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在徐鸳鸯的身后打开了一道一人宽的缝隙,望进去是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只有徒增了的恐惧感。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不进去吗?”徐鸳鸯的一只脚已经踏入了黑暗之中,却瞥见夏渊他们并没有跟上来。
这才从反应过来的三人,匆匆地跟了上去,走过方才机关打开的地方,夏渊还停下仔细研究了一番,这地上,光是这么看,完全看不出来与其他的石头地有什么区别。
“小渊你在看什么呢?”
“啊,没事,没看什么。”
等到夏渊重新跟上几人以后,她这才开口问道:“你们有火吗?”
“我有火柴......”温喃习惯性地摸向腰间,但是不出所料,她摸到是一片空,这才想起来她的小包早在山洞里的时候就已经不见了,“不对,我忘记我的包丢了,火柴都在我的包里。”
“这个可以吗?”秦汉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打火机,递到了徐鸳鸯的面前。
“多谢。”徐鸳鸯点点头,接过了打火机,走到了墙边,点燃了最前面的一盏油灯,随后眼睛所能看到之墓道上的油灯一盏接着一盏亮了起来。
“喂,管家,你怎么会带着打火机的?你不是不抽烟的吗?”夏渊凑进了秦汉的耳边,轻声地问道。
秦汉不可察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回道:“很久没有穿便服了,我也不太记得这个打火机是什么时候在口袋里的了。”
“走过这条墓道,别的地方就没有油灯了,你们尽早准备好手电筒,省得到时候看不见。”徐鸳鸯将打火机递还给秦汉,随后走在最前面为众人开道。
“鸳鸯,我就不进去了。”褚槐站在石门外朝着几人挥了挥手,“人老了,身子骨不行了,已经进不了这种地方了。”
“师父?”徐鸳鸯猛得一回头,石门已经开始缓缓地合上,砰的一声,褚槐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她的眼前,石门又重新恢复里平静,“这和您一开始答应我的不一样啊!”
听了徐鸳鸯的话,温喃好奇地问道:“前辈,老前辈答应了您什么呀?”
“师父当时在褚家村的时候,可是答应了我会一同来这地底下的,结果现在呢,还没下来,他自己就先跑了。”明明这地下大多数的机关都是您打开的啊!您若是亲自来关上,这岂不是净给我添堵么。
徐鸳鸯有些郁闷,着实不想再重新闯一遍啊。
温喃看着徐鸳鸯失落的表情疑惑地问道:“褚家村?是那个闹鬼的褚家村吗?”
“对啊,怎么了吗?”
“听前辈您的意思,老前辈他是住在褚家村里吗?”
“你是不是想问,为何褚家村闹鬼他却还要住在村子里?”
“正是,前辈知道原因吗?”
“听过守墓人吗?”
“守墓人?”
“师父他正是这座皇陵的守墓人。”徐鸳鸯眯起眼,看向深处的黑暗,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条岔路口,“师父他已经活了很久了,从这座皇陵的主人出生开始,一直活到了现在,属于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不会吧,那老前辈今年岂不是已经几百岁了?看上去明明只是个七十几岁的普通老人啊。”温喃很是吃惊,普通人真的能活那么久吗?
徐鸳鸯被温喃逗笑:“哪有几百岁那么夸张,夏王朝灭亡到现在也不过一百多年,师父从小学的就是关于毒医方面的东西,长时间接触这些东西,身体也就变得比一般人长寿了一些。”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这世界上真的会有长生不老的人呢。”
“长生不老么......”
“毕竟人都是会死的嘛。”
“小渊,你突然插进来说什么!爷爷说了,这种字可不能乱说!”
“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嘛。”
人都是会死的么......徐鸳鸯有些惆怅,那么像自己这种的又算是什么呢?
油灯中的火苗在微微地晃动着,耳边自动过滤了那两人的吵闹声,世界里只剩了高跟鞋不紧不慢踩过地面的声音,这些年来,徐鸳鸯不止一次在想,若是当时没有冲动在自己的身上种下七生蛊,那么现在的自己是不是也能像秦汉一样,这一世也能陪在夏渊的身边......无论他的眼里还有没有自己。
“前辈,听老前辈说,您是不是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个墓了?”
“师父说的?”徐鸳鸯的思绪被温喃的声音拉了回来,师父还真是什么都往外说啊,“你爷爷应该没告诉你过吧?他曾经来过这个墓。”
“没有,爷爷从来没有和我说过。”
“他不愿意跟你提也是有原因的,他曾经在这个墓里,做了一件让自己后悔了一辈子的事情。我记得当时啊,我们也是像现在这样的四个人,那一次,活着出来的只有我们两个人。”
徐鸳鸯扶上墙,因为长时间地逼迫自己去看清周围,导致眼睛上的伤口在隐隐作痛,她只得将双眼闭上,靠着其他的感官继续往前走。
忽然她感觉到手下的石墙似乎有微微下陷,还伴随着轻轻的咔哒声,她的身体一僵,怎么十几年后又按到了这个机关。
三人见徐鸳鸯突然停了下来,也纷纷地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吗,前辈?”
“我没注意,不小心按到了机关。”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夏渊与温喃两人面面相觑,怎么又是机关。
“不用担心,我和你爷爷一起来的时候也按到过。你们快站过来些。”徐鸳鸯朝站得离她还有些距离的三人招了招手,随后指了指自己的脚下,“这是一条近道。”
“近道?”三人半信半疑地靠近了她的身边。
“如果不是因为那次无意间按到,我都快要忘记这里还有一条暗道,好了,我要松手了。”徐鸳鸯的话音刚落,就感觉到脚下一空,四人一齐掉进了突然打开的地面。
“啊!!”
里面并不是像巨门外那个机关一般,而是一条长不见底的滑道,头顶墓道中暗黄色的光很快就消失不见,周身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