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璇躲在月门那里看热闹,一听要护好她,不觉奇怪。
“为何是我?不是应该护好南歌吗?”
“南歌有用,你没用,不论是寻仇还是立威,杀你最省力气。”
紫璇瞠目结舌,还有天理吗?
辛九走过去:“我送你去玄真门吧,那里安全。”
紫璇抿着嘴唇,想了想才摇头。
“我会常去看你的,你在这里不安全。”
紫璇盯着他的眼睛,心中纠结。
朱玉晨说道:“听他的吧,玄真门确是比我这里安全,至少没人敢擅闯玄真门。”
紫璇扁嘴,委屈巴拉地看着辛九:“那你每月至少来看我一次,给我带好吃的,陪我说说话。”
辛九失笑:“放心吧,我还要给你渡气,让你早日修成大妖。”
“嗯。”紫璇点头。
辛九祭出奔雷剑,飘身而上,向她张开手臂。
紫璇眼色惊喜,跳上去抱住他,将脸埋在他颈边。
辛九御剑而去,玄垚小声嘀咕:“还是她的性子直爽,想做便做。”
朱煜瞪她:“叨叨什么,闭嘴!”
辛九一路疾飞,紫璇一路用脸颊摩挲他的脖颈。
然而辛九心里非但没有丝毫欲念,反倒极为忐忑,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不过所幸一路无事,平安地将紫璇送到了药园。
听闻要将紫璇留在玄真门,花菲嫣喜笑颜开,也不管她如何不舍辛九,拉着她上了宝剑,向左侧峰而去。
离开玄真门,返向京都,行至一处荒郊,突然一道红光打斜刺里射来。
辛九翻了个身,险险避过,却不停留,御剑疾飞。
钵长老微觉诧异,一来他突袭落空,二来辛九毫不停留。
正常来讲,仙族弟子受到妖族突袭,皆会挺身一战,此人为何如此胆小怕事?
钵长老御气而飞,从后追赶:“仙族弟子,停下一战!”
“我不是仙族,我是妖。”
钵长老一愣,随即醒悟:“你是辛九?”
辛九皱眉,自己这么出名吗?谁都知道他。
“你给老子站住!”
“有话便说。”
辛九才不会站住,当初朽长老的本事,他是见识过的。
虽然现下远胜当初,可谁又知道五大长老的本事如何?
还是回到朱玉晨身边,好歹有个靠山。
“你个人转妖的异类,竟敢蛊惑少主,老子取你性命!”
辛九回头看了一眼,蛊惑少主?朱玉晨吗?啥时候蛊惑她了?
“你听谁说的?我只是朱氏药铺的坐堂先生。”
“放你娘的狗臭屁!朽长老跟我说了,少主为了你,不惜与他翻脸!”
“你也说她才是少主,你们做长老的,不听少主号令,还算什么属下?”
钵长老一愣,停了下来,看着他远去。
这小子,根本不清楚少主的真正身份,连彼此之间的关系都没搞清楚。
看来少主并未受其蛊惑,而是另有用意,朽长老所言不实。
回到朱府,辛九惊魂稍定,心中存疑。
自己说了那句话之后,钵长老便不再追赶,但辛九心里清楚,绝不是什么少主号令起了作用,而是他这句话说得不对。
去书房见朱玉晨,告诉她钵长老的事。
朱玉晨皱眉:“这个朽长老,还真是顽固,你这几日不要出门,等我消息。”
辛九点头,心中有诸多疑问,却不开口,静默着离开。
越是相处得久,越是觉得她隐瞒的事情多。
不过也正常,从始至终,他也不算是她的近人。
只是朱煜,是否对他有情,现下可真不好说了。
朱煜跟了出来,满眼关切:“你没事吧?真的没动手?”
辛九微笑,凑到她耳边:“要不,回房去瞧瞧。”
朱煜羞笑,轻捶了他一下,转身回书房去了。
辛九又迷茫了,她还是对他有情的吧?
掌灯时分,朱煜没有回来,去正院找,玄垚告诉他,朱煜和青樾二人,跟着少主出门了。
回到跨院,仰着头望天。
南歌用枝条化出躺椅:“先生,来坐一会儿吧。”
辛九走过去躺下,自从他不用去药铺坐堂,南歌便时常用枝条化作躺椅,供他休息小憩。
“先生,有何烦心事,可以跟我说说,我虽不能为先生解忧,但讲出来也会好一些。”
辛九摇了摇头,悠悠叹息。
“也没什么事,就是心中烦闷,总觉得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先生无须多虑,少主自会处置。”
辛九心里一动,仰着头看着树干上她化出的脸。
“南歌,你也叫东家少主,她到底是什么少主?”
南歌眉心微蹙:“先生,恕南歌不能相告,少主不准南歌多嘴。”
辛九闭上了眼睛,朱玉晨还真是严防死守啊。
“无妨,我就是随口一问,你无须为难,反正她是什么身份,于我而言并不重要,我只认她是我的东家。”
数百根纤细的枝条,织成了薄毯,轻柔地包裹住辛九。
“先生,煜姐姐没回来,今夜便在这里睡吧。”
辛九微笑:“好。”
天还未亮,朱六跑了来:“先生,丞相府差人来请,说是府上千金得了急症。”
辛九皱眉,丞相府的千金,这事不好办呀。
他治病的法子,十次有九次要祛衣行针,寻常人家尚不愿意,相府千金更不会答应。
况且朱玉晨叮嘱他,这几日不要出门。
“我此时应在军前效力,你没同来人讲吗?”
“讲了,可人家说,皇上说的,先生已然回来了。”
辛九叹气,难怪。
随着他起身,南歌收回了枝条。
“南歌,我送你去大哥院中。”
“是。”
安顿好南歌,从百宝囊里取出药箱,背在肩上,出门上了相府的马车。
马车赶得飞快,看来确是病得不轻。
到了相府,引往后宅绣楼,上二楼,进闺房,闻到一股腥臭味。
见辛九进来,一位相貌端庄的夫人说话:“都出去,没我的话,谁也不准进来。”
丫鬟们低着头退了出去,在外面将房门关上。
辛九站在门口,看来小姐这个病,怕是大有蹊跷。
“辛先生,请上前来。”
辛九走到屋子中间,将药箱放在桌上,便不再向前走了。
虽然小姐的绣床罩着厚床帏,但毕竟是绣床,主家没叫诊脉,还是不要太接近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