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漪站出来寒声问:“如何交代,他救人还救错了?当时就想着救人了,谁会在意那么多,难道让他眼睁睁的看着你的女儿死在面前?救了人你们还讹上了,岂有岂理。”
陈浮生看着站出来维护自己的姜漪,嘴角微弯,心情缓和了不少。
“他救人就救人,为何要毁我女儿的清白,这事他不给我们阮家一个交代,今天我们就把奚华镇的里正找来评评理。”阮承袆大声道。
阮承袆在安南县怎么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到了下面的镇子,里正总得给他几分薄面,只要他在里正的面前说几句,以后他们想要在奚华镇做生意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只要将里正搬出来,就不怕他们不妥协。
娶了妻又如何,只要能休妻就好办。
仲继砚站了出来,“我就是奚华镇的里正,不知你要说什么。”
阮承袆当下一愣,“你是里正?”
“怎么,你怀疑我?”仲继砚冷了脸,“你不是有话要说,说吧,我就在这里听着,我倒要看看你要说什么。”
敢在将军面前嚣张,找死吧。
要不是夫人在这里,估计你都被捏成渣了。
上下打理了好几眼仲继砚,阮承袆也确认这位就是里正了,“我就是想要找里长给我们阮家评评理,看是谁对谁错。”
“陈公子救人自然是陈公子对,你们阮家也太过无理取闹了,你若是再闹事,奚华镇可就不欢迎你这样的人进来了。”仲继砚冷冷的说。
当着面就不给面子,阮承袆也是有些傻了眼,以前的安南县令还给自己几分薄面,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里正,凭什么不给自己面子。
“你……”
阮承袆气得指向仲继砚,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还等着我送人吗?”
“好,你们且等着,你奚华镇里正管不着的事安南县令也能管,”阮承袆一甩袖,转身上了马车就吩咐人立即回县城,走时还冷冷的看了马桥村里面一眼。
那眼神的意味在座的都懂是什么意思,就是想要拿马桥村开刀。
姜漪眉头一皱,看向陈浮生,“真的只是救了人?”
陈浮生点头,一脸的真诚。
姜漪信了。
“以后他再来,就不用跟他客气了,你救人还救错了,简直不讲理,”姜漪很生气。
陈浮生静静的看着姜漪生气的样子,嗯了一声,朝仲继砚看去。
仲继砚立即接话道:“陈夫人说得对,这姓阮的简直就是不讲理,只要有我在,就不会让他在奚华镇造次。我这里还有些事,就不在这里多待了,你们做自己的事去。”
仲继砚说完就匆匆的走掉了。
姜漪皱紧了眉头,对陈浮生说,“既然里正这么说了就一定会给我们处理这事,他们无理,就算是真的以权压人我们也不必怕。”
听到姜漪的安慰,陈浮生点头,然后跟姜漪说了昨天发生的事,姜漪听了就更是皱眉。
这么说对方也只是一屁股坐到了陈浮生的脚边,说白了就是裙角碰到了陈浮生的脚而已。
既然这么娇弱,跑出来做什么,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是更安全吗?不过就是出了糗,面子上过不去就寻由头让人负责罢了,什么臭毛病。
陈浮生站在旁边看姜漪越来越生气的样子,没出声。
姜漪也不去家具铺了,就留下来去村里看看大家种的木耳,发现一些错误就纠正了过来。
而阮承袆带着人出村后就直奔安南县城去,仲继砚奔在身后在路上将人拦了,阮承袆看到拦下路的仲继砚,脸色有些不好看的问:“你想干什么。”
仲继砚从马车下来就突然奔上去,将马车上的阮承袆扯了下来,阮家的家丁见状就立即上前将仲继砚围住,怒喝着让他放人。
仲继砚冷笑了声,一拳揍在了他的脸上。
阮承袆眼睛瞪大,痛呼了一声又挨了第二拳。
身后的家丁大吃了一惊,谁也没想到仲继砚会一上来就打人,来不及阻止让阮承袆吃了好几拳。
仲继砚看到涌上来的家丁,回身一扫,这些小喽啰在他的手底下根本就过不了一招就倒地了。
看出仲继砚是个练家子,家丁们都退却了。
以前他们遇到的都是一些三脚猫功夫的,现在面对的仲继砚可是身经百战的战士,哪里是对手。
仲继砚到底是打惯了人,知道打哪里最痛又不会有明显的伤痕,打得阮承袆都缩成了一团,想要大叫愣是叫不出来,只能扭曲着一张脸就是发不出声。
“知道你现在招惹的是谁吗?连皇上都让三分的人你也敢惹,活腻了吧,”仲继砚冷笑了声,再度给他几拳,送上几脚就退开,“记住了,马桥村不是你能肖想的,还有,别再让我看到你再进奚华镇,不妨告诉你,就算你到了安南县令那里告状,最后吃苦头的还是你自己,把你们家老爷领走,别挡着道了。”
仲继砚揍完人利落的上了马车,驾回了镇子。
阮承袆被人扶起来老半天才缓过一些来,怒道:“回县城见县令。”
“是。”
家丁们纷纷整理,立即出发回县城。
回到了县城,阮承袆顶着一身的伤去见了县令,结果刚一说出奚华镇的里正为一个陈姓的男子出头打人,县令就当场将他押了起来,顺带将打了二十大板。
这一下,阮承袆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到最后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等他意识到仲继砚的话是真的时候已经在牢里了。
傍晚姜漪从地里回来,陈浮生已经将饭菜做好了就等着姜漪回来了。
姜漪坐下来,陈浮生就在观察着她的神情变化,于是开口说起了黎村长让他教授村民武功的事。
姜漪道:“让村民们强身健体是件好事。”
陈浮生本想要拒绝黎村长,听到姜漪的话后,道:“以后每天早晚让他们跟着学扎马步。”
“跑步扎马步,这是基本功,不会耽误大家的时间,”姜漪说:“以后我也跟着大家一起。”
她的身体大不如现世,自己又在这里偷懒,也是时候练一练了。
有条件不练,以后遇到了什么事她总不能都得依靠陈浮生来救吧。
姜漪决定好就和陈浮生说好了,以后她领着村民一起锻炼。
现在大家都来这里做工,吃得也比以前好了很多,身体的元气也恢复得快,早晚练一练也没有什么问题。
姜漪都这么说了,陈浮生也就不觉得有问题了。
晚上突然下起了大雨,可能是屋顶被猫划掉了一个口子,床上漏了雨,她爬起来抬头一看,一个小口子长长的斜过她的床边,她这里没法睡了。
她将东西收拾到一边,点着灯,拿了自己的枕头绕到了旁边的屋,推开了门,没锁。
躺在榻上的陈浮生倏地起身,看到点着灯走进来的姜漪他就愣了。
“怎么了?”
“我那屋漏雨了,可能是白天的时候有猫上屋顶了,这下雨又打雷的,我那儿也睡不了了,我过来在你这里睡一晚。”
姜漪将灯放下,转过来关了门就走到床边。
陈浮生将旁边的位置让出来,“明天我上去看看,床榻有些小,先将就一晚。”
陈浮生站到床外,先让她躺好在里面,陈浮生躺下来这床就更显得窄了。
两人平躺,肩都紧贴着肩。
姜漪一翻身就能躺进他怀里,她别扭的转过去,说:“你这床有些小了,我再给你做一张大点的床,躺着也舒服。”
“我一个人也睡不了多大的地方,不必换了,这床不错。”
陈浮生侧过身来,看着她纤细的身形说。
陈浮生在背后说话,温热的气息都拍打在她的脖子上了,姜漪根本就没有办法好好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