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阳光洒在夏渊长而翘的睫毛上,也照在了正趴在他身旁睡着了的女子身上。
夏渊睁开眼,呆呆地望着窗外,感觉一时间脑海里出现的画面太多,有些承受不来,究竟哪些才是自己的回忆,哪些不是自己的回忆,夏渊不知道。
熟悉的陌生的回忆统统交织在一起,过了很久他才意识到,这应该就是他们口中所说的穿越了吧。
再看看趴在他身旁的这位女子,夏渊本想将她推醒,可是在看到她毫无防备的意识下,露出的那熟悉的小半张脸,他的心咯噔了一下,小喃......
夏渊的手,有些情不自禁地抚上了温喃的发丝。但是在下一秒,他却将手收了回来。
有一瞬间他甚至冒出了一个念头,会不会温喃和自己一样,也是穿越过来的,但是仔细一想,她不过是温喃的前世罢了。
“嗯?夏公子你终于醒了啊,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温喃睡眼惺忪的样子,着实有些可爱。
“嗯,让你担心了,我已经没事了。”夏渊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很好。
“嗯......那个,我去喊师父过来。”不知为何,温喃突然觉得两人间的氛围似乎有些尴尬。
夏渊看着因为坐久了有些腿麻的温喃摇摇晃晃的走出了门,伸手想要说些什么,但还是以沉默告终。
就在温喃抱着夏渊越来越冷的身体的那一刻,忽然间有些意识到了自己对他的感情,她是多么害怕自己会失去他。
所以当夏渊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温喃很开心,但是更多的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再像从前那般,去直视他的眼睛。
该死的心脏在不停的狂跳。
“师父,夏公子醒了,你要去看看他吗?”
“嗯?你不去陪着他了吗?”
就在温喃出现在游白意的面前时,游白意是意想不到的,按照自己这个徒弟的性格,这个时候应该寸步不离地在夏渊身边才对。
“我......我去拿些吃食来。”说完,温喃便低下头,与游白意擦身而过。
游白意看着温喃远走的背影,摸了摸下巴:“有点奇怪啊?”
但也并不做多想,走进夏渊的屋子里,只见夏渊正靠坐在床头,看着窗外,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便转头,对游白意微微一笑:“师父你来啦。”
游白意一愣,突然觉得夏渊好像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试探性的问道:“阿渊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吧。”
“......天王盖地虎?”游白意突然没头没脑地蹦出这么一句话。
“鲁班二百五?”
夏渊一下子反应过来,震惊的看向游白意:“你......”
“嘘。”游白意冲夏渊炸了眨眼,示意他外面有人来了,“这是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的秘密,为了不改变历史,你绝对不能告诉别人知道吗?”
夏渊点了点头:“师父您放心。”
屋外传来温喃轻柔柔的脚步声,她端着一碗白粥,以及几碟小菜,走的进来。
“夏公子,你昏睡了三日,想来也饿了吧,我从厨房给你端了些粥来,趁热吃了吧。”
“谢谢你,小......”夏渊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失口,赶忙用一声清嗓来掩饰,“温姑娘。”
“不客气,我看你与师父还有话要说,那我就先出去了。”
至始至终,温喃都是低着头,不曾看过夏渊一眼。
等到温喃的脚步声走远后,游白意开口问道:“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我想帮助太子殿下重夺太子之位。”夏渊的语气十分坚定。
“你明知他已经消失了。”
“那我也要代替他走上那个位置。”夏渊又想了想,“不过在那之前,还有一件事需要做。”
“需要我帮你吗?”游白意依然有些放心不下刚恢复了记忆的夏渊。
“谢谢师父好意,不过这只不过是一件我的私事而已。”
夏渊再一次将视线移回了窗外,似乎正要做一个什么重大的决定。
“唉,那好吧,你好好休息,我也先回房了。”
“师父慢走。”
游白意替夏渊关上门,轻轻靠在门柱边上,看着远方的蓝天与白云,摇了摇头,这天下,怕是要不太平咯。
数日后,皇城里开始流传起了一件事……
“哎,你听说了吗?前太子殿下啊,其实没有死。”
“怎么会没听说,这两天可是从城南到城北,传得沸沸扬扬的。”
“据说啊,那三皇子夏池是嫉妒殿下有个倾国倾城的相好,求爱不成,反倒是对前太子殿下起了杀心。”
“可不是嘛,还将人骗到城外,用药迷晕,埋了起来,过了几日发现尸体不见了,就只好随便杀了个人装作是前太子殿下的样子,就在昨天,我听到宫里的那几位大人在说啊,挖出来的那具尸体,根本就不是太子,那分明就是哪家的公子啊。”
“没想到三殿下小小年纪,这心肠可不是一般的歹毒啊。”
“这夏池,本以为自己可以来个一石二鸟,还能顺便卖给大皇子一个人情,没想到反倒是把自己搭进去了,哈哈哈。”
“哈哈哈,到底还是个小孩子啊,来来来喝酒喝酒。”
酒馆二楼的雅间里,面对面坐着一个黑衣男子与一个青衣男子,两人将楼下的对话悉数收入耳中。
那青衣男子带着一个银色的半脸面具,只露了一张嘴在空气之中,他轻轻抿了一口酒杯中的清酒,瞬间吐了吐舌头。
“殿下,您若是不会喝酒,就不要勉强自己了。”黑衣男子拿过青衣男子面前的酒杯,为他重新倒了茶。
夏渊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喝了一口茶,对秦汉说:“没想到这种事情还传播地挺快。”
“谣言本身就是一传十,十传百,再加上,又是宫里的事情,百姓自然更是感兴趣。”
“怎么能说是谣言呢?”夏渊皱眉,“这明明就是个事实。”
“对,您说的都对。”
“说起来,如果不是这件事,我都不知道阿池竟然和大哥是一伙的呢,亏我以前还对他那么好。”夏渊单手托着脑袋,而另一只手则是转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空了的小酒坛子,“唉,这一个两个都想置我于死地,若不是师父,我恐怕都尸骨无存咯。”
秦汉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暗暗握拳,开口道:“殿下,我以后一定会保护好你,不会再让歹人有机可乘了。”
“秦汉,你是我的贴身侍卫,上次的事并不是你的错,是我太重于情情爱爱,才让他们有了威胁我的筹码,不会再有下次了。”
秦汉抬头,总觉得恢复了记忆以后的夏渊,好像与以前有了些不同,但还是熟悉的眉眼,又说不上来是哪里的不同,便只当是夏渊在被陷害了一次以后变得更加的成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