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让你等废物入朝为官,岂不让天下贻笑大方!”
“顾南栖,你奸佞祸国,定会遭报应的。”
瞧着男人暴跳如雷的模样,顾南栖只是云淡风轻的吐出一句。
“科举在即,本官收受贿赂闹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为防万一,尔等的卷子,皆是皇上亲自阅览,新科状元也为皇上钦点,与本官何干?”
闻言,男人一怔。
崇曦更是惊愕的看向了顾南栖,眼底闪烁着不可思议的光芒。
男人‘咚’的一声跌坐在地。
“可是顾大人,我等寒门学子十年寒窗苦读,只望一举夺魁,入主庙堂,为民做主,而今,竟无一人能与贵族士子相争,岂不讽刺?”
起身,顾南栖垂眸望着瘫坐在地上的人,红唇溢出一声低笑。
“可笑么?”她轻声反问:“贵族祖先或是戎马疆场,或是马革裹尸,或是身先士卒才换来今日的地位,这数代人的努力,凭什么输给你区区十年寒窗?”
“……”
随着顾南栖一句话落下,是死一般的寂静。
隔着一段短短的距离,崇曦便这样看着顾南栖。
脑海里回荡的是那一句:‘这数代人的努力,凭什么输给你区区十年寒窗?’
此刻,崇曦像是突然看清了什么,又像是,更模糊了,就仿佛云雾的苍茫在天地间散开,于风烟中展露的古刹楼台,缥缈,似真似幻。
男人半晌才回过神,他苦笑一声,突然不知说什么了。
正在这时,顾南栖突然俯下了身,那仿佛早已看透一切的双眸盯着男人,红唇轻启。
“你若用心苦读钻研,定有金榜题名之日,可你偏偏学识浅薄,却又自命清高,最可笑的是,还拜入上官融门下,你以为,那老匹夫能保你前程似锦?”
闻言,男人瞳孔猛地一缩,随即道:“上,上卿说什么,我不明白。”
顾南栖又是一声低笑,只是那笑,像是在凉水里过了一遭,冷的没有温度,又带着无尽的讥讽。
“回去告诉那老匹夫,从前,是我不屑与他斗,可现在,老子偏偏看他不顺眼,就一心想他全族被诛,尸骨无存,遗臭万年!”
男人被顾南栖身上冷冽的寒气所慑,连滚带爬的朝着院外跑去,哪里还有刚刚的气焰。
站起身子,顾南栖盯着男人离去的方向,神色又冷了几分。
“你早知上官融想要借此机会陷害你?”崇曦清澈的嗓音自身后响起,如河岸边的泱泱流水。
顾南栖转身,目光与男人相视。
他一袭白衣,青丝垂落在肩,那眸子,仿佛天下事物尽揽其中间。
顾南栖点了点头。
“作为奸佞,想要有坚固的头颅,自然得有预见人心的能力。”
说着,她叹息一声,“大概是因为本官,也就是我太完美,总有人嫉妒,想要害我,所以我不得不防啊,崇曦你根本不知道一个人太完美太优秀太招人喜欢……”
崇曦唇瓣微微抖动了一下,捡起桌上的书,转身便回了房间。
顾南栖:“……”
“他不想听问什么?”
云木“属下不知道。”
“你知道什么?”
“属下……什么也不知道。”
顾南栖:“……”
到底是什么让他这么理直气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