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九将如何遇见图兰,及两人之间发生的事,详细地讲与苏凛知晓。
而后说出自己的想法。
原本秦月琴是将御风剑法传授给了慧清,想着她奉命监视他,能与他相配合。
结果慧清回了上清门后,便再也没有回来。
如今妖族有作祟的征兆,且拿走了淬魂丹的配方。
辛九想与图兰双修剑诀,以备万一。
“你所言在理,我无话反驳,但此事我却做不得主,你随我去见掌门师祖。”
到玄真大殿,当着一众长辈的面,辛九又将图兰的事,以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玄青真君问:“你们有何意见?”
楚成起手:“师尊,本门收辛九为记名弟子,已然是破例了,他若再收弟子,实为不妥。”
其他人相继附和:“大师兄所言甚是。”
玄青真君看着辛九:“你听到了?”
辛九暗自叹息,应道:“弟子听到了。”
“你要知道,玄真门乃仙族第一门派,岂是能随便收徒的。”
“你以后练功的时候要避着人,不要像你师尊那样,糊里糊涂地就将功法传给别人,回头惹了事,玄真门可不给你兜着。”
辛九愕然抬头看着他。
所有弟子也都愕然看着他。
师尊太过分了吧?这不是明摆着让辛九私传功法吗?
玄真门不认就行了?那功法可以想传谁就传谁?
在众人未说话之前,辛九已然叩头:“弟子谨遵掌门师祖教诲!”
他故意把掌门两个字说得极重。
所有人都对他投来鄙夷的目光,都觉得他占便宜没够,还臭不要脸。
玄青真君呵呵一笑,摆了下手:“去吧。”
离开玄真大殿,苏凛低声对他说:“以后有事不要跟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辛九答应:“弟子明白。”
苏凛举起自己的剑,像是自言自语:“本门功法,要与本门法器相合,才能发挥威力。”
“哎呀……好久没去右侧峰锻金房看望胡湖师兄了,也不知他那嗜酒如命的毛病改了没有。”
辛九露出狡黠的笑意,师尊是跟师祖学成了。
“师尊,我先去药园了。”
“去吧。”
辛九并未回药园,而是回了朱府,找朱玉晨。
“东家,你那个酒,给我一坛。”
朱玉晨用鄙视的眼神看他。
一坛?真敢开口,那可是妖族精酿,九转杏雨浆。
辛九把自己的想法说了。
朱玉晨纠结了一会儿,拿出一壶递给他。
“这一壶也有半坛了,就这么多。”
辛九皱眉:“东家,这酒很金贵吗?”
“是呀,花银子是买不来的。”
辛九想了想,又将酒递还给她:“花银子买不来的不行,万一他喝上了瘾,我便是作茧自缚了。”
朱玉晨笑,看来他不是打算做一锤子买卖。
“你去苍雾山东南山坳,那里有个小酒坊,坊主名唤杏白,是个杏妖,她酿造的杏花白也是极品,但你能否买得来,便要看你的本事了。”
“提东家你的名号不行吗?”
“提我的名号,她可能会打你,你若能买来,以后我喝酒还得指望你呢。”
辛九又皱眉,她俩抢男人来着吧?
苍雾山,一别经年呀。
在山外落地,收起奔雷剑,往东南方向去寻。
行百余里,先看到一眼望不到头的妖,排着长队。
再往前走数里,才看到一个小酒坊,还挂着个酒帘,上面写了个杏字。
而这些排队的妖,都是等着喝酒的。
小酒坊门前只有一张桌子,一个方凳,一只妖坐在板凳上,端着一碗酒,喝一口,便闭上眼睛咂摸一会儿,再说一句:“好酒啊好酒。”
而且他即使喝得慢,后面的妖也无人催促他,想必是酒坊的老板有规矩,否则就这么个喝法,早被后面排队的人打死了。
再次看了一眼长长的队伍,辛九直接喊人:“老板。”
没人应声。
辛九又喊:“老板,买酒。”
排队的妖说他:“喊什么?都是买酒的,后面排队去。”
“我不在这喝,我买了拿走。”
排队的妖嗤了一声,丢过来一个白眼,不再说话。
“老板,买酒。”
“喊什么喊?哪来的混账东西!一点规矩都不懂。”
门帘挑开,杏白走了出来,瞪着一双杏眼,俏脸愠怒,穿一身农家妇人衣裙,盘着头发,插着一根树枝,枝头上还开着一朵鲜艳的杏花。
辛九拱手:“老板恕罪,我来得远,想买一坛酒,带回京都。”
杏白翻了个白眼:“不卖,滚吧。”
“如何才能卖?”
“不卖就是不卖,废什么话?”
辛九拿出一颗淬魂丹,递给她:“能换吗?”
杏白看着他手中的蜡封药丸:“这是何物?”
“淬魂丹。”
一听是淬魂丹,排队的妖瞬间躁动起来。
杏白双手叉腰,娇斥道:“吵什么!都给我闭嘴!”
转而上下打量辛九:“你怎会有淬魂丹?”
辛九迟疑了一下,以他现在的名声,如果说是自己炼制的,恐怕在场的妖,大多都知道他。
别的倒没什么,主要是朱玉晨跟杏白有过节。
“怎么不说话?在想怎么骗我?”
辛九眉梢一挑:“我自己炼制的。”
“辛九!”
得有十几只妖同时喊出他的名字。
杏白柳眉倒竖:“你是朱玉晨的走狗!”
一掌迎面击来,辛九抬手握住她的手腕。
见她又要抬腿,便将一支钢针刺进了她胸前鸠尾穴。
杏白直接瘫软在他怀里。
群妖激愤:“你敢打老板!”
“兄弟们,弄死他!”
“上啊!”
“你上啊!”
“你咋不上呢?”
辛九抱起她进了酒坊。
小小的酒坊,除了酿酒的必备工具和货架外,只有一条长凳。
看来草木之精都是不睡床的,休息的时候就化回真身,往土里一扎,或者是像南歌那样,化出躺椅。
将她放在长凳上,用针封了她四肢气脉,然后将鸠尾穴上的钢针拔了出来。
杏白抬起头,用怨毒的目光瞪着他:“要杀便杀,朱玉晨是个光明磊落的人,你莫要行不耻之举!”
辛九有些诧异,光明磊落?朱玉晨?那个狡诈的东家?
不过她对朱玉晨有这样的评价,那便好谈得多。
“你跟朱玉晨有何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