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一个都没有死,却在血泊中撕心裂肺般哭喊着,冲向各自的母亲。
“杀!杀光他们,速度快点!”半空中那个魁梧中年大吼。
二十个修士像是被打了一剂强心针,欢呼着将手中的兵刃刺向村民的心脏,或者是砍下他们的头颅。
很快,村子里的数百人,除了那些孩子,已经被全部击杀。
随后,那些人纷纷拿出袋子……不是抢劫村子里的财物,而是将那些小孩装进去。
任凭那些小孩,如何哭喊,那些人只是“哟呵哟呵”的欢呼着,将那些孩子塞进袋子里。
随后,在那个魁梧的中年人指挥下,那二十个人毫发无损的离开了村庄,钻进了小树林。
“公子,我们也走吧?”撷休似乎是对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有些不适应,破天荒的第一次在彭阳做出决定之前,给出建议。
他们是来这个村子,寻找那个跟她长得十分相似的女孩,却没有想到见证了整个村子的覆灭……
不,不对,之前在村口,她明明没有觉察到村子里有人,怎么一进村子,不仅村外的小树林里冲出来那么多强者,村子里也跑出来这么多的人?
难道这些不是真实的?可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又怎么会不是真实的呢?
地面上横七竖八倒毙着的村民尸体,还在“汩汩”的流血,空气中血腥气浓郁得让人窒息,村外树林之中,依稀还能听到小孩子的哭声……
撷休脸色巨变,她感觉到自己陷入了纠结,脑海里两道声音在不停的轮转……
这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自己不可能之前觉察不到这么多人的气息。就算修士能够隐藏气息,村子里这么多平民,还有妇女和孩子,不可能觉察不到……
怎么可能不是真的?血淋淋的尸体就摆在面前,那些杀人的修士兴奋的欢呼声,孩子们的啼哭声犹在耳边……
撷休蹲了下去,伸手触摸到脚边依然温热的尸体,感觉大脑就要炸开了,双眼也变得猩红……
扭头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彭阳,撷休站了起来,大声道:“公子,我们为什么不出手?”
“为什么要出手?”彭阳的语气冰冷,“偌大的神州大陆哪有一块是净土?到处都在屠杀,到处都在死人,我们能阻止得了么?”
撷休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公子的话肯定是对的,可是她还是觉得心里堵得慌。
感觉到很无奈,面露绝望之色……下一刻,却发现彭阳将她抱了起来,朝村外走去。
“不,公子,我们不能走……这里死了这么多的人,我们好歹将他们埋了……”撷休大声道。
彭阳没有应答,抱着她继续往村外走……
“我不要离开!你的心这么冷漠,我不要这样的公子!”撷休的一双拳头,开始朝彭阳身上猛捶猛打。
突然间,撷休感觉自己有想咬一口,这个不近人情的公子的冲动,随后她张开小嘴,露出粉嫩的小舌头……
嘴巴越长越大,露出一排近五寸长的獠牙,朝着彭阳的颈部咬去……
此时,撷休神情狰狞,面目可憎,再也不见一丝一毫倾城绝世的容颜。
彭阳对此却是恍若未觉,他脚步沉稳,眼神冷峻,双手抱着撷休,朝村外走。
撷休的獠牙,已经刺进了彭阳的颈部,鲜血流出来,被撷休那条猩红色的舌头,舔了个干净……
可就在这个时候,撷休突然喃喃了两声:“彭郎,你这是怎么啦……彭郎,我是你的浮休啊……”
彭阳对她在自己耳边的呢喃依旧恍若未闻,脚下一步不停,坚定的朝着村外走去。
撷休的容颜在慢慢恢复,随后是一脸的惊恐……他们离开了村庄,重新站在了村口。
眼前的一切突然间就变了……空气变得清新,村子里的地面没有尸体,也没有鲜血……除了抱着他的彭阳,撷休感觉不到周围还有其他的生命气息。
“公,公子……”撷休满脸惊骇,她发现之前的一切,都不是真的,除了彭阳颈部被她咬破的那道伤口。
过程还记忆犹新,就是猛然间突然对彭阳的冷漠,产生了愤怒,一开始只是想要咬他一口出出气……
随着咬出了血,她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恶魔般的声音,在诱惑她咬断彭阳的颈脖。
却几乎是在同时,脑海中又出现了一个画面……彭阳衣衫褴褛的站在渔船上,她自己站在岸边的石矶……
彭郎?已经好久都没有这么称呼彭阳了……自从在金鳞的府邸复活过来,撷休就没有再喊过这两个字。
她能够感觉得到彭阳身份尊贵,能够跟在彭阳身边,做一个侍妾,对于她来说已经是造化。
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在脑海中出现恶魔般的那道声音之后,突然冒出了“彭郎”这个称呼,突然就没有了伤害彭阳的想法,而是一种痛并幸福着的感觉。
“公子,我……”撷休内心十分惶恐,有一种跪地请罪的想法。
“我是你的彭郎啊……”彭阳笑道,“即便不能与你相守终生,我也不会无视你的一片柔情。”
“彭郎?你是我的彭郎?”撷休显得有些激动,过了好一会儿,心情才平复了些,又道:“不,你是我的主人,是我的公子。”
“我是你的公子,也是你的彭郎……”彭阳轻轻的在撷休额头上吻了一下,道,“只是你的彭郎……”
撷休怔了怔,道:“不,不,公子……能够跟在公子身边,已经是撷休的福分,撷休从来都没有奢望……”
彭阳愣了一下,猛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用了“只是”两个字。
将撷休轻轻的放下,彭阳伸出两根手指,揉了揉眼角,随后幽幽的叹道:“也许,你真的会是唯一……”
“怎么可能?”撷休抬头,想要看看彭阳的眼神,“起码还有浮休姐……浮休夫人……”
她没有看到彭阳的眼睛……彭阳仰头向天,言语间有些落寞:“浮休……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就算是……她也不会叫我‘彭郎’的。”
“公子……她,她为什么不会叫你彭郎?”撷休有些诧异道。
彭阳低头笑了笑,道:“你不记得金鳞叫我‘帝尊’吗?在那里,所有人都叫我‘帝尊’……必须叫我‘帝尊’!”
撷休似懂非懂的看着彭阳,随后说:“公子,这村庄好诡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