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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舒读书 >  巨龙倒计时续 >   九五

(各种各样的原因……这段时间可能无法做到稳定的周更,能更新的话尽量更新……)

“刚刚听说你醒了,怎么样?”

塞缪尔走了进来,朝露丝玛走去。

她坐在床边,眼睛注视着前方,脚步声来到身边,才转过头。

“就你看见的那样,真不可思议。”

她晕眩之前,真的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在那频死之际,她遭遇的那种感受,想忘记真的很难。世界仿佛向一边倾斜,还伴随简直无法忍受的剧疼,心跳声被放大了很多倍。就算再蠢的人也明白,那是多么糟糕又危险的情况,就好像,身体里的一切因为毒素而膨胀,以致于每个地方都在发出疼痛的讯号。

现在,这一刻,当时的感受已经消失不复存在。

然而,所有人都在说,她其实并没有中毒。

回来之后,莫名其妙的好了。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那只是一场梦吗?

或者是一场幻觉?

如此的匪夷所思。

塞缪尔也想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无法解释她的疑惑,打算说些什么,忽然注意到旁边两个床位是空着的,指了指那边那两个位置。

“已经醒了吗?”

“啊,没错,有两个醒了,一个神官一个骑士,他们刚刚出去了,大概应该是去找万斯吧。”

“对了。”

塞缪尔伸出一只手。

“什么?”

“如果你还不能走出这个房间的话,把钱给我,我帮你买点食物吧。”

反正,他现在也没什么事情做,跑跑腿赚点小钱也好。

“……多谢好意,我不是又不能走的残废。”

“哼,那还真是遗憾啊。”

“等下,遗憾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

塞缪尔摆摆手,表示自己要走了。

“……”

露丝玛坐了几分钟,摸出一个精致的小物件,那是他们之意用来传讯沟通的魔法道具。她看了一眼,收了回去,没多久又拿出来,摸了几下,和平常一样的暗淡。

如果使用它,它就会立刻发光。

但是,她并没有那么做。

注视着这个小物件,发出微不可闻的叹息。

“……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

紧张,还有某种难以言喻的恐惧,不想主动联系,不然的话……

从那个房间出来,塞缪尔打算出去走走,反正在这里没有事情做。

经过某个房间时,他听到了隐隐约约的呜咽声,感到有些奇怪,悄悄打开那个房间的门,看到一个不应该在这里出现的身影。

开门的动静也引起对方的注意,立刻转过脸来。

“喵?怎么会是你!”

对方显然吓了一跳,连忙抹了抹脸。

“你……到底在干嘛?”

他丢了一个狐疑的眼神。

“杂物间里有什么吗?还是说你想在这里找什么?被神殿的人发现了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

“没有那回事,莉莉儿什么都没有做的喵!”

“很可疑啊。”

“莉莉儿什么都没有做!”

“那你鬼鬼祟祟待在这里干吗?姬玛呢?你不是应该跟她一起出去的吗?”

“她有些事情要去处理……”

“……”

“莉莉儿真的没有做奇怪的事!不要跟任何人说的喵!”

“哼,你没有做奇怪的事,一会等她回来后也许就会怀疑我做了奇怪的事,你最好看看镜子,看看你的眼睛,我不希望被误会。”

“喵?!”

不等她说出下一句,塞缪尔关上门,没兴趣参与这些人的情绪。

“喵……有那么明显的喵?”

莉莉儿揉了揉眼睛,一个人自言自语。

“那些人……落入阴影法师手中之后,就变成那个样子了……不,他们已经死了,死了却还活着……”虽然不像露丝玛那样近距离的与那些人接触,但是看到他们最后被姬玛的魔法捆绑在一起,那些人身上发出的那种腐败的臭味,无论如何都无法无视。

在那个房子被烧之前,往门口离开时,莉莉儿看了一眼。

他们生前是怎样的,经历过怎么的折磨,才变成那种模样。

无法想象,也难以想象,更不敢太过深入的想象。

仅仅只是稍微的作下猜测,内心就开始感到害怕。

害怕的发抖,害怕的连眼泪都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她知道她必须勇敢,不然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呢?

尽管如此,尽管知道这些,她还是觉得很可怕。

“……”

“哥哥……当初你落到那种人的手中,究竟遭遇了什么,究竟……遇到了什么……”

莉莉儿捂住脸颊,难过的哭泣。

快走到门口,塞缪尔终于遇见之前空着的那两个床位中的其中一个,这个分部的主人之一。

塞缪尔跟对方寒暄了几句,打听了一下现在的状况。

他告诉塞缪尔,那位骑士长正在回来的途中,马上这里就会变回平常的那个样子,而且也向塞缪尔道谢,他们全体处于昏睡时,多亏还有塞缪尔等人,才不致于令这里变的彻底空荡。

而且,别的城镇的分部,在事态尚未清晰之前,不能随意派遣其他的骑士或者神官。

遇到这种棘手的事,只有神殿的最高负责人才有能力去解决。

阴影法师的可怕之处,对于驻守在分部的骑士或者神官而言,是完全没有资格和实力去应付的。只有来自神殿本部的骑士或神官,才有抗衡的能力。换言之,神殿分部与神殿本部之间存在着很大的差距。

神殿分部的作用,帮忙维护一下城镇的秩序,帮助一些受伤生病的人,最重要的一点是收集情报,把情报发给本部。比如说,留意城镇中的大小事件,如果发现有阴影法师出现的迹象,第一时间向本部汇报。

塞缪尔还想继续聊一会,这个时候,姬玛从外面回来了。

不知为何,她摆出一副臭脸,像是没看到塞缪尔,气鼓鼓的走了进去。

“这算是被无视了吗?”

塞缪尔耸耸肩,看来她心情真的很差,平时再怎么关系再不好,至少也会打个招呼。

姬玛往里面走去,走了没多久,正好见到莉莉儿。

“姬玛,你回来了。”

“喵!”

“怎么了喵?你眉头皱的很厉害?”

姬玛拍了拍脸颊,表情缓和了一些。

“你看错了喵!”

“喵?”

“露丝玛还好的喵?”

“她看起来不错的喵,应该是真的好起来了喵。”

“那就好……”

“怎么了喵?你的眉头又皱起来了,难道露丝玛还有别的事情的喵?不会有事的喵?”

“没啦没啦,别担心!”她连忙摇头,还摆了摆手,“我去看看她。”

“没事那就好了喵。”

告别了莉莉儿,姬玛回到那个房间,站在那扇门前,大口的深呼吸了一下,试图让自己的表情不那么严肃,不会如莉莉儿说的那样皱紧眉头。

但是,这件事她越想越气。

洛洛格那个蠢货!

居然不知在他们几个出发离开猫族领地的那个时候,,任何人都没有发现,连露丝玛本人也没有发现,在露丝玛身上施展了伤害和疼痛的转移的魔法。在露丝玛安然无恙的时候,就什么都没有,在她万一受重伤,这个魔法就会自己发动。

不发动的时候不管多厉害的魔法师都不能察觉,在那个时候,露丝玛倒下之后的那个时间,她将多半注意力放在阴影法师身上,竟然没有察觉。好吧,就算察觉到了也不能做什么,一旦发动就无法扭转。

从露丝玛倒下,再到醒来。

大家都觉得很神奇。

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一个绝对不可能发生的奇迹。

姬玛思索了很久很久,才想明白这根本不可能是奇迹。

她立刻联系上族地里的那位古鲁。

第一次联系,没有反应。

第二次,第三次……

第四次……第五次……

……

…………

直到第十九次,也就是天已经快亮的时候,她才联系上洛洛格,听到洛洛格的声音。

“你是找死吗?这个蠢货!白痴!就算你魔法再厉害也不能这样玩!”

姬玛立刻跑出分部,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

她在街上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破口大骂。

骂了好一阵子,才慢慢停下,然后听对方的回答。

猫族人非常需要古鲁,不,应该说,古鲁是必须存在的,古鲁绝对不能出事。

这家伙就拿自己的生命当儿戏,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对猫族来说有多重要!

洛洛格连续说了几十个对不起,接着,开始觉得姬玛的反应过度夸张了,还说起自己毕竟过去是神殿的祭师长,本身就对魔法伤害有一定的抗性。而且,当祭师长的那段时间,因为研究的需要,他尝过大大小小的各种奇奇怪怪的魔药,有毒的没毒的,还有各种奇特效果的,他都通通试过。

他解释,就算是毒,他的身体也有一定的抵抗能力。

不过,搬出这些解释想要打消姬玛的怒火,也未免太简单了?

姬玛整整骂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喉咙开始不舒服,才停了下来,去找些喝的东西滋润一下喉咙,再回去看看露丝玛。

她不会那么容易就消气的。

无论如何,都要让洛洛格知道自己做的这件事,有多么的不对。

她并不是不在乎同伴中露丝玛的安危,可是,如果拿出来作比较,猫族更重要,对猫族人来说,洛洛格是绝对不可缺少的。好吧,她对露丝玛的完好无损还是表示庆幸,还是值得庆祝的。

在这个判断点上,谁对谁错,又或者是谁的责任?

姬玛多少都觉得自己有些矛盾。

******

礼炮声响彻整个天空,紧随而来的还有漂亮炫目的烟花,人们的心情欢乐又高涨,到处都洋溢着高昂与激动的氛围。没错,这一天是一个特别的日子。

皇宫大门对外敞开,人们在皇宫士兵的安排下,分批有序的进入皇宫。

不到一小时,皇宫里人群蜂拥,在许多士兵的指挥下,人们进入安排好的区域。贵族们在另一边对这些人窃窃私语,那是被划分的另一块区域,那里有着美丽的喷泉与树还有长椅,可以提供坐下休息。

“天啊,竟然这么多人!”

“我猜,这至少有十万人啊,空气都变的这么闷热,高的矮的胖的瘦的,我完全看不到对面是怎么的一个情况!”

相比这些从外面进入皇宫的群众,贵族们所在的区域则显的舒适多了。更重要的是,这里最多只有几百人,不少贵族还带了自己的仆人。在阳光下躺坐着注视天空不停绽放的烟花,气氛也有些不同。

尽管身份地位不同,但大家来到这里的原因都是相同的。

对埃尔的大多数人来讲,这是非常值得欢呼与喜悦的日子。

距离上一次同样热闹非凡的日子,是多久呢?

那个时候,安斯艾尔还是一个孩子,一个还没有长大成人的小王子。

如今,他走到由魔法临时搭建露台上,面临着下方密密麻麻麻的群众,微群众们点了点头,开始讲起一段亢长的开场白。

“今天,我首先要赞美伟大的四方神,赞美我们脚下的这片沃古莱特大陆,赞美我们所有人的国家埃尔,甚至,赞美所有来到这里的大家。我……真的很高兴能见到你们,见到你们都站在这里,听我讲话……”

过了五分钟,安斯艾尔终于结束这段华丽又没有什么意义的开场白。

“你们想必都已经知道了,这次六国会议举办的地点,没错,那就是雷米拉贝尔王国。前不久,我们六个国家的国王,彼此对这次六国会议的地点进行投票。最终的结果,雷米拉贝尔得到的票数是最多的。”

“对于这次六国会议不能在我们的埃尔举办,这件事,我要向你们道歉,我也觉得非常遗憾……”

“不过,结果已经出来,这就是不能改变的事实,这其实也是由伟大的四方神决定的结果。所以,包括我在内,都不能违背四方神的意志。然后呢,我接下来说的事情,你们能猜到是什么吗?”

安斯艾尔停顿了一下,转即露出了微笑。

“就容我暂时卖个关子,接下来就交给我们皇室的另外几位成员,关于这次六国会议,他们也有想说的话。”

安斯艾尔转身走开了,紧接着,是从刚才起就等的不耐烦的格里恩尔。

格里恩尔的体形比安斯艾尔要魁梧一些,尽管相貌上不及安斯艾尔的英俊,比安斯艾尔大四岁的这位兄长,却在面容成熟和身体健壮的比安斯艾尔更胜一筹。

尽管安斯艾尔的暂时离场引起一片嘘声,但格里恩尔的出场却引起另一阵喧哗。

“皇兄陛下的开场白很威风呢,格里恩尔兄长也很有魅力呢。”

奥莉看着安斯艾尔往这边过来,露出与安斯艾尔有些相似的笑容。

似乎,刚才安斯艾尔说的每句话,她都认真的听进去。

旁边,贝丝塔问候了一下安斯艾尔,安斯艾尔回了几句,看了一眼另一个人。即使在这种场合,也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心不在焉的芙丽安,她对这种东西完全不感兴趣,她真正感兴趣的是手上正在翻阅的那本魔法书。

“我提醒过她了,因为还没有到她出场,所以就……”

贝丝塔嘴边蔓延出一丝苦笑。

“可惜,西德伊尔还是不能来。”

“有我这个最可爱的妹妹就够了!”

奥莉插了一句,她对自己的自夸,逗笑了那两人。

艾沙的身份是一名传令官,待在贵族区里,国王陛下暂时退场,换而代之的是她的上级。

“轮到他讲话了!”

国王陛下的讲话很精彩,令艾沙反而有些好奇之后的格里恩尔会讲什么。

对于第一次参加这种场合的她来说,一切都是那么新鲜。

“现在轮到我了,大家失望多一点呢?还是高兴多一点呢?我想,大家不会还不知道我是谁吧?新年庆典时我也亲自到过街上,如果大家就这么轻易的忘记了,我要怀疑一下自己,对着镜子看看,要不要添上几笔让自己对大家的印象更深刻一点?”

“咳咳,不要当真,我真的不会在自己脸上加多几笔,开玩笑的话就到这里为止了,活跃一下气氛后,就是要说正事了……”

艾沙听着听着,忽然发现身边没人了。

“咦?你去哪里了?骑士的工作是快结束的时候才帮忙调整秩序吧?”

“真是奇怪,居然在这处场合里离开……”

左右张望了一下,都没发现原本站在身边的那名骑士。

他离开贵族区,飞快进入另一条道路。

他想远离人群,远离那些跟他没有任何关系的人。

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从开始听到结束,只要面对上那个人,他可能会露出连自己难以控制的表情,如果被人察觉的话。他并不想被人怀疑,任何的怀疑都不能有。

他深吸了几口气,让心跳变的跟平常一样。

是的,他很激动,怕一不注意,就冲过去抓住那家伙的脖子。

那家伙身边肯定有不少警备,更别提手中还有那把风之剑了。而且,他作为奈维特的那么多年的那些过去,骨子里早已养成的某些东西是很难改变的。如果冒然冲到那家伙面前,以他对自己的了解,肯定会立刻发现。

想要不被怀疑的接近,还要做好必须百分百的成功。

他必须要等待,等待最佳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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