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真人呵呵一笑:“朱少主做得好生意,既赚了钱,又省了力。”
辛九笑了笑,谁能想到,只因有了南歌,这淬魂丹便成了仙族追捧之物。
“好吧,那我逍遥门便预订一千颗,如何交易?”
“嗯……”辛九又看单子:“定金付一半,草药全付,次月交货,每月交一百颗,交足五百颗,尾款付清,余下的依然按每月一百颗交付。”
“好,签个字据吧。”
签了字据,按了手印,四方真人走了。
张召又来了。
他就没走远,一直坐在不远处的茶摊边,喝着茶汤,盯着药铺。
他要看看,有多少人来寻辛九,尤其想看看,镇魂门和地玄门的人,什么时候会来。
见四方真人从药铺出来,张召迎了上去,抱拳躬身:“拜上真人,在下是通天门弟子,张召,冒昧相询,真人可是为淬魂丹而来。”
四方真人微笑点头:“正是。”
“不知真人可否告知在下,淬魂丹要价几何?”
四方真人迟疑了一下:“小友,非是我不说,我是逍遥门弟子,你是通天门弟子,辛先生手中有一张单子,似乎每个门派的要价不同,小友还是直接去询问辛先生吧。”
张召再次抱拳:“多谢真人。”
四方真人远去,背后有人唤他:“张法师。”
张召回头,看到地玄门首徒李素坐在刚才的茶摊边。
走回茶摊坐下:“你也是为淬魂丹而来?”
李素笑着摇头:“我是来找你的,我们地玄门跟辛九可有梁子,直接去找他,怕是见不着好脸色。”
张召笑了笑,不置一词,端起茶碗,喝了口茶汤。
“张兄,可曾找过辛九?”
“找过了,不顺利。”
“余家的药场怎么说?”
“正在谈,但还没谈出结果,就被上清门一个小丫头给搅和了。”
李素勾了勾嘴角:“上清门也来了,他们不是收了余啸凤吗,何必还来找辛九?自己弄材料炼制不好吗?”
“辛九不用噬魂草了,不止是上清门,逍遥门也来人了。”
“那用什么?还真能用那个桃妖的精气?就算能用,就一个桃妖,能炼制多少淬魂丹?用不了几天,就把她榨干了。”
张召皱眉:“我也是在想这个事,除非他能联络众多的草木之精,否则单凭一个桃妖,炼制不出多少来。”
李素呵呵一笑,语气讥讽:“这个桃妖肯给他精气,是因得他相救,别的草木之精,为何要给他精气?”
“我看呢,到最后,他还得来求你们通天门,毕竟噬魂草才是取之不尽的。”
张召点头,此话有理,上清门和逍遥门赶着来找辛九,应该是想趁着桃妖被榨干之前拿到所谓‘干净’的淬魂丹。
等桃妖被榨干,辛九还得用噬魂草。
这样一想,张召心里有了底,也不再急迫地想找辛九谈条件了。
“张兄,余家欠咱们的淬魂丹怎么算?”
“那个不急,先让上三门和中三门买他的,等桃妖的精气用完,咱们再跟他慢慢算。”
李素笑:“好主意。”
日落下工,回到府中,先给南歌聚天元。
慧清听着他回来了,但因为他带着南歌,便没有出来相见,结果一刻钟以后,居然听到了呻吟声。
慧清面红耳赤,真想不到他是这种人,不对,是这种妖!
“啊!先生,你慢些,南歌受不住的。”
慧清勃然而怒,她和紫璇都住在院中,且看日间神色,他明显是与朱煜相好,怎可做这般龌龊之事!
伸手抓了剑便拉门出来,三步并做两步到了辛九房门前。
“辛九!你给我出来!”
呻吟声立止,听辛九说道:“我忙着,你进来。”
慧清再次红了脸,这一次却是肝火冲顶。
好不要脸!居然还让她进去?进去便进去!
推门而入,愣在当场,半晌才问道:“你……这是做什么?这是……玄真门绝技,七绝玄针?聚天元!”
辛九略感诧异,她年纪不大,见识倒是不浅。
南歌忍耐不住,再次呻吟:“先生,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镇摄心神,刚接了个大单,要用很多精气。”
“那也不能指着一日给我渡气呀!”
辛九止了内息,却留针不起:“你且缓上一缓。”
南歌长出一口气,扯过被头盖住了脸。
辛九扭头看着慧清:“你怎识得七绝玄针?”
慧清有些木讷:“九岁那年,我始终冲关不过,师祖便带我去了玄真门,玄青真君曾为我施过此术,助我冲关过气。”
辛九点头,原来如此。
“七绝玄针乃掌门绝技,你一个记名弟子,怎会习得此术?”
辛九笑得有些尴尬:“我答应了传授我此术之人,不能说出他的名号。”
慧清哭笑不得:“玄青真君也当真有趣,此绝技独步天下,不是他,还能是哪个传授于你?”
“反正我不能说。”
“辛师兄,你当真只是记名弟子吗?”
辛九一愣,因了这门绝技,居然改口叫师兄了?
“我确实只是记名弟子。”
“先生,你们要聊,能否出去聊,人家这个样子……”
辛九捻上针:“慧清法师,你先出去吧,我还要给南歌渡气。”
“我都唤你师兄了,你怎还叫我法师?叫我慧清便好,我想看你施术。”
南歌猛然掀开被子,握住辛九的手,满眼乞求地看着他。
“慧清,你在门外也听见了,你在这里,南歌会更难受。”
慧清蹙眉:“当年玄青真君为我渡气之时,只是觉得麻痒而已,莫不是你行针有误?”
这话把辛九说得心里没底了,毕竟他没有名师指引,完全凭自己参悟。
按理来说,应该无误,况且南歌也说精气增长了。
可是……
“辛师兄,不如你在我身上施术,让我感受一下,你是否行针有误。”
“也好,那你解衣上榻吧。”
说完便给南歌起针。
慧清却瞪着辛九:“为何要解衣?当年玄青真君是隔衣下针的。”
辛九哂笑:“我不是掌门师祖,隔着衣衫,我看不准的。”
“那不成!”慧清背过身去,脸红心跳。
“那便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