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浮生坐到姜漪的身侧后,远远看了一眼的人就不得不返回去,他连那人是谁都没有看清就被将军那股盯视的力度给盯得浑身发毛,不敢再靠近。
陈萧叹一把将李洹抓住,“将军没发现吧?”
李洹急道:“我们连夜出去吧,将军发现我们了。”
陈萧叹骂了一句,“那还等什么,走。”
要是等到明天,他们就被将军直接捉个正着,不用等明天,晚上将军肯定会嗅着味儿找出来,他们将军比狗鼻子还灵,一准能把他们给找着了,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一群人风风火火的出镇了,朝着县城的方向去,打算就在县城看着。
将军换了新地方,他们也不好打听了,只能窝窝囊囊的缩在远处不敢现身。
姜漪打了一个哈欠,站了起来,“我们回走吧!”
陈浮生转身站了起来和姜漪往回慢走,陈浮生喜欢这样的感觉,他以前并不喜欢这样的安静,自从去到了大满村,就偏爱这样的安静。
没有烦恼的安逸生活,他越发的向往了,在这里,没有尔诈我虞,也没有明刀暗枪,只需要每天数着钱过日子。
气氛也比那些乌烟瘴气的地方好太多了,陈浮生低头来看身边的人,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柔荑,姜漪的手突然被陈浮生的大手紧紧握住,愣怔的抬头。
两人的视线一上一下的对望着,姜漪没想着挣开,陈浮生也握得紧。
两人就这么傻傻的握着手一路慢走回去,到了门口,姜漪挣了挣没挣开,“可以松开了。”
陈浮生道:“你是我媳妇,没有什么好避讳的。”
说着就牵着她往里走,还没有歇下的人看到两人手牵着手进来,都会意的一笑。
走回了屋里,姜漪看到已经置换过的床榻还添了一处白鹤屏风,姜漪看着还算满意。
陈浮生去厨房那边打水给姜漪洗澡,正好碰到了梁萍儿过来打水,她刚好打满了一桶,拎了半天也没有拎动,看到陈浮生进来就细声细语的道:“陈浮生,能帮我提到屋里去吗?我提不动。”
她的笑直达眼底,厨房的灯火照到她的身上,神态徒添了两分媚意。
陈浮生默不作声的打了水,转身就出门。
梁萍儿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他反应,倏地抬头却看到已经提着水走远的陈浮生,俏脸上有些微微发白,还从来没有男人拒绝过自己。
这时一个下人走进来,殷勤的给梁萍儿提水出去,一些想要献殷勤的人来晚了一步,有些懊恼的返回屋。
姜漪看他提水进来,将手里的图纸放下,进到了屏风后。
陈浮生出去时还掩了门,去把手里的桶放了回去。
陈浮生将桶放回原位后就出去了,沿着之前发现异样的方向奔去,发现跟着过来的那些人已经跑光了。
站在夜下,陈浮生冷煞煞的想,也算他们跑得快,不然抽他们一顿。
陈浮生也不往外追了,转身回去,刚进门就看到两个鬼鬼崇崇的人影往他们屋方向移动,往后面走去,正要趴在后窗,突然身后一股力量猛地将他们扯了出去,陈浮生拳头的力度全部挥在两人的身上。
“啊!”
一阵骚动突然响来,里面刚换好衣服的姜漪拢了拢发,往脑袋上一绑,推开了后窗就看到陈浮生拖着两个人在打。
其他方向闻声而来的都提着灯照过来,看到陈浮生面无表情的揍着两个下人,大家都捂住了嘴。
曹翎看到被打的两人,急问道:“陈浮生,这是怎么回事?”
“砰!”
陈浮生将两人踹了出去,摔得他们连痛都叫不出来了。
姜漪从前门转到后边去,盯着脚边两个痛苦呻吟的人,看向陈浮生,上前握了握他绷紧的拳头,“怎么回事?”
被柔软的手包裹住,陈浮生连拳头都捏不住了,就怕握得太紧烙到了她。
“咦!他们不是梁管事手底的人吗?”有人认出了他们。
梁管事也在旁,看到这两人也是脸色一沉,“东家,这是从茶铺分派过来的伙计,这个陈浮生无缘无故打人实在是有些过了。”
姜漪沉下了脸,“梁管事,陈浮生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打人,他们两个是住在西侧面临时的大院子里吧,怎么会跑到我们这边来?”
“肯定是陈浮生将人拖到了这里来打,”梁管事面不改色的说。
姜漪冷笑,“陈浮生为什么要将他们拖到这里来打?梁管事要维护自己的人也要看场合吧,陈浮生,你给他们说说,为什么要打他们。”
陈浮生道:“我从外边回来就看到这两人在此鬼鬼崇崇趴着窗要往里瞧,没杀了他们已经是轻的了。”
什么!
他还要杀人,这种话随口就来,这个陈浮生也未必不把人命看在眼里了。
梁管事虽然不喜欢两人怼自己的样子,面上却没敢显出来,转而怒道:“你们两个畜生,都干了什么好事!”梁管事转身对曹翎道:“东家,我这就将人带下去教训。”
“慢着,”姜漪寒声道:“梁管事,做出这种事,你教训几句就算了?”
梁管事沉声问:“那你要如何?”
“打一顿,丢出去,”姜漪道。
梁管事又看向曹翎,心里有些恼火,自己的人何时轮到一个外人来插手了?
曹翎脸色跟着一寒,在梁管事以为东家是恼怒姜漪横加干涉曹家自己的事时,就听到曹翎怒道:“打一顿哪够,多打几十棍,丢出去。”
“东家……东家我们错了,”地上听到曹翎的人立即爬了起来哀求。
曹翎踢开了人,“丢出去。”
说完还去安抚姜漪,“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在我这里,今天晚上你受委屈了。”
“曹老板言重了,这些人也没有占到我的便宜,要真的占着我的便宜,我可不会这么轻易的放他们走。”
曹翎看向梁管事,怒声吩咐,“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人拖下去。”
梁管事赶紧让人将这两个犯错的拖下去,大家看到曹翎如此重视姜漪,看向姜漪的眼神变得更加的怪异。
“大家都散了吧,”姜漪一摆手,“陈浮生,我们回去。”
看着他们两人,曹翎对今天晚上这两人恼怒不已。
姜漪打开门进屋,道:“你没事吧?”
陈浮生摇头。
“这些是他们的血?”姜漪突然拿起他的手,看到关节上的血,拿帕子擦了擦,手关节也只是红了点,没有伤到。
“没事。”
姜漪放开他的手说:“很晚了,你也赶紧洗澡了歇息。”
陈浮生从她的手里接过提起的水,“我来。”
姜漪看他提着水就出去,转身去画图纸。
陈浮生提了水进来,进了屏风。
姜漪趴在灯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连陈浮生洗好出来也没有发现。
陈浮生过来看到她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手下还枕着图纸,灯都差些烧到了她的头发。
大手捋了捋墨发,柔软的发丝穿过手指缝,让他爱不释手!
又摸了两下才小心的将人抱了起来,将人放到榻上盖好了薄被,陈浮生转身进去将水提出来,再去把两人的衣物给洗了。
翌日,姜漪和陈浮生并没有在这里吃早饭,而是到外面买了几个包子吃,赶着马车去镇子边上的第一个村子。
刚进到村子,村民们的目光就被这辆马车给吸引了,有好些还特地停下来评头论足一番。
他们进村就直接去找这个村的村长,不一会儿,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家小跑了过来,看到两人就笑眯眯的问:“两位找我是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