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猛满脸的不可思议,整个人像石化一样僵在原地……彭阳却没打算放过他……
虽然无论从家世还是实力,方猛都不能对他产生威胁……现在不能,以后自然就更不能了。
只是彭阳现在实力还很弱,即便是应对一个月后的生死战,也需要安静的修炼空间。
天剑宗不许弟子私下死斗,方彪的死一旦传回宗门,麻烦是少不了的。
更何况这兄弟两个,之前不仅想杀了他,还要羞辱他……杀掉这样的人,彭阳不觉得自己有多残忍。
看到彭阳朝自己走过来,方猛心中大骇……武道修为高两重的哥哥,都挡不住彭阳一剑,他哪里还有一丝战意?
“不要过来!”方猛声音颤抖的说出四个字,方才想起来要逃。甚至都来不及想一下,彭阳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强大。
夜色苍茫,方猛不辨西东的在森林里狂奔……可是,又如何逃得了?
黑暗对彭阳的影响微乎其微,加上天衍步的蛇行闪进,在森林里穿梭十分自如……不过是瞬息之后,彭阳就已经站到了方猛身前。
方猛的心头涌起浓浓的后悔,这一刻才意识到,走错路了……进入天剑宗,原该好好的修炼提升,而不是在仇富的心理驱使下,去刁难羞辱别人。
炼气境四重的武道修为,其实并不比不能修炼强多少,在天剑宗也就是比杂役弟子稍微强上一点,在外门弟子中是垫底的角色。
却偏偏没有自知之明,学着别人去惹是生非……遭罚原是咎由自取,却不知反省,一错再错的将责任归结到彭阳头上,对其记恨在心。
尤其可笑的是,居然还觊觎彭阳身上的宝甲……就算宝甲到手又如何?在弱肉强食的武者世界,自己能够保得住?
突然一念清明,方猛随即跪倒在彭阳面前。
“怎么?想要磕一百个响头,求我饶你一命么?”彭阳面带戏谑的笑容问道。
方猛没有做声,只是恭恭敬敬的朝彭阳磕了三个响头,随后站起身。
“这是什么意思?”彭阳愣了一下,道,“你以为这么做,我就会放过你了?”
方猛凄然一笑,道:“我没想过让你放过我……是我们起意要杀你,现在技不如人,被你杀再正常不过了……给你磕头,只是向你道歉。我错了,之前不该学他们故意为难你。”
“就算你现在真的悔悟,也已经迟了。”彭阳冷笑道,“我杀了你大哥,你我之间已经结下深仇大恨。虽然你无法威胁到我,可是我比较怕麻烦。”
方猛道:“我知道……大哥的死,是咎由自取,怪不到你;我也是咎由自取,所以也不怪你……动手吧!”
彭阳朝他看了一眼,随后道:“说罢,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也许我可以替你尽一点力。”
方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我和哥哥的储物袋中,有些灵草兽皮,原本想卖了一半留着自己用,一半托人带回赡养双亲。不过它们现在都是你的战利品。”
停顿了一下,方猛摇了摇头,说:“算了,就求你看在同为天剑宗弟子的份上,挖个坑将我们兄弟埋了吧。”
彭阳想了想,道:“一念善,一念恶。看在你有这份孝心,今天我也不杀你。希望接下来你做的事情,不要让我感到后悔。”
方猛诧异的抬起头,眼神中一片清澈,道:“你真不杀我?”
彭阳没有回答,伸手在身旁摘了几片树叶,擦去剑身上的血渍,转身就走。
“等一下!”看到彭阳离开有差不多两丈,方猛突然喊了一声。
彭阳停住了脚步,没有回头,淡淡的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我知道你身上穿着护身宝甲。”方猛开口道,“如果你死了……因为这件宝甲,我和大哥两个人也会自相残杀。”
愣了一下,彭阳转过身,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其实你应该杀了我的……只有死人才会永远保守秘密。”方猛的语气有一些迟疑,似乎有些后悔提到护身宝甲的事。
顿了顿之后,又说:“其实我是想说,你不该……不该硬抗我哥那一拳……”
彭阳怔怔的看着方猛,过了一会儿,转过身如离弦之箭一般离开了。
等到确认彭阳离开,方猛顿时就感到浑身酸软无力,瘫坐在地上,两只手掌心摊开,全是汗水……
方猛也不清楚,为什么要说后面的那些话……他不知道,其实正是这番话,最终救了他的性命……
就在距离他不到十丈之外的一棵大树上,谭峰顺坐在一根斜伸的虬枝上,手里扣着一枚石子。
这一整天,他其实一直在暗中注视着彭阳……
看到彭阳手软留下了方猛的性命,谭峰顺禁不住直摇头,心道:还是太年轻,不知道人心狡诈。
谭峰顺见识过太多的血腥,切身体会过尔虞我诈,更是深深了解,一个武道天才的成长路上,会有许多牺牲。
为了彭阳的茁壮成长,就算是无辜,他也准备让方猛牺牲在这片林子里……
不过在看到方猛死里逃生之后,居然甘冒风险,提醒彭阳“怀璧其罪”,谭峰顺碾碎了手中的那枚石子……
也许,彭阳的选择是对的。谭峰顺轻轻的摇了摇头,离开了这片森林。
方猛从地上站起来,艰难的走到方彪的尸体旁,伸手摘下套在哥哥颈脖上的储物袋,随后拿出一柄剑,找了个空地挖掘起来……
这个时候,魔风口彭阳已经将那只松鸡拿了出来,准备处理过后放到火堆上烤。
“小家伙,”谭峰顺微笑着走过去,道,“怎么,这一整天就捕获了一只松鸡?”
彭阳尴尬的笑了笑,却没有将送给膳堂杂役弟子两只野兔的事说出来。
谭峰顺也没有多问,从彭阳手里接过处理好的松鸡,道:“这松鸡啊,我教你怎么做好吃。”
说着将燃烧着的火堆移了个位置,在散发着热气的地面,用刀挖了一个小坑。
随后掏尽松鸡的内脏,将盐巴、调料放进去,用几片树叶包起来,外面裹上泥巴,填在土坑里,随后再将火堆移到土坑上面。
不大一会儿,在谭峰顺的指挥下,将松鸡从土坑里挖了出来。
泥巴已经干透,往地上一摔,鸡毛也随之脱落,扑鼻的香气四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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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