夏玉房会替他摆平。夏玉房不许他跟人打架,就算被人打翻在地用脚踩在脸上他也不会还手。
因为他知道不能闯祸,闯了祸就需要有人替他收拾烂摊子。那个他该喊娘的女人对他不闻不问,夏玉房的爹爹又在宫中当差。为了能帮赵政收拾烂摊子的只有夏玉房,一个跟他年龄相仿的女孩,十多年一直扮演着家长的角色。
“你继续呀,你刚才不是挺能的么?”
抬手打掉单微微拧他耳朵的那只手手,赵政对高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