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白心头一跳,他果然会七绝玄针。
若说这世上能快速助妖修炼的功法,除了融合妖丹,便唯有七绝玄针了。
“融合妖丹还用你助?你可知道,我们草木之精融合了妖丹,需要修炼多久才能恢复成纯粹的精气?”
辛九笑得略显邪魅,再次附耳轻声:“若是加上玄真门的吐纳之法呢?”
杏白激动得微微发抖,仙族功法,哪怕只是入门功法,对妖的修炼都有极大助益,尤其是草木之精。
“你真敢教我?”
“只要你不再教别人,便无事。”
杏白将目光投向南歌。
南歌微笑:“先生已然教过我了。”
“你便是他用来炼制淬魂丹的桃妖?”
“晚辈南歌,回前辈的话,先生不是用我炼丹,而是护我周全,助他炼丹,是我心甘情愿的。”
“而且先生给我渡的气,远胜我助他炼丹所用的精气,与其说先生是用我的精气炼丹,不若说是用他自己的真气,通过我转化之后,再拿来炼丹。”
杏白愕然看着辛九:“你还会渡气?”
辛九眯眼笑:“七绝玄针嘛。”
“好,两坛酒,两年修为,你渡给我。”
辛九和南歌一同失笑。
杏白皱眉,问南歌:“小桃妖,你笑什么?”
“先生每次给我渡气,都不会少于十年,前辈要得太少了。”
杏白眼现懊悔之色。
辛九说道:“我先给姐姐三十年的修为,再传你吐纳之法,拿你一坛酒,回头我再寻妖丹来,助姐姐炼化。”
杏白自嘲一笑,难怪他平步青云,真是懂事、会做人。
辛九再次附耳轻声:“不过,要委屈姐姐将衣物褪去,隔着衣物,无法下针。”
杏白翻了个白眼,对南歌说道:“你跟我出来一下。”
南歌摇头,往辛九身后躲:“外面妖太多,我不出去。”
杏白瞪眼,伸手指着脚下:“你给我过来!”
南歌躲到辛九背后,整个人藏了起来。
杏白皱眉:“果然有男人护着,皆是不中用的软骨头,你给我过来,否则你俩都给我滚!”
南歌连忙从辛九身后走出来。
辛九拉住她的手,对杏白说道:“姐姐,让她背过身,不看你就好了,不必非得出去。”
“你知道个屁,我是让她帮我照看一下生意。”
南歌眼神复杂,为何不直说?
出到屋外,杏白大声说道:“你们都给我听着,从现在起,我这妹妹收钱倒酒,你们谁敢对她不敬,这辈子都不用来了!听清楚没有?”
“听清楚了!”
回到屋里,化出床,躺在上面,身上的衣物缓缓隐去。
辛九取出金针,聚天元。
杏白看着他,嘴边勾起笑意。
他见她这副模样,居然眼神不乱,手不抖。
可见他没少给女人渡气,都已然习惯了。
三十年修为,只用了一个时辰。
起了针,杏白先化出衣物,而后问他:“你到底有多高的修为?”
“三万年妖力,五百年法力。”
“胡扯!你怎么可能有五百年法力?”
“我用七绝玄针,吸了朱玉晨体内,被仙族所种的真气。”
杏白愣住,足足半盏茶的时间,才喃喃道:“她终于不用再受那凌迟之苦了。”
辛九看着她的表情,柔声说道:“去看看她吧,你们应该有很多年未见了。”
杏白的表情变得凄婉,但很快回过神来,瞪眼道:“我看你娘了个腿!拿上你要的,滚!”
先回了朱府,将酒放在书房。
朱玉晨很是好奇:“辛九,你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半月不到,已然拿了三坛酒了,她还好吗?没疯吧?”
“她没疯,很想你。我跟她说,我用七绝玄针,吸了你体内的真气,她愣了半盏茶的工夫,说,你终于不用再受那凌迟之苦了。”
朱玉晨的神色暗淡了下来。
曾几何时,漫天飘雪,杏花树下,半倚半卧。
“你怎这般喜饮酒?”
“品得此中味,方懂世间情。”
“你就会胡说。”
“来,你也喝一口。”
“哎呀!你别往我根上倒酒,我不想喝。”
“嘻嘻,有本事你动啊。”
“你真是的,欺负我尚未化形。”
许多年以后……
“玉晨,你看我漂亮吗?”
“嗯,不错,螓首蛾眉,冰肌玉骨。”
“可还是不如你美。”
“要那么美做甚?勾引男人呀?”
“说什么呢!我要生气了!”
“你总是生气,我都烦了,你再不改改你这脾气,我便走得远远的,再不理你了。”
“那我便酿酒,你寻着酒味就回来了。”
那一年,春寒料峭,杏雨如丝,淅淅沥沥。
“杏白,你瞧,他送了我一把扇子。”
“有什么稀罕,一把扇子而已。”
“这可是法器。”
“还不是想睡你。”
“你好龌龊呀。”
“是你傻,有本事,你让他娶了你。”
一别经年,再见时,已是初秋。
“玉晨!你怎么了?”
“我……我被种了气……好……好疼啊!五脏六腑都像被凌迟一样。”
“谁干的?喂!你不能这么喝!给我!”
“好疼啊!给我酒!”
“早便同你讲,仙族靠不住,你偏不听我的!现下好了吧?”
“我就不该来找你!”
“那你走啊!再别让我看见你!”
“走就走!”
“你走了,这辈子都别回来!”
朱玉晨伏在案上,双手托腮,眼神空洞,陷在回忆里,久久不能回神。
辛九凑近她:“若是想她,便去看看她吧,她一直在那里等着你呢。”
朱玉晨面无表情:“做你的事去,别来烦我。”
辛九也没再说什么,带着南歌走了。
他自己的事也还没处理好,管不了别人的事。
将南歌送回药园修炼,辛九去了锻金房,重铸他的剑。
铸到一半,胡湖从里屋出来,伸了个懒腰,看了他一眼,摇了下头,又返身回去了。
剑铸完,唤胡湖:“师伯,我重铸好了,烦您老给把把关。”
胡湖从里屋出来,拿起剑,随即丢下:“废品。”
辛九皱眉,又铸废了?
“敢问师伯,废在何处?”
“法力注入太多,过犹不及,剑品太燥。”
辛九眨了眨眼睛:“您说的,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