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栖看着她,脸上的神情温温淡淡的,只是不见一丝血色。
瞧着她这番模样,沈珈蓝低笑一声,“看上卿如今这样子,像是身体不适,这二十杖责下去,恐危及性命,上卿就这般不爱惜自己的性命?”
“贤妃请问,臣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沈珈蓝眸色微微一紧,“那日,皇上里衣的龙纹,可是你所为?”
闻言,殷暮商也在刹那朝着顾南栖看了过来,他眼里闪过一抹紧张,似乎也在等着这个答案。
顾南栖低笑一声,在俩人的目光之下,她轻轻点头,“不错,是我所为。”
“为什么?”
“呵呵呵。”顾南栖突然就笑了起来,她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些许的轻盈婉转,“为什么?如今这结果,贤妃还不明白?”
沈珈蓝眼睛通红,死死地盯着顾南栖。
她似乎费了好大的劲,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本宫再问你,皇上在牢中中了毒,也是你所为?”
“那毒是我命人在你送饭的途中制造混乱,趁机下进去的,为的,便是让你上官家惹来先皇的猜疑。”
“啪!”
沈珈蓝隐忍了许久,终究是还失败了,她一个巴掌重重的抽到了顾南栖的脸上,带着哭腔询问。
“顾南栖,你怎就这般恶毒?”
她的力道很大,瞬间,顾南栖的嘴角便露出了嫣红的血迹。
她身子微微颤了一下,却是没有回击。
“贤妃娘娘还有什么想问的么?”
沈珈蓝红着眼睛转过身,“皇上,请你饶了顾南栖那二十大板。”
殷暮商怔怔的看着沈珈蓝。
这一刻,不管是真是假,他都不想再追究。
只要这个人还陪在自己身边。
上前,殷暮商将沈珈蓝拥入怀中,“珈蓝!”
感受着那久违的怀抱,久违的温暖,沈珈蓝眼泪迅猛的掉了下来,她抬手紧紧的将殷暮商抱住,突然就哭了起来。
她哭的酣畅,像是要将这些时日所受的委屈统统发泄出来。
顾南栖静静的看着他们,唇角微不可见的轻轻勾了一下。
如此,便好。
这个时候,殷暮商的目光忽然落到了顾南栖的身上,他温情脉脉的眸子在瞬间冷了下来。
他轻轻推开沈珈蓝,怒视着顾南栖,“二十杖,朕赦了,可是顾南栖,你谋害皇嗣,其罪当诛!”
“来人,将顾南栖拉出去,斩首示众!”
殷暮商话音刚落,一袭白衣的鹤潇便走了进来,他担忧的目光在顾南栖身上一扫而过。
“皇上,万万不可!”
“有何不可?难道鹤相还要护着这乱臣贼子么?”
乱臣贼子四个字自殷暮商口中吐出,让顾南栖当即便怔住了,她怔怔的看向他,眼睛酸涩。
原来,自己是个乱臣贼子。
鹤潇心口一紧,连忙道:“上卿勤王护驾,诛杀乱党有功,皇上此刻杀她,难免落得一个过河拆桥的骂名,还请皇上三思。”
“诛杀乱党?”殷暮商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当即便笑了起来,“哈哈哈,这顾南栖,不正是大殷最大的乱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