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到我了!”
紫璇跳着脚地嚷,满脸兴奋。
辛九说道:“真若有事,你驮着图兰逃跑便好。”
紫璇瞬间黑了脸:“小郎中,我就那么没用吗?”
“逃跑也是本事,你若想参战,那往后就好好修炼吧,不要总是吊儿郎当的。”
紫璇嗤了一声,拉着图兰便走。
“懒得理你。”
“哪儿去?”
“心情不好,找只羊烤来吃。”
朱玉晨看着辛九:“那你呢?”
“三才破军阵,我,沉石和能壮。”
这一夜,整个赤九门沸腾了。
长老级以上的人物习练阵法,引得门人齐声叫好。
所有门人的心里都越发的踏实,跟着赤九门,再不会受仙族欺凌。
转过天上朝,辛九带着沉石和能壮一起。
守门的惊华门弟子拦他:“右护法,你这是何意?”
辛九眼角都不扫他,而是问侍卫:“他们怎么还在这里?”
侍卫抱拳:“禀侯爷,我们让他们离开,他们不理会。”
“你们是吃干饭的?你们带的刀是装样子的?给我将所有惊华门的人撵出宫去!”
惊华门弟子手按剑柄:“辛九,劝你别跟惊华门作对。”
“你说反了,我受皇命,统领禁宫侍卫,护卫皇宫,拱卫皇权,是你们惊华门,跟我作对。”
“你们一无官职,二无身份,谁允许你们随意进出皇宫的?动手!”
两个巨妖亮出了兵器。
水火棍,子午钺。
侍卫们也都抽出了腰刀。
惊华门弟子迟疑了一下,松开了握着剑柄的手。
“辛九,咱们走着瞧!”
辛九连眼角都不扫他,对侍卫们说道:“你们吃着皇粮,领着军饷,就要尽忠职守,什么仙啊妖的,皇宫有规矩,就按规矩办事。”
众侍卫一同抱拳:“是!”
“去传我的令,将皇宫内所有不相干的人,全都给我撵出去,如遇反抗,就地格杀。”
没人吭声。
辛九又补充了一句:“打不过,来叫我。”
“领命!”
上朝之前,惊华门弟子尽数被清出皇宫。
廷议之时,辛九说道:“启奏皇上,臣昨日查明,圣血教以护卫皇宫为由,暗行忤逆之事,幽禁皇太后,意欲谋反。”
赵戈故作惊诧:“竟有此等事?爱卿是如何处置的?”
“回皇上,臣遵太后懿旨,已将圣血教一干人犯就地正法,另将惊华门弟子撵出皇宫,并下令禁卫,严守宫门,再有私自闯宫者,杀无赦。”
赵戈缓缓点头:“好,好。爱卿辛劳,得爱卿,实乃朕之幸,国之幸。”
丞相张瑜却说道:“侯爷恐怕不谙律法,人犯未经审讯,便即斩杀,未免有清除异己之嫌。”
辛九微微一笑:“丞相大人难道没有听清本侯之言吗?本侯是奉太后懿旨斩杀人犯,莫非,丞相大人是想让本侯抗旨?”
“本相并无此意,只不过,侯爷或许不知,惊华门与圣血教入驻皇宫,行守卫之责,乃是先帝诏准之事。”
“如今侯爷说圣血教阳奉阴违,蓄意谋反,本相不敢说侯爷信口雌黄,但一无口供,二无实证,确是有些强词夺理了。”
“原来如此,本侯失查,并不知此事乃是先帝诏准,还请皇上恕罪。”
“不过……丞相大人,本侯有一问,既然是先帝诏准,为何他们身上没有禁宫腰牌?”
“而本侯斩杀他们之时,他们也并未告知本侯,此事乃先帝诏准。”
“禁宫腰牌之事,本相不知,毕竟是禁宫之事,本相是外官。”
“但先帝诏准一事,百官可作证,皇上也是知道的。”
赵戈微一皱眉,他是知道,可问题是,他不愿意让惊华门和圣血教在宫里待着。
辛九说道:“此事无须争论,请皇上圣裁。”
赵戈略显尴尬,本想定圣血教谋反之罪,顺势将他们驱离国境。
但此时看来,此事有些操切了。
怪只怪辛九将所有人犯都斩杀了。
什么太后懿旨,听她的做甚?她不过是个有名无实的荡妇而已。
赵戈清了清喉咙:“丞相所言也有道理。”
“不过,惊华门与圣血教,确是不懂规矩,当初先帝服食丹药,才需他们在宫内职守,如今朕身康体健,并无他好,便不劳他们费心了。”
“自今日起,惊华门与圣血教,便不必在宫中职守了。”
“至于谋反一事……”
赵戈看向辛九。
辛九抬手合礼:“皇上,如丞相大人所言,臣不谙律法,一无口供,二无实证,无以定罪。”
赵戈皱眉:“那便暂且不问吧。”
廷议的结果,不仅出乎赵戈的意料,也出乎张瑜的意料。
本以为辛九会力主将圣血教驱离国境,不想他竟听从了张瑜的说辞,并未过分争论。
下朝出宫,张瑜唤住辛九。
“侯爷,我虽执着于理法,但圣血教却是张狂,侯爷因何不辩?”
辛九微笑:“丞相大人如此说,辛九却不明白了,既然丞相大人也认为圣血教张狂,为何还为其开脱?”
“我非是为其开脱,只因国有律法,不容罔顾。”
“侯爷说圣血教蓄意谋反,便该拿出口供与实证,否则便是以势欺人,以强逼人。”
“但即使不能证其谋反,也该将其驱离国境,以免再生祸端。”
辛九依然微笑:“在下于朝堂之事不甚明了,丞相大人既有此意,当向皇上如实禀告,为何要与在下来辩呢?”
张瑜皱眉,他是真不明白,还是别有用心?
“丞相大人,在下受命,领禁宫侍卫,最主要的职责,便是将惊华门与圣血教清出宫外,至于是否驱离国境,在下倒是不甚在意。”
“在下还有事,告辞。”
看着辛九远去,张瑜断定,他一定是别有用心。
赵戈回到书房,心中不悦,阴沉着脸色。
喜心给他端了茶,问道:“皇上这是怎么了?何事烦心?”
“辛九,本指望他能力主将圣血教驱离国境,可他却因张瑜的几句话,便不作声了。”
“最终,也只是将惊华门和圣血教撵出宫去。”
“皇上,这样其实已然很好了,凡事都不可过于操切。”
赵戈微微眯眼,静默了一会儿。
“朕只是有种感觉,辛九似乎是有意这样做的,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