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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说话时,手中拄着的拐杖,不停的杵着地面,仿佛在表达自己内心的愤懑。

看到老人这个态度,再结合他说出的话,我几乎可以判定,清雅身上的答案,在这里就有解释了!

我缓缓的放开手中的黑汉,我的目的也不是真的想伤害他,而后才轻声说道:“我希望我听到的,是我想得到的答案,不然我现在看到的人,有一个算一个,我会挨个找过去的,不要以为我在跟你们开玩笑,我从来不和陌生人开玩笑!”

说着,我蓄力挥拳,轰隆一声,一拳将我身侧的土屋墙壁,直接轰出一个大窟窿,此举为的便是震慑!

而村民果然在我的行动中一个个面露难色,而后看向了人群前方的老人。

老人情绪平复了下来,看着我敬畏的说道:“小哥能否跟我单独说话,给这一村人留个脸面?”

我纹丝不动,抬眸静静的盯着老人,嘲讽道:“哦?想对待当初的玄女一样对待我吗?”

老人连连摆手:“不是的,不是的,我们早就没了那个胆子了,几年天灾,我们现在只求活命便好,再也不会心存歹念,自作孽不可活,小哥放心!”

我望着这一村人,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老人的请求,因为我迫切的想知道,老人说的,面具遮盖下的丑事,究竟是什么,跟玄女又有什么渊源?

随着老人一路向村后走去,没几步,居然来到了玄女庙旁,此时这里再无别人,只有我们两个,老人随便找了块干净的地面,席地坐了下来。

而我则居高临下,静静的盯着面前的老人。

“说说吧,关于清雅身上的故事,我不信你们不知道,不要跟我扯淡,你且说,我自己会判断真假!”我沉声问道。

老人再次叹了口气,又道:“清雅的确是我们村子里的人,不只是她,她的父母,祖祖辈辈,同样都是村子里的人,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是估计小哥也发现了,清雅的外貌,和这里的人,似乎并不太一样?”

我接茬道:“没错,她生的极美,和你们天差地别!”

老人点头:“没错,估计清雅应该和你说过了吧,她能生的那般乖巧,是因为她继承的,不是村子里的基因,是玄女的基因,只有玄女,才有那种仙女般的面容。”

这跟我猜想的并无二致,我沉声道:“这个我知道,我想知道的是,我所不知道的,清雅为什么……”

我没敢说出那句清雅为什么死?因为现在的一切还没有定数,过早的下结论,过于武断。

老人摇了摇头,回头看向了玄女庙,低沉的说了一句:“我们村子所有人,都欠玄女的,甚至对不起玄女,以至于到了现在,我们依旧在伤害玄女……和她的后人……”

随后,老人才和我缓缓讲述了玄女,以至于清雅身上完整的故事!!

若是说起清雅,就不得不提初代玄女了,故事和清雅与我讲述的大差不差,在村民设计坑害了玄女之后,但却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那能改变天气的能力,因此黑暗的村民,强行让玄女诞下子嗣,但仍旧没用。

但是奇怪的是,从那一天开始,这个偏远且落后的村子,并没有得到报应,反而风调雨顺,年年五谷丰登,或许是上天也在为玄女感到不值,或许也是给予玄女最后的温柔,让其所在之地粮食遍地,防止其忍受饥饿之苦!

而无知的村民,却以为这是玄女的庇佑,反而对着面前这个不过巴掌大小的泥塑,感恩戴德,供奉不断,以为只要自己香火不停,便能一直维持着风调雨顺,丝毫没有反省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真正的玄女,反而正被自己关押着,忍受着暗无天日的折磨!

这种情况持续了很久,以至于此后的每一代玄女的后代,那个长相颇为惊艳的孩子,在村子里都比较受人尊敬和照拂,因为这是富足带给他们的良知,还知道这一切,或许是玄女带来的!

这种情况直到两千年后,清雅的出生……

清雅的家,的确是住在现在的地方不错,但是小的时候,家里的条件并没有现在这么差,正常该有的东西,也是一样不缺。

后来村子也如清雅所说,生了一场疫病,这场灾害带走了清雅的父母,只留下十一二岁的清雅孤零零的活着,开始的时候,村民不知道是因为可怜清雅,还是因为她是玄女的后代,还比较照顾这个小女孩,没事的时候还给她送来一些吃的,生怕一个小孩子,自己没法照顾自己,饿了肚子。

直到清雅十五岁那年,也许是上天决定清算这个村子犯下的过错,接着刚过去不久的疫病,村子里又突然发生了旱灾……

一整年的时间,村子里都没有下雨,就算雨水充足的时节,也只是飘起一层水雾,那一年的田地,几乎颗粒无收!!

村民们这个时候,又想起了玄女,认为自己是不是缺少了供奉,所以玄女才不庇佑村子?于是村民开始日以继夜的祭拜玄女,另一头,清雅这个唯一的玄女后代,也是被村民当成一个吉祥物,整天好吃好喝的供着。

但是上天也许是铁了心要收这群村民的命,第二年,情况并没有丝毫好转,又是一整年的干旱,田地颗粒无收年限加一!

此时村民开始怀疑,而怀疑的目标并不是自己,而是玄女,村民开始记恨起玄女,觉得是玄女不作为,因此供奉也越来越少,最后彻底停掉。

而随着玄女庙的香火断掉,清雅这边也遭受了相同的待遇,渐渐的没人愿意在给清雅送东西了,反而疏远起了这个小女孩,而清雅还不明觉厉的去找村民,毕竟自己之前可都靠着村民活着的!

但是毫不意外的,自己的生计都成了问题,哪里还会管这个女孩呢?况且在村民的眼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或许就是眼前的女孩,这个唯一跟玄女有关的人!!

清雅吃了闭门羹,这一年她十七岁,而察觉到村民对自己的漠然,清雅也是在那个时候,学会了自己生存,自己种土豆让自己活下去!

人,就是这样的现实!

但是即便这样,干旱两年,上天依旧没有可怜这群村民,第三年,清雅十八岁,这一年大旱依旧,田地颗粒无收年限加二!

而这一年,村子里面怨声载道,而找不到怨气的源头,便把一切的罪过,加在了玄女身上,觉得是玄女吃了供奉,反而不庇佑村民!

但这也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村子里还有一个玄女后人呢?

大家也随之记恨起了清雅,而之前所有对清雅的好,也随着时间的累积,转变成了恶!

因此村民认为应该拿回以前给清雅的帮助,于是乎,一个个的像是饿狼一般,将清雅家中能用到的东西,全部都搬回了自己家里,只留下了没法搬走的四面墙和身下的土床!

一个十八岁的孩子,根本挡不住村民的来势汹汹,这也是清雅现在家中一贫如洗的原因!

即便这样,清雅也没哭,她搂着自己母亲出嫁时的那床被褥,呆呆着望着村民……

第四年,清雅十九岁,这一年灾害依旧持续,和清雅说的情况差不多,也是她拿给我的那些发芽土豆时,倍感珍惜的一年!

这一年,开始有人饿死,有人病死,村民的情绪压抑到了极点,而宣泄的口子,自然就是清雅了!

但清雅做错什么了吗?她什么也没做错,但因为她是玄女的后代,又受到了村民的帮助,村民心中对待玄女的恶,自然就转接到了清雅的身上,村民觉得村子里的情况,就是清雅带来的,她是个瘟神!

呵呵,现实的人性!

疏远,谩骂,歧视,议论,让一个十九岁的少女体无完肤,而这一切,清雅都承受了下来。

直到一件事的出现,让一个少女的内心,彻底被压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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