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还有这样有趣的事,窦佩珊来了兴致。
“但兴许是有缘吧,这位秦小姐竟然也有一块一摸一样的玉佩,方才她拿给我看的时候我还真的是吓得不轻呢?要不是知道姐姐已经不在了,我真的要以为秦小姐就是我姐姐了。”
秦樱紧张的手脚发抖,既想要在窦佩珊这里讨一份好,又要状似无意的把秦绾拥有一块一摸一样玉佩的事说出来,果然,秦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窦佩珊眉眼微眯。
“这么多年了,你怎么就知道是一摸一样的呢?”
秦樱肯定道:“实不相瞒,那块玉佩我从小就十分喜欢,因此记得特别清楚,当真是一摸一样,我一开始还以为是秦小姐捡到了我姐姐的玉佩,对了,窦夫人,我姐姐那玉是真的不见了,只是我知道是掉在了灵隐山的山崖下面,因为那山崖……实在是太高,我们都觉得指定是没了,所以当初才没告诉您,希望您不要介意。”
“那现在怎么愿意说了呢?”
窦佩珊似笑非笑。
秦樱一抖,低下头说:“看您是真的很着急找那块玉,我觉得瞒着不太好。”
“哦。”
窦佩珊淡淡应了一声,笑容里带了几分深意。
“真是个好孩子,你走近点来,让我好好瞧瞧。”
……
霍秀秀走上来说:“小姐,秦樱说的没错,秦家那块玉确实在很多年前就不见了,当时整个秦家找了一个多月,只不过秦家旧时的那些下人说,那块玉是丢在家中,秦绾自己不慎弄丢的,无人知道那块玉掉在灵隐山下。”
哦?
绾绾抬眸,看了霍秀秀一眼,两人心照不宣。
“这么说,玉是秦樱弄丢的了。”
否则,她如何能那么肯定,玉是丢在了灵隐山崖下呢?
霍秀秀靠上来,小声说:“小姐别想了,家主回来了。”
绾绾双眸一亮,跟只兔子一样就奔出去了。
差点给霍秀秀吓出个好歹来,在后头喊:“您慢点。”
绾绾充耳不闻,朝着那个从正门走进的身影跑过去。
“霍隐。”
被接进一个怀抱,那人将她稳稳抱住,声音略有些严厉:“干什么跑这么快?”
绾绾将脸藏进他怀里,声音软软绵绵:“想你了。”
“咳咳……”
霍木升面无表情的转身,拄着拐杖招呼众人,“我想起来外头东西没拿。”
大家都想起来了,每个人都有东西没拿,然后步伐一致的走了。
方才还站了一堆人,这会儿就剩下两了。
绾绾从他怀里抬头,嘿嘿嘿的笑了一下:“把他们都赶走啦,现在你是我一个人的啦。”
男人一身阴冷戾气散了个干净。
“嗯,你的。”
“我要看星星,你抱我去看星星。”
“好。”
金椅山地势高,站在观景台上,能看见最美的星星。
两人说到婚礼的事。
霍隐想给她的,是风光无限、举世无双的婚礼。
可绾绾要的,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仪式。
“又不是正式的,只是一个小小但仪式嘛。”
双手攀在他的脖子上,像只无尾熊一般挂在他身上,将头趴靠在他的颈窝处。
“在我们大周有一种说法,说是男子出征前若是来得及,一定要与未婚妻子拜过天地,这样天上的月老会给两人多缠一条红线,多给些缘分的。”
霍隐将人搂着,低声道:“真的?”
“当然了,这都是环玉告诉我的,环玉你知道吧,她是我的贴身侍女,不会骗人的。”
“嗯。”
霍隐声色渐淡,他不喜欢她说起从前,将人抱着往里走:“睡觉吧。”
绾绾趴在他身上摇头,扭了一下:“不睡,我要看星星的。”
“别乱动。”
他低低喝了一声,将人往上搂了搂,绾绾从她颈窝处抬头,一脸委屈:“你好凶。”
霍隐拍拍她的背,好笑的哄道:“我怕摔了你。”
绾绾不依不饶,“那你也凶了我,你得陪我看星星。”
“好,看星星。”
霍隐没辙,抱着人进人去拿了件毯子,连人带着走到露天阳台上。
说是看星星,绾绾却一眼也没往天上看。
她瞅着霍隐的侧脸,指尖从他的眉心划过,落到鼻尖,又缓缓从鼻尖描到唇峰,眼见着要一路向下,却突然指尖一热。
被人咬住了。
“呜……”
绾绾手一抖,眼睛瞪的圆圆的,声音也跟着抖了:“你,你咬我做甚呀?”
她那一句似怒似嗔的质问,就跟勾子一样,细细软软的扎进去,勾的霍隐眼前险些一黑。
他咬了牙,眸色蕴着灼人的火,声音哑的不行。
“那你也咬我啊。”
绾绾:“??”
小郡主震惊了,这怎么听怎么不像霍隐说的话啊,于是冲动之下,当真咧着一口小白牙,在霍隐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她发誓,咬的很轻,真的很轻。
可是霍隐整个人一抖,竟然差点没把她摔出去,然后整个人跟木头人一样僵在了那里。
他咬牙,怒瞪:“你…”
小郡主不甘示弱的瞪回去:“你叫我咬的啊。”
“我…”他闭了闭眼,吐气:“你先下来。”
小郡主委屈了,怎么咬了他一口就不抱她了呀,怎么这么小气的嘛,于是她双手一环,两脚一勾,紧紧的抱住他,囔囔:“不下去嘛。”
险些没要了他的老命。
“听话。”他喉结艰难的动了一下,“先下去,乖。”
绾绾说不下就不下,还不知死活的往他身上靠,委屈的不行:“我就咬了你一下,很轻啊,要不我给你呼呼一下。”
说着又往刚才咬他的地方吹了口气。
得,煽风点火,好不快活。
不过快活一瞬,人突然一悬,被人锢着手臂提了起来,绾绾以为霍隐真要给她扔出去了,吓得险些叫出声,还没等叫出声,屁股挨到一处冰冷的石板,稳稳当当坐了上去。
刚要松口气,脸颊被人捏住了,那人低下头来,靠的太近,绾绾能听见他呼吸沉重,声音带着叫她有些紧张的哑。
“是你不听话。”
“啊?”
下一秒,男人俯身而下。
绾绾瞪圆了眼睛。
月朗星稀,清风浮动。
观星座台上的小姑娘被拢在男人的身躯之下,整个人跟没有骨头的棉絮一样,软在他的臂弯中,仰着头,眼尾轻颤,悬着泪珠。
不知过了多久,星群换了位,鸟儿移了落脚处,风自城南到城北。
男人的吻落在泪珠上,哑声问:“还闹吗?”
绾绾话都说不出了。
不敢了。
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