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跟孙家兄弟结拜便是因为身不由己,而后又被关张二人拉着一同磕头,如今又要跟曹孟德硬拉着拜把子。龙飞可真有点儿绷不住了,再这么发展下去就真没办法收场了。
曹孟德有两个小名,一个叫吉利,是他爹给取得,还有一个叫阿瞒,是他大爷给取得。当然了,这个大爷并不是亲大爷,而是一个家族里的拐弯儿亲戚。
曹孟德很小的时候,最喜欢捉弄他家的这个大爷。他这个大爷又很讨厌曹孟德,反正他看曹孟德是一百个不顺眼。
上学翘课,大爷会跟他爹告密。跟同学打架,大爷会跟他爹告密。就连跟同学一起去酒楼喝酒,他大爷都会告诉他爹。
这下可算是把曹孟德给烦坏了,非要找个办法好好整整他大爷不可。既能让他大爷百口莫辩又可以让他爹以后不再听他大爷的话。
像这等一箭双雕的主意,足足耗费了曹孟德一斤的脑细胞。他终于想出了一个好主意,屁颠屁颠的跑去找他大爷了。
曹孟德装出一副羊癫疯发作的样子,浑身抽筋口吐白沫,还不停的翻白眼。然后在看到他大爷之后,立马躺到地上不停的颤抖着。若不是他同学里有得这种病的,恐怕曹孟德想装都装不像。
那会上课,曹孟德基本上是不学习的。因为他喜欢看课外书,只要同桌配合得好,曹孟德可以看一整天的课外书。
可那天晚自习,曹孟德的同桌突然发病了。翻着白眼口吐白沫,浑身缩成了一团。好在曹孟德胆大心细,抱住了那位一直帮他打掩护的同学。再后来他才知道,原来那就叫羊癫疯。
他大爷一瞅曹孟德变成了这样,立马撒丫子跑去曹孟德家,拉着曹孟德的老爹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告诉他爹,说他家曹孟德羊癫疯发作了。
当时曹孟德的老爹就气得不行,自家儿子自己知道,曹孟德啥时候得羊癫疯了。可那会儿曹孟德的老爹也顾不上较真了,一口气跟这儿他大爷跑到了曹孟德犯病的地方。
到了地方,曹孟德正坐在路边啃冰糖葫芦呢,见到他爹后马上跑了过来。这下他大爷可真傻眼了,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曹孟德。可惜曹孟德的衣服干净的不得了,一点儿也看不出刚才在地上躺过。
他爹埋怨了他大爷几句,然后便带着曹孟德回家了,在回家的路上他爹问曹孟德是怎么回事。曹孟德如此回答,说他大爷一直都看他不顺眼,不然也不会总在他爹面前打小报告。这话他爹心里,以后再也不相信他大爷的话了。
后来,曹孟德在大街上遇到了他大爷,他大爷指着曹孟德说,你今后就不用叫吉利,应该叫阿瞒。
盛情难却的龙飞,已经找不到拒绝曹孟德提议的借口了。因为他说了好几个理由,最后都被曹孟德给驳回了。他就是想跟龙飞结拜为兄弟,因为他也曾学过一些相术。他观龙飞气宇不凡,日后一定不会凡人。
他这话说的,好像龙飞以后就能成为神仙似得。可不管怎么说人都是有虚荣心的,伸手不打笑脸人也是常规。
万般无奈之下,龙飞只好跟曹孟德说了实话。他这次回青州要去一趟洛阳城,去看看义父孙坚和两个哥哥。如果曹孟德跟他结拜为兄弟,那他以后岂不是也要喊孙坚为义父了么。孙坚可是比曹孟德大不了几岁,那样岂不是很尴尬么。
听闻龙飞竟然认了孙坚为义父,而且还是在他情愿的情况下认得。这下就更要跟龙飞结拜了,说啥都要跟龙飞成为兄弟。
忘年交可以有,可没必要非要磕头吧。龙飞真不认可曹孟德的提议,所以再三拒绝就是不想跟他扯上太多关系。绕道去洛阳城是早就定好的,可他去洛阳城却不是为了见义父孙坚,更不是为了见孙策和孙权,而是为了孙尚香。
他在炼制丹药时,脑海中出现过一副画面。似曾相识却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不过画面中有一人跟孙尚香长得特别像。但是画中之人是妖而不是人,现在龙飞体内有法力,所以他想去找孙尚香验证一下。
他对此事当然也是半信半疑,不然也不会临时决定去洛阳城。遇到曹孟德纯属巧合,他可不想再跟曹孟德发生点儿什么预料之外的事儿。
桃园结拜时他顶了刘大耳朵的位置,从那会儿起他就知道,有些事其实是可以改变的。但是改变了开始并不代表会影响结局,因为他不知道过程会不会随之改变。
龙飞告诉曹孟德,他们今后就是兄弟了,结拜的事儿就免了吧。反正大家都是朋友,以后谁有什么事互相帮忙就是了。
可曹孟德死活不同意,非要拉着龙飞拜个把子。不带关羽和张飞,就更没有刘大耳朵的份了。曹孟德只跟龙飞结拜,而且也只跟龙飞一人结拜过。曹孟德家中兄弟众多,可那些都不是他的亲兄弟。
曹家一脉人丁颇为兴旺,可没有人能够跟曹孟德志趣相投。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这句话不仅适用于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也适用于一起生活的家人。
被曹孟德硬摁着脑袋拜把子,龙飞当时真想呼他。可他又很能理解曹孟德的想法,故而也就默认了他的野蛮行径。
那时的人最讲信用,尤其是最重承诺。很多人把面子看的比命还重要,大多数人把诚信看的比命还重要,把承诺看的比命还重要。拜把子就像是一份承诺,不仅制约着对方也约束着自己。
曹孟德跟龙飞结拜,一来是为了认下龙飞这个兄弟,二来也是对龙飞做出一份承诺。莫说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真正的兄弟之间是让彼此过得好。
曹孟德的想法跟关张二人一样,他们不管龙飞跟谁结拜过。他们只认龙飞,关系也知道龙飞这里。至于其他人爱怎么算怎么算,跟他们没有半毛钱关系。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龙飞看刘大耳朵不顺眼,而刘大耳朵看龙飞也不顺眼。张飞和关羽看不惯刘大耳朵,而曹孟德更是毫不掩饰他对刘大耳朵的厌恶。若不是看在龙飞的面子,恐怕他早就让人把刘大耳朵给赶走了。
龙飞跟曹孟德是一路人,关羽和张飞跟他有几分相似,而孙坚跟曹孟德算得上一路人。至于他的儿子孙策和孙权,性格上跟龙飞有八分相似。
英雄惜英雄,枭雄惜枭雄。乱世会造就英雄,当然也会成就枭雄。
曹孟德高兴坏了,因为他跟龙飞成为拜把兄弟。能够让他曹孟德看上眼的,龙飞算第一个。美髯公关羽算第二个,风流才子张飞算第三个。至于刘大耳朵,他恨不得让人把他给轰出去。
他没有任何实力,却只有一个莫须有的名头。说什么皇室宗亲,说什么心怀天下。说什么要成就霸业,说什么有帝王之相。
在曹孟德看来,刘大耳朵就是一滩烂泥,因为烂泥扶不上墙嘛。别说他现在手底下没人,那怕是给他个千儿八百的人,他也根本掀不起一点儿风浪。资历无限接近于零,阅历无限接近与零。
像他这样如同一张白纸的人,到哪儿都不会讨人稀罕,只能是越来越讨人厌。这话曹孟德不会直接跟刘大耳朵说,但是他会把这些话讲给龙飞。毕竟刘大耳朵现在跟着龙飞,曹孟德可不想自己兄弟被人拖累。
曹孟德说:“龙飞兄弟,既然你知道刘大耳朵好高骛远,为何还要把他带在身边呢?”
其实这话是多余的,因为就在曹孟德决定跟龙飞结拜之前,派人探过刘大耳朵的口风。也从各方打探过消息,得知了龙飞为何会带着刘大耳朵。如果不是这个原因,恐怕曹孟德也不见得会死皮赖脸的跟龙飞结拜。
越是信守承诺的人,他的路才会越走越宽。越是肯吃亏懂付出的人,他身边的朋友才会越来越多。
曹孟德也提醒龙飞,别看刘大耳朵这会儿好高骛远,其实他还真有那份造化。从面向上看,刘大耳朵今后一定有后福。
啥叫后福呢?
后福自然就是以后有福了,或者可以说是今后有福。如果一个人的寿命是八十岁的话,后福也就是指后半辈子了,也就是四十以后了。刘大耳朵当时已经三十多岁了,死的时候刚好六十三岁。
不过那会儿没人知道,曹孟德一眼就看出了刘大耳朵是个有后福之人。所以他提醒龙飞,一定要小心刘大耳朵。此人既然有后福,就一定有异于常人的经历。或许他会在某一天突然崛起,那一定是以常人所想不到的方式崛起的。
龙飞明白曹孟德话里的意思,可他又何尝不知道这些呢。有些事一旦做了就不能后悔,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能回头。
错过的人终究只是路人,做错的事儿终究只是教训。
与此同时,关羽和张飞也开始对刘大耳朵有了意见。起因是刘大耳朵经常指挥他俩,自己不愿意干的事儿就让他俩干。可他俩又不是佣人,一次两次他俩也就忍了,可刘大耳朵的这个毛病越来越严重了。
这下他哥俩就不干了,顺手帮忙也就算了,刘大耳朵竟然让他俩帮忙洗衣服。这特么是大老爷们该干的事儿么,难不成刘大耳朵长这么大从来就不洗衣服的么。
还真让他俩该猜对了,刘大耳朵都三十好几的人了,确实一件衣服也没洗过。先前他的衣服都是刘妈妈洗的,那怕是当初在卢植开办的学院上学。刘大耳朵也是十天半月就回家一次,把攒了一堆的脏衣服带回家给妈妈。
叔能忍婶婶也不能忍,所以这事儿他俩不会给刘大耳朵办的。气的刘大耳朵扑扇着两只大耳朵,一脸不服的蹲在地上学着洗衣服。一边洗嘴里还一边嘟囔:“我是皇室宗亲,你们竟然敢这样对我,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