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今日老子总算见识到男版白莲花是啥样的了,白少,你这茶里茶气的本领从哪得学的?”
乔宇终于忍不住怼人了。
“乔总如何证明姜映已经在二十年前死了?”
乔宇有点桀骜不驯地道:“无可为证。”
白沐泽微微一笑,“可是我有证据证明姜映是最近才死的。”
白沐泽说着,一手抱着粉团,另一只手打开手机,把几张图片群发给姜央还有顾御城和乔宇。
姜央颤抖着手拿着手机看着里边的照片。
照片里的女人一开始被五花大绑还堵着嘴破布,后来,便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面孔却依稀能辨认出是先前的那个妇女,几个戴墨镜的黑衣人正在她身上浇着汽油……
“妈……”
姜央发出撕心裂肺般的嘶吼,然后慢慢滑落到地上。
“哇哇哇……”
粉团看到妈妈哭了,赶紧附和。
顾御城和乔宇看着手机里那个女人,眸色也染上了几分讶然。
像,实在太像了,不止长得像而且还神似,一时间,他们也有点吃不准了,莫非他们得到的情报有误,姜映其实没死,反而落到某些人的手里了?
“白少既然知道她的存在,为何不让她们做亲子鉴定?”
顾御城淡漠地一句话,暗含了些许探究。
“呵呵,顾总真有意思,人在你手里,为何找我要人?”白沐泽反问顾御城。
“照片哪来的?”乔宇问他。
“这是我托道上的朋友高价买来的,顾总绑走他们的那天,恰好被有心人撞见并且拍了下来。至于她被杀的照片,是我的人在跟踪时拍摄的,可惜当时敌我悬殊太大,无法抢下她的遗体。”
然后他转身看着姜央,“对不起,怕你伤心,没敢给你看。”
此刻的姜央眼神空洞无神,怔怔地盯着木质地板,嘴里念念有词,“为什么……你为什么如此狠绝……”
“也就是说,死无对证,对吗?你不觉得bUG太多吗?再说,既然你有姜映的照片为何没有陈欧的照片?”
顾御城的话一针见血,他基本确定,那个女人是他们找来的人,因为他们拿不出陈欧的照片。
而他从始至终就没杀过那样一个女人。
他带走陈欧那日特别隐蔽,同时还带走了他在疗养院里所有的记录和视频,又让那几任护工付出了生命代价,连同她们手里的证据也一起带走了。
因为不知道陈欧长啥样,他们就只能照着姜央找一个女人来冒充姜央的母亲。
毕竟,女儿像娘很正常,尤其是有七分像的时候,基本没有人会怀疑的。
但是白沐泽显然是有备而来。
“那就要问顾总了,您的手段有多高无人不知,他能拍到姜映已实属不易,就这样,都被人灭了口,要不是他被杀之前将照片转发给他的朋友,怕是姜映的死也死无对证了……”
顾御城闻言,漆黑如墨的眸子盯着白沐泽,眸色深邃冰冷。
“我自问从不小瞧任何一个人,没想到还是低估了你的颠倒黑白的能力。”
接着他扭头看着姜央,“我没见过姜映,陈欧的确在我手里,想见他,拿孩子交换。”
说完,兀自转身离去。
“顾御城,你去死!”
电光火石之间,姜央突然站起来,朝着顾御城扣动了扳机……
枪声过后,顾御城抱着血淋淋的乔宇,冷眸看着姜央,翻涌着沁骨的寒意,嗓音低沉,“把她带走。”
然后抱起乔宇飞速离去……
姜央呆呆看着地上的一滩猩红的血液,喃喃自语,“爸爸,妈妈,对不起……我没能杀了他……”
顾氏医院里,南嘉又一次见到乔宇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的样子。
不同于几年前的镇静这一次她有点惊慌失措,全身颤抖着不能自已,更别提去抢救他。
顾御城没办法,只好叫来其他的医生全力抢救乔宇,等南嘉冷静下来后才加入抢救队伍里。
十个小时后,乔宇被转入重症监护室,南嘉隔着玻璃看着浑身插满管子的乔宇,泪如泉涌。
“对不起,是姜央开的枪,他为了救我……”
今日当他意识到白沐泽在不停地挑拨他和央的关系后,果断地丢下一句话打算离去,不给白沐泽可乘之机。
可还是晚了,对亲情渴望至极的姜央听到母亲出事的那一刻,对他的新仇旧恨积攒到一起,瞬间爆发了,甚至都不用脑子过滤一下消息的真假。
“他无怨我也无恨,他醒过来,我们白头到老;他若不醒我便去陪他。”
她的嗓音轻柔而坚定。
顾御城垂眸看着面色坦然的南嘉,想起她和乔宇的前世今生,脱口而出,“他一定能醒过来,你们应该有个好结果。”
南嘉抬头意味深长地看着他,道:“谢谢顾总,我们都应该花好月圆。”
滨城郊区的一所别墅已经被打造成了坚固堡垒,姜央和粉团被强行带来后便被安置在这里,然后二十四小时有人站岗。
她涉嫌故意杀人,顾御城威胁她,如果不想和粉团分开去坐牢,就乖乖地留在这里。
她留在这里了,但是并不乖巧,打遍了所有能救她出去的人电话,却杳无音信无奈。
这一次她好像踢到铁板了,任何关系到了这里都成了虚设。
没办法,她只能摔碎了所有能摔的东西来抗议。
结果,抗议无效。
最后,她便整日抱着粉团站在阳台上,哀悼逝去的妈妈,担忧被困的爸爸,还挂念病重的卡洛琳,整日不吃不喝,蓬头垢面,粉团感受到她情绪的巨大变化,整日啼哭不止。
保镖把她的情况汇报给顾御城,他深邃的眸子迅速闪过一丝心疼,轻轻叹口气,给父母打了一个电话。
当天,杨眉、顾宁还有于飞便拉了一车东西来到别墅。
“粉团,我的宝贝孙子,来让我抱抱。”
杨眉张开双臂朝着姜央怀里啼哭不止的粉团走去。
粉团看到这么多美女来看他,立刻不哭了,滴溜溜的黑眼睛在她们身上来回转动。
姜央并不抗拒地把孩子给了杨眉,她恨顾御城,却不愿延及到别人身上。
“哎呦,好可爱的孩子呀。”
“名字也很卡哇伊。”
于飞掩嘴而笑,憧憬着将来他长成顾御城清冷矜贵的样子却被别人喊作粉团时的样子,肯定很有趣。
顾宁没去逗孩子,她拉着姜央的手在沙发上坐下来,意味深长地说:“姜央,有一种感情犹如被下了降头一样不可自拔,顾御城对你就是那样,这些年他从未爱过任何人,却在见到你后便失控了,所以打死我也不相信他会出轨与李颖那种女人。”
正在逗弄粉团的杨眉和于飞都不约而同地竖起了耳朵……
“别说了。麻烦你们去找高人帮他把降头给拔了吧,我累了不想陪他玩下去了。”
姜央双目无神,喃喃自语。
顾宁抬头看着她一头乱蓬蓬的头发,站起来用手当做梳子给她梳理头发,“可惜了一头秀发,看都把孩子吓哭了。”
她故意提起孩子,想激起姜央的精气神。
姜央却突然站起来,“他杀了我母亲,逼疯了我父亲,害死了杨妈妈,你,你们告诉我,我该如何原谅他?放下这一切和他没心没肺的过下去……”
说到最后,她几乎是声嘶力竭,脸的上泪水和汗水混在一起,“我宁愿从来没有认识他……”
“央央,你出事的时候,他也出了车祸,醒来后坚持出院,我们眼看着他变得更加沉默却无能为力。
他拒绝我们给你立牌位,坚持去了法国,知子莫若母,我知道,在他心里你依然活着,如果法国之行确定你死了,我们恐怕就要失去他了,就算他为了我们勉强活着,也是行尸走肉了……”
“是呀,姜央。”于飞抱着孩子走过来,“有些事不是你眼睛看到的那样,也不是你耳朵听到那般,我们应该用心去感觉……”
“顾御城黔驴技穷了吗?让你们来做说客?”姜央不为所动,冷笑道。
“唉,御城做事总喜欢暗搓搓的,不让我们插手,所以具体情况我们也不太清楚,既然我们的话你不信,那就给你见个人吧。”
说完她转身朝着门外喊道:“让她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