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季青河难得精神有些疲惫。
昨晚临睡前，他一直盯着手机，盯着盯着居然睡着了。
今天到公司，精神有些不集中。
“昨晚看直播了吗？”
“看了！没想到顾少找男朋友了。”
“对啊，之前看到他孤孤单单一个人直播养娃觉得他挺惨的。”
“惨什么啊，顾家这么有钱，他直播根本不是为了养娃，只是好（hao，四声）吃。”
“哈哈哈，那确实是的，看一个大帅哥吃播，我最近都胖了几斤。”
没办法，大帅哥每晚八点开始吃播，她们忍不住又点了个外卖或者自己用空气炸锅炸点吃的。
一边看剧一边看吃播一边吃，不知不觉就胖起来了。
真是吃播害人啊！
“不知道顾少的男朋友是谁呢？也太贴心了吧，直播对话，还给点了四季酒店的外卖，十五分钟送达。”
“顾少的态度也很磊落，完全没有藏着掖着。”
“昨晚有些弹幕真过分，一直骂顾少找了个男朋友，”
“就是，人家喜欢男的，都要网暴，真是有病。”
“确实。”
季青河一路走来，发现公司不少女同事都看顾栖翊的吃播。
这么火吗？
他想了想，不就是一个吃播么？为什么这么火？
季青河收起思绪，推开办公室的门，准备开始今日的工作。
秘书谢霖安紧跟其后走了进来，“季总，这里有几份合约需要您过目，昨天顾氏派人过来递交了一份合同，想和我们集团合作。”
“顾氏总裁？”季青河有些反应不过来。
“萧慕莘，萧总啊。”谢霖安提醒道。
季青河反应过来了。
一说顾氏总裁，他下意识想到顾栖翊，又思及对方并没有在顾氏担任任何职务，一时间有些想不起来萧慕莘这人。
萧慕莘和顾栖翊是亲生兄弟，只是一个跟父亲姓萧，一个跟爸爸姓顾，所以才会姓氏不同。
据说因为这个原因，许多人编排出顾家一部有的没的花边史，要多乱有多乱。
季青河以前听听就算了，现在认识了顾栖翊后，下意识关注这个人的消息。
他晃了晃脑袋，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反常。
“我知道了，”他接过几份合约，“中午我要出去一趟。”
“是的，季总。”谢霖安准备离开。
“等等，”季青河鬼使神差地问道：“你看吃播吗？”
谢霖安知道季青河最近胃口不太好，闻言便道：“看啊，我就看顾少的吃播呢，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他吃播就觉得胃口大开，”
他有些兴奋道：“我回到家都七点多了，做完饭刚好八点左右，打开直播跟着顾少一块吃，好像饭菜都香一点呢。”
他说着说着意识到自己有些激动了，赶紧平复一下，“抱歉，季总，我太激动了。”
季青河淡定道：“没什么，提到喜欢的人和事，激动一些也无妨。”
他昨晚看着顾栖翊的吃播宵夜，也是破天荒把粥和饺子都吃完了。
这种饱腹感很久都没有试过了。
谢霖安以为遇到了同好，忍不住多说了几句，“昨晚顾少好像官宣恋情呢，还给自己男友点外卖，弹幕好多观众酸得不行，一直在说顾少高调，不顾及孩子。”
季青河皱眉，他当初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弹幕似乎没有这些话题。
他还真不知道发生了这些事。
只不过是给他点个外卖，就上升到那种程度？
更何况，他跟顾栖翊也不是那种关系。
季青河想了想，应该是顾栖翊没顾忌计直播的镜头，导致被误会了。
“你下去吧。”
谢霖安的兴致戛然而止，他赶紧抱着文件离开了。
季青河呆坐在位置上，拿出手机，看着顾栖翊的对话框，组织了几次语言都没有想到怎么发消息合适。
不等他想出来，对面就发来消息了。
“十点到了，就睡着了。”
这是在解释为什么后面没回消息的事情。
季青河幻想了一下顾栖翊抱着枕头乖巧入睡的模样。
现在哪个年轻人十点钟就睡的？
不熬最长的夜都对不起自己的青春。
季青河也不想熬夜，他只是有些失眠。
“今天中午一块吃饭吗？”顾栖翊的消息发了过来，“球球也去哦。”
季青河有些心动，可是他想起答应父亲的事情，心里十分抗拒。
“抱歉，中午有约了，晚上可以吗？”
“晚上我没空。”顾栖翊很快就回复了。
季青河垂眸，最后只能道：“那下次吧。”
“不说了，球球起来啦，我先陪他刷牙洗脸。”
这条消息之后，顾栖翊就再也没有回复了。
本来季青河想让顾栖翊下次直播不要再给他点外卖。
可是这么说又略为不要脸。
顾栖翊可能只是一时兴起，才会给他点外卖。
他这么说，好像人家每晚都会给他点外卖似的。
太自作多情了。
接着，他又想要不提醒一下顾栖翊下次主播注意一点，又觉得自己似乎管太多了。
纠结来纠结去的，最后他放下手机，开始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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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
“球球，我们今天要搬家哦。”
顾栖翊站在浴室门口，看着儿子站在凳子上刷牙，边道。
球球安安静静地刷牙，一双大眼眸看着顾栖翊，似乎在问：“去哪里？”
“你不是喜欢季叔叔吗？我们去做他邻居，让他做你爸爸怎样？”顾栖翊双手抱臂，靠在门边调侃道。
这个诱惑似乎有些大，球球呆滞了一下，停止刷牙的动作努力消化。
“爸，住？”球球笨拙地从顾栖翊那么长一段话里面提取出两个字。
“嗯，对的，你要去吗？还是要跟大伯一起住呢？”顾栖翊问道。
他还是很尊重儿子的。
“爹地，要。”球球最喜欢的还是爹地，所以无论去哪里，都要跟着爹地。
顾栖翊摸了摸儿子的头，“嗯，肯定有我在，那我们下午开始搬家，一会刷牙洗脸吃早饭，之后你回房间收拾行李知道吗？”
球球努力消化，表示不懂。
“就是把你觉得重要的东西，都带走。”顾栖翊换个方式。
球球擦完脸，从凳子上下来，抱住顾栖翊，“爹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