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花无谅走后,游白意开始思考,要不要带着夏渊一起去呢,游白意隐隐地有一种感觉,这件事必定和夏渊脱不了干系。
可他又担心最近西北那一块有些动荡不安,夏渊功夫那么烂,万一到时候真的遇到危险了,自己会不会没有办法分心两个人。
“唉,要不要带他去呢?”游白意有些苦恼地趴在桌子上,把玩着桌上的小茶盏。心里万分纠结。
“算了,管他呢!睡觉去!”说着便翻身跳到了床上,“先睡一觉再说。”
当夏渊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了,他起身看了看周围,只见床头的小桌上还放着一个水盆,水盆边上搭着一条绣着牡丹花的手帕。
看来又给温姑娘添麻烦了。夏渊有些不好意思,好像每次头疼的时候都会给温喃造成或多或少的麻烦。
“呀,夏公子你已经醒了啊。”温喃端着一碗白粥,推门进来,“我刚刚还在想着待会你要是醒了可能会饿,就去厨房给你煮了些粥。”
“一直以来给姑娘添麻烦了。”
“哪里的话,公子既然来了太微观,那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温喃将水盆放到地上,又将白粥放在小桌子上,白粥上还放着些许小菜,看上去非常清爽开胃,“既然醒了就趁热吃吧。”
温喃将小勺递到夏渊的手边。
“谢谢。”
是夜,游白意在屋子里踱来踱去,显得有些焦灼。
想起刚刚在梦里见到的景色,有些烦。想来想去也只能:
“清河!清河!”
“怎么了师父?”鸾清河从屋顶上跳下来,掏了掏耳朵,推门而进。
“为什么你会在为师的屋顶上?”
“这……赏……赏月,嘿嘿嘿。”鸾清河摸了摸后脑勺,望了望房梁。
“这个之后再说,先帮为师个忙,带花无谅上个山。”花无谅为什么不干脆住这儿得了,偏偏要住在那皇城里,想找他真是费时又费力!
“花神医?这么晚?不太好吧?要不明天?”鸾清河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万……万一花神医已经睡下了?”
“那就轻点把他带过来。”
“???”师父今天真奇怪。
“快去快去!”游白意伸手就将人往外推。
将人打发走以后的游白意静下心来,开始想:到底是为什么鸾清河会在自己的屋顶上!游白意每次喊鸾清河的时候总是会夹杂几分内里在声音里,就深怕鸾清河离得太远会听不到,今夜本以为他会在自己的屋子里,结果没想到鸾清河竟会从屋顶上下来。让人有些,捉摸不清头脑。
正在往皇城里赶的鸾清河很是郁闷,今天的师父是抽了什么疯,大晚上的要见花神医,万一人家有个起床气什么的该怎么办!这师父迟早会被花神医毒哑!而且为什么每次当苦力的都是自己,鸾清河表示有些心累,共犯也很容易被毒哑的!
等到鸾清河落在花谷医馆的后院时,整个医馆已经是静悄悄。鸾清河站在后院的假山上,望着二楼一圈的房间,花无谅住哪间呢?鸾清河有些头疼,该从哪间找起呢?
说来也巧,当鸾清河随便找了一间,猫了进去后,看见床上躺着的正是花无谅本人,大喜。伸手快速地点了花无谅的睡穴后,确定花无谅不会被自己接下来的动作弄醒以后,便将人横抱起,溜出了花谷医馆。
一想到花无谅醒后会看到师父那张脸以后的表情,鸾清河就有些忍不住笑。
今晚就继续敛去气息窝在师父的屋顶吧!
皇城街道两边的房屋快速地在鸾清河的眼前倒退,跨过那座城门,便是太微山的入山口了,太微山这座山整体不算太高,所以鸾清河三步两步就上到了山顶的太微观。
略过各师弟师妹的屋顶,很快便到了游白意所在的院落。
“师父,我回来了。”鸾清河抱着花无谅闯入了游白意的视线。
“噗。”游白意刚喝进去的茶水,瞬间喷了出来,平日里总是微眯的双眼,瞬间睁到了最大,“咳咳,清河你……上次还是用抗的,这次就用抱的了?”
“这不是怕……”
“好了你不用说,为师都懂。”游白意打断了鸾清河还未说完的话。
“不是,不是师父你想的那样!”鸾清河将花无谅轻轻放在游白意的床上,解了穴,“师父你们先聊吧,我先退下了。”
说完,正准备转身离开回屋顶继续偷听的鸾清河就被游白意喊住:“清河你这边坐着一起听吧。”
“我可以听?”鸾清河有些不解,难道是自己的小心思被鸾清河看穿了吗?
“嗯?老白?还有老白的徒弟?为什么你们会在我的屋里?”听见声音醒转过来花无谅揉了揉眼睛,有些不适应屋内的烛光,等到好不容易适应了光线以后,花无谅瞪大了双眼,“我怎么在这里?游白意你太卑鄙了!”
“你先听我说,我不久前做了一个梦……”
“你做梦就做梦呗,跟我有什么关系。”花无谅打断。
“听我说完!是那种梦,我梦见我们去西北以后,把太子殿下留在观里会出大事。”
“出什么大事?”
“我不知,预言里只说,会出事,却看不清是出什么事。”游白意摇头。
“你的意思是,带上殿下一起吗?然后让鸾小徒弟一起跟着,保护殿下?”
“正有此意,况且白日里我隐隐觉得,预言之花可能和太子殿下有着些什么关系。”
“和殿下能有什么关系,但你不知道温小姑娘一定会一起跟着去吗?”
“阿喃?阿喃为何……”游白意有些不明白花无谅的话。
“你这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都不愿意下山来找我,每次都要我上山的人,又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徒弟在想点什么呢。”
“庸医,你说的我有些懵。”游白意挠了挠脸。
“你还真是……这么说吧,温小姑娘是殿下在整个太微观里最为熟悉的人,若是单单喊殿下一个人跟着我们去,以殿下现在的性格,恐怕是有些难喏。”花无谅觉得和这个人交流有些吃力。
“你的意思是让阿喃一起去了,殿下才会去吗?”
“榆木脑袋开窍了。”
“嗯……”游白意低头沉思了一会,“那清河就得保护两个人了。清河你可以吗?”
游白意转头看了看在一旁喝茶的鸾清河
“师父的命令,徒儿定当誓死保护夏渊与温喃。”鸾清河单膝触地,抱拳。
“清河你以前可没有那么正经啊。”游白意被鸾清河的动作有些吓了一跳,这些年看惯了鸾清河不着边际的样子,这一瞬间的正经让游白意有些吃惊。
“师父说笑了,这种事徒儿怎可儿戏呢。”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清河你早些歇息吧,今夜辛苦你了。”
“徒儿告退。”鸾清河走时,顺手为游白意关上了门。
“既然事情也说完了,花神医也应该没了睡意吧,不如陪在下小酌一杯?”游白意打趣道。
“游公子的邀请,小生怎好拒绝呢?”
这一刻的游白意与花无谅,仿佛回到了多年前的江南。
花无谅一袭红衣翩翩少年犹如天仙下凡,立于桥上,
桥下是白衣飘飘游白意高举酒杯站于乌篷船头,笑盈盈。
“花神医闲来无事,可否与在下小酌一杯?”
“既是游公子的邀请,小生又怎么拒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