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我爸被人诅咒了?”孙晓琪脸色本来,听到骇然听闻的消息更是白的跟纸一样。
门外胖姐瞿景听到她惊叫,打开屋门,问:“怎么了?”
重墟冲她挥了挥手,“没事。你家小姐就是这样一惊一乍的。”
瞿景见屋内氛围良好,将探进来的半个身子又缩回去,重新关上屋门。
孙晓琪问:“你怎么知道我爸被诅咒了?”
重墟没有作答,打了下响指,一只屎壳郎从孙家胜写字台的笔筒后面爬了出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他话还没说完,便听孙晓琪用破了音的调子尖叫,“啊……小强。”
紧接着孙晓琪拿起一沓材料狠狠地砸了下去,重墟哪里想到她会那么激动根本来不及反应,眼见屎壳郎被砸成烂泥。
“我草!”他瞪着孙晓琪怒道:“你干嘛杀我的宠物。”
“小强?宠物?抱歉,我不知道你口味这么重,我还以为办公室里有虫子,所以才……要不我赔你钱。”
重墟摆了摆手,小心翼翼的用卫生纸把屎壳郎的尸体包起来,说“算了!回头我再抓一只。”
孙晓琪问:“话说你养这个脏兮兮的虫子干嘛?”
“蜣螂对诅咒有很强的感知力,就是它告诉我你父亲被诅咒了的。”
孙晓琪实在难以相信虫子反馈的信息,将信将疑道:“你确定它没搞错?”
“你在质疑我的能力吗?”
孙晓琪连忙摆手,“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现在可怎么办?”
重墟从口袋里取出他的迷你掌上电脑,打开电脑后面的盖子,变戏法似的往外掏东西:符纸、诛杀、毛笔、香炉、碗……不一会就摆了一大桌。
孙晓琪看得瞠目结舌,禁不住想:这里边究竟放了多少东西?
“傻愣着做什么,接碗清水来。”
“哦!”孙晓琪端起桌上的碗把高跟鞋踩得噔噔响,来到饮水机边问:“纯净水可以吗?”
“尿都可以!”
孙晓琪接水的工夫,重墟已经画好了符。待符上的笔墨晾干,用食指中指夹着念了几句咒语,随手一抖符纸无火自燃。
他将烧透的符纸放入孙晓琪接来的水中,边念咒边搅拌,待到水变成血红色,将碗交给孙晓琪,让她喂给孙家胜喝。
孙晓琪哆哆嗦嗦照做,看到孙家胜喝下没多久,脸色返起青色,大惊道:“师父,不,大哥,我爸这是怎么了?”
重墟赶忙捡起地上的垃圾桶,放到孙家胜的嘴巴。
“哇!”下一刻孙家胜便开始吐黑水。黑水又腥又臭,足足吐了半筐才停止。
孙晓琪熏得长睫毛抖个不停,捏着鼻子道:“这是什么?”
“诱发诅咒的黑暗力量。”
“可恶,究竟是什么人对我爸用这么下三滥的招数?”孙晓琪一边为他爸擦拭嘴边残留的脏东西一边问。
重墟道:“这也正是我在调查的事情。”他趁舒灵散药劲儿没过,问孙家胜,“除了你还有谁对李家孤儿院那块地感兴趣。”
孙家胜道:“那可就太多了。房地产公司就有七八家,还有一家药厂一家印刷厂想在那里建厂房。仅我知道的就有这些,还有很多不知道的。”
重墟望着窗外的星空,一朵乌云遮蔽了天边的满月,让整个天空变得迷乱起来,心道:“这么多,难道要一家家的查吗?”
孙晓琪从他凝重的表情中猜出了他的心中所想,问:“不好查是吗?”
重墟点了点头,“有点大海捞针的意思。”
“如果换个角度,把会用诅咒的人作切入点呢?”
“那样更难,诅咒是远距离的术法,只要拿到你爸的一根头发就能施术,我们根本无从查起。”
孙晓琪道:“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诅咒术很好学吗?”
“不太好学,有一定技巧也需要一些修为。以你们吸血鬼为例,至少得百年以上才能做到。怎么了?”
“白水市这样的人会有很多吗?”
重墟恍然大悟,暗骂自己习惯性的拿魔界的标准来衡量人间,认为人跟魔一样,诅咒是普遍掌握的法术。但是事实并非如此,由于人族修行的慧根已被女娲切断,人间能够实现诅咒的只有遭到流放的魔以及西方黑暗生物,数量之少虽不至于屈指可数,但分摊到各地野兽为数着不多。他问孙晓琪,“你认识懂得诅咒的人?”
孙晓琪摇了摇头,“但是我也许知道在哪能找到这样的人!”
“哪?”
“烈焰红唇!”
八角楼位于白水市城西,是一栋有着百年历史的老建筑,因外形酷似鸟笼,也被人们称之为鸟笼子。
早年间这里是城里有名的红灯区,现在改成了酒吧一条街。
重墟搭孙晓琪的车来到这里,看到夜幕下闪着霓虹的老建筑,浓妆艳抹的少女和激吻的少年,觉得一切是那么熟悉,仿佛觉得自己回到了魔界,亦或者魔界在人间搞了殖民——同样的纸醉金迷,同样的堕落。
孙晓琪将车停到路边,红皮鞋、大长腿、银亮的短裙伸出车外时,立刻引来一片yin荡的口哨声。
换做邱香遇到这种情况,少不了怒怼那些半醉半醒的不良少年几句,可是孙晓琪不但怒目相向,反撅起红唇挑逗对方。
重墟不想节外生枝,怕那些少年变成孙晓琪的晚餐,赶忙扯着孙晓琪往街对面走,“烈焰红唇酒吧在哪?”
“跟这边!”孙晓琪带着重墟拐进一条小巷,穿过阴暗潮湿的巷子来到八角楼背面,一个敞亮而又充满妖异气息的酒吧门脸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耳畔响起震耳欲聋的音乐声。
孙晓琪说了声“就是这儿”,率先进门,重墟紧随其后穿过长廊来到灯光昏暗的大厅。
入眼之处满满都是人,激情四射的少男少女随着无病**的曲调,疯狂的扭动身躯,发泄自己的荷尔蒙。
他们二人在人群中穿梭,来到酒吧前台,孙晓琪显然这里的常客,侍应生看了主动跟他打起招呼。
她寒暄了几句后问:“国际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