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殷暮商突然垂下了脑袋。
“我本想为皇姐讨一个公道,谁知,我方将领一时不备入了敌方陷阱,我方士气大减,节节败退,眼看宿州便要失守了。”
殷暮商声音陡然带上了几分哭腔,“皇姐,若是宿州失守,大盛铁骑便会一路南下,我大殷危矣。”
“啪!”
殷暮商话音刚落,殷宁便一个耳巴子狠狠的甩在了他的脸上。
“殷暮商,我这多年教导,你全都学到了狗肚子里了吗?我从前是如何说的?”
殷暮商低低的垂着脑袋,低声道:“皇姐说过,主不可因怒而兴师,将不可以愠而致战。”
“可你是怎么做的?”
殷暮商头埋得更低了。
殷宁觉得胸腔里似乎是憋了一股无名之火。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为何我竟一点风声也不曾听闻?”
“我……瞒了皇姐,下令不许任何人透露,自然,也瞒了相国。”
殷宁下意识的扬起手,殷暮商往后一躲。
见殷宁巴掌未曾落下,只是看着他,于是,他又默默的上前些许,将脸凑了过来。
“我知道我错了,皇姐打便是。”
殷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巴掌终究还是没有打下,只是道:“殷暮商,鹤潇不是旁人,他是你的相邦,你这样行事,难免让人心寒啊。”
话落,殷宁便转身大步朝着外面走去,“来人!传驭冥军四将。”
殷暮商站在原地,看着殷宁远去的背影,久久没有回神。
……
书房内,殷宁咳出一口血,却又不动声色的藏了起来,她强撑起精神,“打探到了吗?现在什么情况?”
上玄上前行了一礼,“率领隐龙卫作战的是谢宴安,他从前名声不好,是大盛有名的纨绔,可如今,大盛君上重新登基,谢府被重用,世人才知谢宴安,着实不俗。”
“谢宴安,隐龙卫。”
殷宁低声呢喃着,心中似乎已经有了计较。
“我方此次出征的将领是谁?”
“张韬。”灵曜走了上来,将一封求救信递到了殷宁手上,“三日前,张韬的信便八百里送至宫中,宿州粮草被烧,水也断了,即便是此刻我等率军出发,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还未到达宿州,宿州便被攻下了。”
“唉!”上玄沉沉的叹息一声,“这宿州失守已成定局,殿下,下令吧,我等即刻出发,死守宿州之后的大凉城,不让隐龙卫上前半步。”
“不行。”殷宁果断的摇头。
“困在苏州的士兵、百姓、他们皆是我大殷的子民,我不能见死不救。”
“殿下!”良姜上前,脸上全是不赞同,“殿下,来不及的,便是我们日夜兼程,也救不了宿州。”
殷宁没有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的站在那,她一双狭长的凤眸盯着窗外开得正盛的一株海棠,渐渐的,出了神。
四人面面相觑。
半晌之后,殷宁终于开了口,“我有一个办法,或能赢下这场大战。”
“什么?”四人齐齐询问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