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来到那酒家,推开紧闭的大门,携着清风入内。
柜台前有一年迈的老妪,听见声音,她头也不抬地说道:“几位吃点什么?”
“随便来碗米饭,几碟小菜。”
说着,她扫了一眼云木,“再来几个馒头。”
闻言,云木小声问道,“不来点肉么?”
“便是我们不吃,白狗也想吃肉啊。”云木果断地将锅甩给了随行的顾白狗。
后者对着他‘汪’了一声。
顾南栖摇了摇头,“此地太偏僻了,还是不要的好。”
良姜点了点头,立刻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
不消片刻,菜便被端了上来,还是那个老妪。
顾南栖抬眸的瞬间,视线与她相撞,瞳孔微微一缩。
“姑娘这是要去上都?”
顾南栖垂眸,瞧着身上一袭男装,一愣,“姑娘?”
那老妪点了点头,“老身阅人无数,自知您是姑娘。”
顾南栖没再说话,只是低头扒了一口饭。
“我见姑娘印堂发黑,此行必不顺利,还是折返得好。”
她浑浊的眸子凌厉地看着顾南栖,沙哑的声音犹如地狱中腐朽摇曳的枯枝。
顾南栖抬眸,迎着她的视线,那老妪突然笑了一下。
那笑,却生生的让人感觉到脊背发凉。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佝偻着身子入了内堂。
瞧着她的背影,顾南栖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
印堂发黑?
那便试试此行她能否全身而退!
云木拿着一个干巴巴的馒头啃着,偶尔极度幽怨地看一眼顾南栖,而后发狠地咬了一口馒头。
顾南栖皱眉看着他,“只啃馒头怎么行呢?”
云木惊诧地看向她,没想到,主子竟然人性未泯,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
然后,就见顾南栖将一碗凉水递了过去,“多喝点水,要不容易噎着。”
云木:“……”
算了!
他狠狠地咬了一口馒头,看了一眼那老妪离去的方向,“主子,那是不是就是盛国前朝祭司?”
“……”顾南栖吃饭的动作一顿,良姜也是一顿,两道目光同时落在了他的身上,充满了不解。
“你怎么知道?”良姜率先问了出来。
云飞吃饭的动作微顿,他蹙眉扫了一眼云木,眼底似有一抹不赞同划过。
后者未觉,他啃了一嘴馒头,随意地解释道:“她手里拿着的拐杖是驭宗法杖,属于盛国前朝大祭司之物,还有,她脖子上有明显的疤痕,那是大火残留所致。”
云木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压低了声音,“据说,当年盛安眸朝篡位,想要将前朝祭司与公主收为嫔妃,而祭司抵死不从,还出言诅咒,盛安便命人放了一把大火,后来,也没找都尸骨。”
“呵呵!”顾南栖压下心底的不安,轻哼了一声,“什么诅咒,那么大个人了能不能不要迷信!”
闻言,云木复杂地将她看了一眼,“主子,可你也死而复生了。”
顾南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随便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