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老王头家,龙飞再一次勘察现场。然后让老王头请人把墙堵上,劝他不要太伤心了。并且想老王头保证,七日之内他一定能侦破此案。
天黑之前赶回县衙,龙飞在宿舍将整个案件梳理了一遍。身旁空无一人,唯有成为代理县令的他,才有资格享受宿舍单间的待遇。
老王头是个出了名的老好人,莫说在大王村,就算是相邻的几个村子也都知道老王头这个人。他向来与世无争,根本就不存在跟谁有过节这回事。可如果此人跟老王头没有过节,又怎么会对老王头视如珍宝的大黄牛下手呢。
即便是耕牛再值钱,可在那种条件下偷牛风险也太大了吧。而且耕牛本身又跑不快,这得是个多么熟悉地形的偷牛贼啊。
临行前,龙飞告诉老王头,让他再往那间房子里放一头牛。只要是为了验证一件事,看看那个偷牛贼是过路的还是本地的。
按照正常逻辑,如果那个偷牛贼只是过路的,那么他只会偷那一次,绝对不会在一个陌生地方干两次。第一次的风险只是有点儿大,而第二次的风险比第一次至少提高一倍。而且很有可能是个陷阱,这点儿是个人应该都能想到。
如果偷牛贼真出手了,十有八九是个本地贼。盘查本地几个惯偷,或许就能找出相应线索。
回到县衙不久,许褚就敲响了龙飞的房门。白天龙飞出去办案,许褚一直陪着吕布。为了不让这厮闯祸,许褚愣是没让吕布离开县衙一步。
不过,许褚也要提醒龙飞,吕布绝对不是看上去那么听话。而且他也曾听人说过,吕布那厮一言不合就干掉主子的经历。许褚很担心吕布会故技重施,会在某个想要离开的时候对龙飞不利。
龙飞笑着问许褚:“吕布现在在哪儿?”
许褚说:“后院!”
转身朝门外走去,路过许褚身边时拍了拍他的肩膀,龙飞笑道:“许哥,跟我一起去找吕布吧。我让你见识见识,为何吕布他不跟对我动歪脑筋。”
俗话说得好,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龙飞从不吝啬对那些对自己好的人好。那种好可以毫无保留,甚至倾其所有。既然许褚能把话说的这份上,甚至提议让龙飞杀掉吕布。足以证明他对龙飞有多忠心,遇到这种人龙飞当然不会吝啬。
带着许褚去后院的时候,刚巧碰上了同样没睡的赵云。三人一起去了后院,然后在后院待了一个时辰。如果此时有人在县衙的话,一定能听到后院传来的撞击声。拳拳到肉招招致命,可对战双方谁也不曾吃亏。
刚到后院时,龙飞以切磋的名义找吕布过招。然后又以传授经验的名义,屡次将吕布打翻在地。就在吕布面子上觉得不过去的时候,龙飞跟赵云和许褚同时过招。二打一龙飞不落下风,最后还往吕布一起参战。
一个龙飞对战三员猛将,当然龙飞不可能是无敌的。如果这样的对抗时间一长,输的那个人一定是龙飞。但如果换成拼命的话,龙飞一定会出全力在最短的时间内杀掉一人。
切磋过后,吕布的赵云纷纷回屋休息,后院里只剩下龙飞和许褚两人。不等龙飞开口,许褚便对龙飞抱拳行礼,然后跟龙飞说他明白了。
莫说是有战神之称的吕布,即便是加上赵云和许褚,龙飞也可以在短时间内不落下风。即便是真的拼命,吕布也实乃不是龙飞的对手。这下许褚就可以放心了,再也不用担心没人能治得了吕布了。
第二天早晨,龙飞上班之后便见到了火急火燎的老王头。他说他听了龙飞的话,昨晚在那间房子里又放了一头耕牛。本想着即便有人动手也会隔几天不是,没成想今天一早就发现那头牛不见了。
说这话时老王头还捂着脑门,说是不知为何总觉得头晕脑胀。龙飞给老王头号脉,然后驱车去了老王头的家。果然跟龙飞想的一样,老王头昨晚被人下了迷药。直接让他熟睡过去,一睁眼早就日上三竿了。
那面墙完好无损,窗户和门也没有被撬动的痕迹。如果上次老王头只觉得吃惊的话,这次可就真把他给吓着了。耕牛平白无故的消失在那间房子里,这不得不让老王头浮想联翩。甚至还问了村子里那些高寿老人,希望可以从他们口中得出一种解释。
查看了现场之后,龙飞劝老王头稍安勿躁。他可以给老王头解释整个作案过程,但是他需要老王头保持冷静。
门锁完好无损,窗户保持原样。那面墙仍然立在那里,耕牛又不会不翼而飞。那么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这间房子的下面有地道,偷牛贼是从地道把牛给带走的。
这种假设有一定的可能性,但是实际操作起来太浪费时间了。耕牛不是小东西,不是随随便便挖个地道就能给弄走的。而且地道里那么昏暗,谁也不能保证耕牛会那么听话。在遇到危险时,耕牛的本能反应一点儿不比人类逊色。
第二,偷牛贼从房门把牛给牵走了。
虽然听上去有点儿匪夷所思,可这也是如今唯一可以解释的做法。隔壁房间的牛脚印可以作为证据,还有这扇门上的牛毛也能说明问题。龙飞向来不相信凭空消失那种说法,所以他必须找出合情合理的解释。
这桩案子必须办的漂亮,因为只有这样龙飞才有机会成为安县县令。也只有成为安县县令,龙飞才有资格把安县作为自己的发迹地。先要有自己的地盘,然后才能够一步一步扩大势力不是。
当然还有一件不可忽略的线索,龙飞询问过老王头,昨晚有没有人来家里做客。老王头矢口否认,很肯定的说昨晚没人来家里做客。可龙飞明明已经看到了两个酒杯,可别说老王头喝酒喜欢用两个酒杯。
这话龙飞并不想说,可老王头一直说没人来家里做客。最后龙飞不得不拿出证据,以此来证明老王头在撒谎。然后老王头坦白交代,昨晚跟几个老兄弟在家里喝酒。一不小心就喝高了,后来发生什么事儿他一概不知。
龙飞看出了老王头的刻意隐瞒,虽然他看上去已经说了实话。其实他还在隐瞒,只不过龙飞并不知道老王头在隐瞒什么而已。
还是那家饭馆,龙飞跟赵云依然只点一个凉菜,一人一碗烩面吃的很爽。可女老板依然坚持给龙飞加菜,而且这次事先声明,龙飞要给她钱她就跟龙飞急眼。
貌美如花的饭馆女老板,第一次主动跟前来吃饭的客人聊天,而且还是坐在餐桌前陪吃。在龙飞受宠若惊的同时,也让一旁的食客们羡慕不已。
如果按照龙飞的心理年龄,跟面前这位女老板相差无几。可如果按照龙飞此时的真实年龄,他喊女老板一句阿姨都不过分。
按照大汉王超的礼制,相差十二岁便可被视为相差一个辈分。这会儿的龙飞只有十六岁,而女老板已经三十二了。
结账时龙飞先行一步,让赵云把该给的饭钱送去了柜台。怕就怕欠人人情,所以龙飞是绝对不会给女老板这个机会的。打击都知道他是安县县尉,现在又代理县令一职。如果女老板跟他开口,这份人情可就大了去了。
龙飞并不急于起老王头家,而是跟赵云在集市上闲庭信步。偶尔蹦出一个思路,龙飞也总会第一时间跟赵云分享。
“云哥,你说老王头究竟在隐瞒什么?”龙飞说道。
赵云沉默片刻后说道:“如果昨晚他真跟一群人喝酒的话,那帮人就都有嫌疑。”
龙飞无奈的摇了摇头,也就他能猜出赵云的心思。以前跟公孙瓒的时候,赵云没少吃瘪。现在都已经养成习惯了,凡是他不仅不会明说,而且还会故意把话说反。
看到龙飞一直盯着自己,赵云略显尴尬的说道:“依我看来,那个人一定跟老王头的关系一定不一般。弄不好,弄不好那人跟老王头还有什么不可好人的秘密。”
龙飞冲赵云竖起了大拇指,他本来也是这么想的。事出蹊跷必有妖,藏匿最深必出祸。老王头那么替此人打掩护,就越能证明他们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说他们之间有某种利益关系,可这事儿放在老王头身上怎能让人相信呢。
龙飞跟老王头直接出了两次,可是凭借他那敏锐的直觉,足以肯定老王头一定不是坏人。丢失耕牛的事儿肯定另有隐情,而那个昨晚跟老王头一起喝酒的神秘人,或许是老王头请来帮忙的也说不定。
毕竟老王头那么老实,别人说啥他这人就会听啥。如果真像别人所说,是因为老王头的那间屋子邪性,保不齐老王头就会请人前来做法。或许不会有啥效果,却可以让家人安心。
龙飞一人返回了大王村,让赵云去通知衙役。以大王村为中心进行排查,挨家挨户排查耕牛。龙飞已经初步断定偷牛贼为本地人,而且偷牛贼距离老王头家不远。
耕牛的移动速度慢的一比,谁若是赶着一头耕牛半夜在街上溜达。保不齐就会别人发现,或者被那个熟人看到。可如果是本地人作案,那这中间肯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因素。
大家乡里乡亲的,平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谁还不知道谁家什么情况,即便有人把这两头耕牛偷家里了。可他敢用么?敢让其他人知道家里多出两头耕牛么?
不过事事并无绝对,或许还真有胆儿大的人敢这么干。有没有这种人谁说的都不算,只能让事实说话。
以大王村为中心进行地毯式排查,虽然耗费时间,却也是最行之有效的一种处理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