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潇一身气度,温文尔雅,声音轻缓,就好像是那经过书香熏陶的士族之子那般。
崇曦眉头紧紧地蹙了起来,鹤潇的话,让他心里划过一抹不太愉悦的心情。
“孤与顾南栖早已握手言和,如今住在上卿府,也是怀念从前与她一起的时光,何来怪罪之说?”
鹤潇眼波轻轻闪烁了一下,“君上来我大殷联姻,时日已久,可这些日子,君上却拒绝与殷绾公主相见,如今流言蜚语漫天,都说上卿与君上有点什么……”
“孤便是与她顾南栖有了什么,那又能怎么?”
崇曦言语间不自觉的带上了几分攻击:“鹤相,你与顾南栖从小一起长大,你难道便当真希望她将余生都虚度在这阴谋沉浮的朝局里么?”
“还是鹤相觉得,你如今已是百官之首,深得帝王宠信,便可护住她了?”
“鹤相,这殷都风起云涌,以你一个人的力量,你护不住她的。”
闻言,鹤潇瞳孔猛地一缩,他诧异的看向崇曦,眼中在此刻蒙上了一层警惕。
“君上此言何意?”
崇曦缓缓抬眸,像是没有焦距的看向别处,出口的话却是坚定无比:“孤心悦顾南栖,此生非她不可。”
鹤潇像是听到自己心弦断裂的声音,他看着崇曦,久久不语。
他知道!他知道楠栖是女儿身?
“君上。”许久之后,鹤潇像是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般,“楠栖她,身体不好,可能没有精力与君上周旋,君上是大盛之主,想要什么样的女子都行,我只想让楠栖好好活着。”
鹤潇的话,让崇曦又想到了那噬心蛊的事儿。
他的心口猛地一颤,随即被一阵深深的无力感包裹起来。
如果说此生他有过最后悔的事,那么,一定是给她下了噬心蛊。
瞧着崇曦莫名湿润的眼眶,鹤潇微微愣了一下。
他深深的看一眼崇曦,没有多做停留,转身便走了出去。
崇曦站在原地,衣袖中的手紧紧的捏了起来,只觉得呼吸都有些堵。
……
夜幕降临,崇曦这才回到了院子中,这里的一草一木,还和从前一样,可是,时光如果能够重来一次,那该多好。
他瞧着顾南栖的房间,见里面的烛火已经熄灭,想来,她已经睡了吧。
他收回目光,缓步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
这一夜,他彻夜难眠。
……
顾南栖一觉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刚刚走出房门,便听到一阵鞭打的声音。
皱了皱眉头,她不解的问了一句,“什么事儿?”
云木提着剑,大汗淋漓的走了上来,解释道:“主子,是大盛君上。”
闻言,顾南栖眼底慢慢的流露出一抹鄙夷,那神情,看得云木一阵懵逼,然后就听见她的声音响了起来。
“他在打谁呢?发什么疯?”
云木:“……”
他擦了一把头上的汗,解释道:“昨夜有刺客入府行刺,被他抓住了,现在正在严刑拷打。”
“呵呵!”顾南栖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