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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边的中年男人梳着背头,一身灰色西装,保养极好。

张成业点点头,神色多了几分严肃,“准。”

“张老板,那东西……真的出现了?!”

穿着黑色呢子大衣的男人,体型富态,面带红光,腆着大肚子,却并没有暴发户的粗俗气质。

张成业看着那人目光中按捺不住的兴奋,自己也跟着笑了,“闻大师的消息,你说准不准?”

“闻大师!”

“张老哥没开玩笑吧?”

“闻大师也来了?!张老板快别吓唬兄弟们了!”

……

张成业凶巴巴的瞪了那人一眼,眼中却含着笑意,“黎老弟,你看我像是在忽悠你们?”

黎兆元知道他并未生气,在场几人关系极好,当年一同踏进了古玩圈子,有着几十年的交情。

当即哈哈一笑:“不敢不敢。只是张老哥,闻大师怎么忽然来襄市了?”

此话一出,周围几人立刻来了精神,纷纷围拢过来,想听听张成业的说法。

他们从四面八方连夜飞过来,全都是为了那件东西的消息!

那件东西的名头说出来,足以让他们这些古玩界颇有威望的老板们血脉贲张!

所以这一群人当即扔下了手头的事情,接到张成业的消息,直接订机票飞来了襄市。

多年不见的老友们聚在一起,自然喜不自胜。然而没想到今天居然还有后招,听张成业的意思,闻大师现在人也在襄市?

张成业皱眉,思量片刻后,道:“不好说。”

接到闻大师的电话时他也奇怪,老先生好端端地在京城享清福,大老远的飞来襄市做什么?

难不成,也是为了那件东西?!

“张老板,那闻大师的意思是……”稍显年轻的迟荣试探着开口询问。

张成业的神情肃穆了几分,声音颇为严厉地道,“自然是叫咱们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那件东西弄到手!”

在场几人黯然无声。

他们这些人,谁都知道那件东西的分量!若非如此,也不会劳得动闻大师亲自吩咐,要他们这几人把东西带回京城。

若是消息作准……

那就是国宝!

流落在外百年的国宝!

国宝归国,该是何等轰动的大事!

但是闻大师在电话中也说的很明白,因为某些原因,此事暂时不能惊动上面,权宜之计,只能是靠他们古玩界的力量现将国宝保护起来,免得损坏了国宝。

因为还有一股不明势力也在涌向襄市,那势头完全就是本着国宝去的!

闻大师说话时的语气罕见的严肃,震得电话那头的张成业都有些挺不起腰来。

既然闻大师都如此说,那么实情必定就是如此。

闻大师的身份不算秘密,老先生并不仅仅是古玩界德高望重的老前辈,早年更是政治场上跺跺脚就能震动华夏的人物!

前些年退下来之后,闻老仍然和政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几年前那一场风波,正是老先生和其他几位共和国的老首长一同站出来主持大局,才稳住了摇摇欲坠的政局,使华夏国免于灭顶之灾。

古玩界亦然。

若是闻大师称第二,那么没人敢称第一!

华夏国古玩协会名誉会长闻老,家中的藏品足可以开三个国家级博物馆。更别说这数万件藏品中,有一半都是国宝级文物!

更令人瞠目结舌的是,老先生卸任之后,居然大手一挥,就把一大半文物全部捐给了国家?!

如从一来,闻老更是成了整个古玩界倍受尊敬的存在。面对价值十几亿的文物,能眼都不眨说捐就捐,不是谁都能做得来的!

所以此番闻大师交代的事情,张成业几人丝毫不敢耽搁,当即就在襄市碰头了。

“哎,张老哥,你看那边!”

黎兆元忽然伸手一指,语气有些惊讶。

张成业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顿时也跟着愣住了。黎兆元正要上前去看个究竟,却被张成业一伸手拦住了。

不解的黎兆元正要说什么,却听见张成业的声音响起,“先等等,看看这小姑娘想要干什么。”

只见不远处的摊位前,半蹲的少女手中拿着一只笔洗。

纤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拂去笔洗上的一层薄灰,少女的神情极为专注,手中端着笔洗,无端给人一种浑然天成的大气。

站在他们的位置上,只能看到少女的侧脸。

几缕青丝随意垂落,轻轻遮住了少女的半边脸,只露出了精致如雪的下巴。透过缝隙,却不难看见她莹然如玉的雪肤,映着淡淡的冬日微阳,宛如上好的白玉,没有一丝瑕疵。

然而更令人惊艳的,是她的气质。

清淡如水,秀雅如云烟。宛若天山之巅的雪莲,清贵深邃,皎皎从容。

素约而立的少女,不沾半点人间烟火,宛若九天之上的仙子,高阳云端,清绝无比。

张成业一行人无疑是被震住了,饶是他们这些经历过无数风浪的老手们也决计想不到,十六七岁的少女,竟会有着世外高人万物不萦于怀的气场!

更让他门惊愕的是秦微手中的笔洗!

这只笔洗的真假几乎可以一眼断定,看清眼前究竟为何物时,几人险些惊叫出声。

炉钧釉笔洗!

真品无疑!

炉钧釉乃是清雍正年间,因低温炉内烧成仿宋钧釉而得知其名。

钧窑的珍贵程度自然不必多言,然而自南宋时期,钧窑烧制技术已经失传。是以雍正年间,景德镇督陶官唐英仿造钧窑烧制出一批瓷器,命名为炉钧釉瓷器。

炉钧釉又有素炉均釉与浑炉均釉两种。

素炉均釉面呈蓝绿相间的麻点纹,在素坯上底喷翡翠,面喷广翠。浑炉均釉面呈红绿相间的麻点纹,红釉以胶体金着色。

炉钧釉中含有粉剂,故而釉厚不透明。

那时候的炉钧釉非同寻常,普通人家是用不起的!

炉钧釉瓷器中,又以笔洗为最上品。

秦微手中的笔洗,历经百年磨洗,依旧光鲜斑驳,令人欲罢不能。

釉面均开细小纹片,宛若细碎的冰花,惊艳不已。

其结晶呈色多种,深浅不一,有红,兰,紫,绿,月白等色熔于一体。在器物釉面上,有长短不一的垂流条纹,似山岚云气与斑点交混在一起,布满器身。

红色不甚浓艳,红中泛紫,犹如刚成熟的高粱穗色,兰釉则如水波状,灵动艳冶至极。

如此漂亮的炉钧釉笔洗,就连张成业也是赞叹连连。

想来上次在京都拍卖会上见到的那只天青瓷开片笔洗,似乎也没有这只这么漂亮?

更何况,这支笔洗的主人,不是王公贵族,就是朝廷功臣。成色如此鲜艳夺目的笔洗,必定是立了大功,才能得到皇帝如此的赏赐!

这件东西的分量,秦微自然清楚。

天眼已开,只要轻轻扫一眼,便能感觉到笔洗上厚重恢宏的气运,必定是精品。

“老板,这个多少钱?”

秦微起身,抬眸问道。

老板愣了一愣,心中笑得很是嘲讽。

他说什么来着,这小姑娘一看就是涉世未深,对古玩更是一窍不通。

这买古玩怎么能只看光鲜亮丽?越是光洁如新的东西,那不是摆明了告诉你这是假货吗?!

送到嘴边的肥羊,不狠宰一顿怎么对得起自己?于是那老板颇为豪气地一挥手,“小姑娘眼力不赖!我也不多要,三千。”

一旁的张成业等人听得嘴角抽搐。

听那老板的报价他们就知道,这家伙一准不知道,这东西是官窑的真品。所以就当成仿品来卖,顺道坑这小姑娘一把。

殊不知,被坑惨了的其实是他自己……

几人一边替那人脸红,也真好意思就这么骗人家小姑娘。一边饶有兴致地停下步子,想看看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

秦微嘴角轻勾,三千?

对方存了什么心思她不是不知道,只是……

三千啊,未免也太便宜了吧?!

“好,”秦微答应地很爽快,点点头,“就三千。”

那老板大喜过望,心中想着这小姑娘果真就是好骗,于是殷勤地上前,“小姑娘是现金还是转账?”

张成业几人不禁大跌眼镜,顿时失笑。

看这少女的神色,原来是早就知道手中的东西是真品?!

所以顺水推舟……占了个便宜?

付完款,秦微拿着包好的笔洗,和乔钰并肩走着。

张成业看到她走了,如梦初醒,赶忙跟了上去,身后几人面面相觑,也跟在了张成业身后。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跟在了少女身后,冥冥之中仿佛有个声音告诉他,这女孩不简单!

秦微知道身后有人,仍旧走的不紧不慢。这几人并没有恶意,既然愿意跟着,那就让他们跟着便是。

中途乔钰回头,淡淡扫了几人一眼。

年轻男子温润如玉的气场,却让几人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走出去很远,等到僻静处,秦微终于停下步子,声音听不出什么起伏,“跟了一路了,几位不累么?”

张成业几人顿时有些尴尬,搓搓手开口道:“这位小姐……”

秦微一抬手打断了张成业,柳眉轻挑,微凉的声音极有穿透力,“跟我走,我知道你们要找的东西在哪儿。”

“什么!”

张成业惊呼出声,不敢置信地望着少女纤瘦清减的背影。

她知道……他们要找那样东西?!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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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的极致缠绵,翌日清晨

将地上破碎不堪的衣服甩到她的身上,凝视着她满身的痕迹,以及床上那朵盛开到极致的红梅,男人的脸上满是阴鹜,“你想要什么?”

“慕少已有未婚妻,姐自认战斗力不足,挤不掉正室,那只好做情妇喽,两年之后,你我再无瓜葛!”

“情妇?”

“怎么?慕少不愿意?”皱着精致的小鼻子,女人看上去有些不悦,“既然你不愿意,我大可以在换个人,只是便宜了你一晚,算了,就当被狗啃了!”

被狗啃了?

“愿意,怎么会不愿意!睡了你的人,是该负责!”黑着一张俊美的脸颊,男人笑的无比的诡异,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眸,亮的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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