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政尾随赵姬去到酒楼,亲眼见到嫪毐开门。赵政拿出钱袋给了酒楼老板,希望酒楼老板帮他办一件事。
酒楼老板自然知晓赵政的身份,刚开始不敢接那袋子钱,后来赵政直接把钱袋塞进他的袖子。需要酒楼老板做的非常简单,赵政只需要他帮忙看着嫪毐。等那嫪毐离开酒楼,酒楼老板托人捎信去秦国即可。
酒楼老板不明白赵政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他倒是很欣赏赵政这孩子。而就在吕不韦做好一切准备之时,邯郸郡守郭开收到了消息,带人直接把赵姬给抓了起来,并派人全程搜捕赵政。
以前他们母子在邯郸苟活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异人继位成为秦庄王,赵姬母子便是秦庄王的妃子和长公子。若是能将赵姬母子抓住送给赵王,郭开一想到这儿就乐得合不拢嘴。
做买卖有赔有赚,吕不韦一直没有忘记父亲对他的叮嘱。不过如今看来他赌对了,他不仅帮异人坐上了王位,如今还有希望再创造一个奇迹。
让异人成为太子然后继成王位不算什么,若是能让流落在外的赵政成为秦王方才算大功告成。
吕不韦等这一等了十年,所以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他都会竭尽所能把赵姬母子带回秦国。别是一个郭开,就算是赵王亲自出马他也不怕。
其实夏玉房很舍不得赵政,若非吕不韦私底下找过她,让她帮忙劝赵政返回秦国。她是不会主动赶赵政离开邯郸的,而且还把话的那么重。
赵政留在邯郸能做什么?他在邯郸只不过是一介贱民,回到秦国他便是秦国长公子。身份悬殊确有壤之别,一心希望赵政可以有大出息的夏玉房,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赵政断送了自己的前程。
夏玉房,名阿房,从陪赵政一起长大。但是在这个战火纷飞的年代,夏玉房所能做的就是让赵政快些回到秦国。
为了预防夜长梦多,吕不韦花钱买通了守城的将士,郭开带人去寻赵政。最后吕不韦又花钱买通了郭开带走了赵姬,次日深夜赵政跟随吕不韦跟赵姬离开邯郸,走之前给夏玉房留下一根发簪,约好了以后夏玉房去秦国看他。
赵政走后,夏玉房整足不出户,这一待就是一个多月。一直到夏无且回家探亲,这才发现一向活泼可爱的女儿变得沉默寡言。
夏无且是宫中御医,除了探亲假平日里不得私自出宫。女儿就是他的全部,在家待了三的夏无且提前返回王宫,恳请赵王可以让女儿夏玉房随他在宫中当差。
那时的赵王十分通情达理,听完夏无且的描述立马就答应了他。不过在进入王宫之前,夏无且特意找夏玉房谈了谈话。
他知道女儿有心事,但是女孩子不主动,他这个做父亲的又岂能猜得出来呢。夏无且本来是等着女儿自己开口的,后来变得沉默寡言的女儿把他给吓坏了,所以他不得不主动询问究竟所为何事。
夏玉房没有隐瞒,她把赵政的事儿跟夏无且了一遍。大道理她都明白,可就是心里过不去那道坎。
听完夏玉房的描述,夏无且陷入了沉思。按理赵政答应以后要娶自己的女儿,他这个把女儿当作宝贝的父亲应该高兴才对。可这会儿他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心里多半还在琢磨着不能让这事儿发生。
如果赵政是一般人家的孩子,他夏无且一定句双手赞成这门亲事。即便他家境贫寒,夏无且也可以倾囊相赠,只需要他对夏玉房悉心照顾即可。
但赵政摇身一变成了秦国长公子,将来有可能会是秦国的国君。夏无且是赵国御医,他很清楚一国国君的权利有多大。实力仅次于秦国的赵国亦是如此,更何况是七国之中实力最强的秦国呢。
如果按照吕不韦所言,他要极力辅助赵政做上秦国国君。那以后赵政就是秦王,一国之君在很多时候是没有自由的。尤其是像秦国这样的强国,很多事不是他想不想就可以不去做的。
夜深人静,屋外是鸟叫蝉鸣,屋内是夏无且父女相对而做。夏玉房低着头不敢去看父亲,她知道父亲的都对。可她就是心有不甘,总觉得赵政一定会对她履行那份承诺。
女人跟男人不同,大多数女人把约定看的比命还重要。倔强认死理的男人很少,不倔强不认死理的女人几乎没有。
夏无且:“我在王宫待了这么多年,也曾听不少人提起过秦国。闺女,爹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如今的秦国虽然强大,但是秦国权利不在国君手中。虽如今的秦国是秦庄王的,实际上当家的是华阳太后。”
夏玉房惊诧的看着爹爹,她不明白爹爹为何要跟她讲这些。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只想嫁给一个自己喜欢的人,然后相夫教子过一辈子。
夏无且接着:“若是赵政当上了秦王,将来一定会面临秦庄王相同的问题。秦庄王只需对付一人,而那时的赵政却要对付两个人。”
夏玉房:“爹爹,你的意思是赵政即便当了秦王也无法掌权?”
夏无且点了点头,今个儿若不是夏玉房提起赵政,他可不会随便跟人提起这件事。在宫中那么多年,夏无且是最守口如瓶的一个人。不管听到什么样的秘密,夏无且都会让它们烂在肚子里。
夏无且希望女儿明白,即便赵政做了秦国国君,他照样不可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至少刚开始绝不可能,至于今后他就要看他的本事了。
夏无且跟女儿解释了半,最终解开了夏玉房的心结。她已经不再执念于赵政跟她的约定,如同爹爹跟她的那样。若赵政未能成为秦国国君,他一定会成为权利的牺牲品,最后被称为国君的那人除掉。
若赵政顺利成为秦国国君,那将来他所要面临的凶险数不胜数。作为夏玉房的父亲,夏无且是不允许女儿喜欢这样一个时刻面临危险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