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沈蔓渠轻笑了一声,“方姨娘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吧,去告诉她。”
下人看了一眼上官融,见他没有什么反应,这才连忙退了下去。
“我女儿死的时候只有你在场,如今……”
上官融目光讥讽的扫过被绑在椅子上的崇曦,冷笑道:“质子便是被绑着,想要杀死一个弱女子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儿。”
崇曦目视着前方,对于上官融的指控没有半分意外。
“我如今不过是一个阶下囚,正如令嫒所言,是大殷权贵人人都可亵玩的废物,明知如履薄冰,又岂敢挑衅?”
沈蔓渠睨着眼睛瞧着崇曦,带着几分高高在上的姿态,语气中带着无尽的鄙夷。
“质子被鞭打至此,便是只野狗被逼急了尚会发狂,更何况,还是一国储君。”
闻言,崇曦眼底厉光一闪而过,却又被他悄无声息的隐藏了起来。
他不动声色的扫过地上的盒子。
这是顾南栖送来的,上官雪妍是接触了这个盒子才倒地身亡,所以……
崇曦瞳孔微不可见的一缩。
是顾南栖想要陷害自己!
这样一来,她不但能将他这个烫手山芋送走,还能灭口,让她的秘密永远不会泄露。
原以为……
崇曦低垂眼眸,嘴角勾出一抹讥讽的弧度。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会一次一次的对她抱有了期待,觉得,她与旁人还是不同的。
如今看来,确实不同。
她顾南栖更冷血,更无情,也更阴险。
“那是什么?”沈蔓渠也注意到了地上的盒子,在她的提醒下,丫鬟连忙将盒子拿了过来。
上官融微微一瞟,瞳孔突然猛地一缩,还不等她说话,丫鬟便倒在了地上,死状竟与上官雪妍一般无二。
众人猛地后退一步,惊的白了脸色。
上官融怔怔的望着地上的盒子,“这是……皇室秘药,剧毒之物,朝云散。”
一句话,猝不及防的闯入崇曦耳中,他微微一愣。
上官融却是压低了声音,对沈蔓渠道:“朝云散乃殷宁所制,如今,殷宁已死,只有皇上有此药方。”
沈蔓渠惊愕的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是皇上毒杀的雪妍?”
上官融没有多做停留,转身便走。
沈蔓渠留在原地,命人给崇曦松了绑,解释道:“小女顽劣,让质子受惊了。”
“来人,将质子送回上卿府。”
不给崇曦多问的机会,便将人请了出去。
沈蔓渠看也不曾多看一眼地上的上官雪妍,沉声吩咐道:“今夜之事,谁若敢多言半句,我定拔了他的舌头喂狗!”
偌大的院子里,下人个个低着头,谁也不敢冒犯半分。
毕竟,这上官府的当家主母可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
吩咐完,沈蔓渠便被丫鬟的跟随下缓缓离去。
她唇角噙着一抹讥讽的笑。
不过一贱妾之女,竟妄想嫁大盛储君,想他日飞上枝头,简直是痴人说梦。
上官融此刻,心事重重的坐在屋内,久久不语。
见沈蔓渠推门而入,他才叹息一一声,“想不到,皇上竟防我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