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就是,这个问题臣一直想不通,太子殿下如今稳居东宫,臣说句僭越的,太子继承大统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他又为何要穿一件绣有龙的里衣呢?”
“这里衣穿在身上,无任何用处便罢了,还可随时招来杀身之祸,这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殷天成眸色深沉,明显是赞同了鹤潇的话。
“朕就怕,有人想要谋害东宫,颠覆我大殷王权。”
“皇上是说,荣国候?”
“此事过于蹊跷了,鹤潇,严查吧。”
鹤潇行了一礼,“臣遵旨。”
殷天成任由太监搀扶着,一路朝着长明宫的方向离去。
鹤潇看着他的背影,觉得,他像是在一夕之间老了许多那般。
可不知道,午夜梦回之时,他是否会想起被他下令毒杀的殷盛太子,会不会想起,那个能扶大厦于将倾的殷宁公主呢?
……
上卿府内,顾南栖静静的听着云木的汇报,许久之后,她才恍惚的点了点头,“无事便好。”
三个侍卫站在跟前,神色复杂的看着她。
顾南栖淡淡的扫了三人一眼,“你们有什么想问的,便问吧。”
她话音刚刚落下,云飞便道:“主子命我们找人在沈珈蓝必经之道制造混乱,趁机将毒药撒进食盒当中,为了让皇上相信,有人想要太子殿下死,主子下的毒可谓凶险万分,如若太子当真吃了,该如何?”
“殷暮商重情,伤害过他的人,不会轻易原谅的。”
“就凭这?”云木惊愕的询问出声,“主子你可真是太草率了,稍有不慎,太子殿下便没了。”
“嗯。”顾南栖点了点头,慵懒的往躺椅上一靠:“我给你们的药粉中加了我素来熏的沉香,那香味淡淡的,可殷暮商自小便鼻子灵,他闻到味道,便会知道,我与沈珈蓝见过。”
“稍微联想近来发生的事儿,他便会猜测,是我与上官融合谋害他,是你,你还吃么?”
“可太子殿下不是已经吃了么主子?说明你想的办法根本就不管用!”云木满是嫌弃的瞥了一眼顾南栖。
一副我看你怎么办的神情。
顾南栖用一副宛若看智障的神情看着云木,沉沉的叹息一声,可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
“被人骗着吃下剧毒之物,和自己浅尝剧毒是有区别的。”
云木茫然的看着顾南栖,很是不解,“主子你的意思是,太子殿下明知道那膳食里有毒,还是吃了,他是被打击到,不想活了么?”
顾南栖:“……”
她抿了抿唇瓣,“如若不这样,如何能让皇上相信他的无辜的而重新调查,如何让皇上怀疑上官融居心不良呢?”
闻言,云木这才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对呀,那上官融如果不是做贼心虚,怎会给太子下毒!”
“嗯。”顾南栖轻轻点了头,闭上眼睛便睡了过去。
三人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主子如今的身体是越发的虚弱了。
真的怕她撑不到那个时刻。
良姜给她拿了一块毯子盖上,这才与三人一道走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