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安看了看跟前冒着热气的面,又看向云木,忍了又忍,一句话还是没有忍住。
“道理我都懂,可你给我下的是让女子难以成孕的药?”
“……”云木抿了抿唇瓣,一脸坦荡:“嗯。”
谢宴安:“意义在哪里?”
云木:“……”
他一脸不满的与谢宴安对视,这个人,难道非得逼他承认是下错了药才肯罢休吗?
谢宴安亦是蹙眉打量着云木。
不愧是殷宁身边的人,做事都是这般高深莫测,让人难以琢磨。
短暂的僵持之下,云木才道:“你先回去吧,我家主子,我们自己会找。”
说着,他飞快的朝着外面走去,片刻便不见的身影。
谢宴安叹息一声。
君上被太后绊住了脚步,无法前来,自己,定是要找到殷宁的。
不为别的,就为了当日她对谢氏的救命之恩。
……
雪地里,鹤潇不知道走了多久,他不停的和背上的人说话,殷宁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复着,直到,彻底没了声响。
鹤潇动了动干裂的唇瓣,“公主?”
回应他的,只有呼啸的风声。
鹤潇抬眸看向远处,加快了步伐,他努力的想要走出这片雪域,可连日的寒冷和饥饿,还有身上的伤,终是让他再也支撑不住,同殷宁一道倒在了雪地里。
……
殷宁醒来的时候,入目,是简陋的房屋,外面偶尔传来几声犬吠。
她扭头看去,只见鹤潇躺在隔壁的床上,唇瓣紧紧抿着,身上那些纵横交错的伤口此刻格外的明显,头发也是湿漉漉的。
她撑着身子下了床,还未走出几步,帘子便被人掀开,一身农妇打扮的女人走了进来。
见殷宁醒来,她脸上一喜。
“这位小兄弟,你怎么起来了,你身上的伤这么重,得躺下好好歇息。”
说着,她便热情的将殷宁摁坐在了床上。
“你们呀,也是运气好,今日雪停了,我家那口子便说上山去看看先前的陷阱有没有捕捉到猎物,这不,就遇到你们晕倒在了雪地里。”
“我看二位的打扮并不是这荷花村的人吧?”
殷宁摇了摇头,指了一下对面昏迷的鹤潇。
“我与弟弟出门赏雪,无意间掉了下来,与家人走散了。”
妇人一愣,他看了看鹤潇,又看看殷宁,“我还以为小兄弟是老幺呢。”
殷宁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我是大哥,他是小弟。”
妇人也没有再纠结谁是兄,谁是弟,她指着殷宁被鲜血晕染的后背,一脸为难。
“那你这后背的伤?”
“掉落的时候被陷阱里的利刃刺穿了,不妨事的。”
“这还不妨事!这得多疼啊,得治疗啊!”
说着,妇人便急吼吼的往外跑去。
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端了热气腾腾的药:“小兄弟,你快喝了,这药草是我家那口子亲自采摘的,对于这些外伤有奇效。、”
殷宁点了点头,伸手接过,喝了一半,她便不再喝了。
那妇人疑惑的看了看她手里剩下半碗的药:“怎么了?很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