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承着你不动我,我不动你的原则,无邪一点点的带着伙计往后退。
但这里的蛇实在太多了。
哪怕众人已经极度小心翼翼。
可身后又没长眼睛。
这些野鸡脖子的移动速度又快,队伍只退了不到十几步。
就有伙计不小心踩到了蛇尾。
被踩到的野鸡脖子第一时间弹射了起来,一口咬在了那个伙计的小腿上。
伙计吃痛,一枪打爆了咬住他的野鸡脖子的身体。
枪声瞬间吸引了剩余野鸡脖子的注意力。
“动手,边打边退!”
无邪见状当机立断的喊道。
伙计们没了小心翼翼的状态,纷纷拿着武器对准旁边的野鸡脖子。
但这些野鸡脖子太过灵活,不仅移动速度快,而且攻击起来十分凶猛。
哪怕他们带来的人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在这么多毒蛇的攻击下,也讨不得什么好。
不一会儿便有七八个伙计被蛇咬伤。
“火。”
张启灵用刀砍死了一只想要攻击无邪的野鸡脖子,对着众人喊道。
“对,火。”
正常跟野鸡脖子缠斗的无邪,脑子瞬间一激灵。
对着众人就开始喊。
“把包里的防火布都拿出来,倒上酒精,点起火裹着,我们出去。”
无邪一边说着一边翻自己背包里的防火布。
潘子和张启灵在他身边护卫着。
胖子则是翻着包裹里的酒精。
两人的动作很快,不到半分钟的时间。
两个点燃火的披风就制作完毕。
无邪迅速的把披风往他和张启灵的身上一披。
那些蛇碍于火光,果然不敢上前。
其他的伙计能脱开手的速度也比他慢不了多少。
原始雨林中瞬间多了一批披着火焰的人在黑暗中前行。
野鸡脖子遇火纷纷避开,队伍里的人谁也没功夫看后面。
闷头在前面跑了很久,无邪甚至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跑的这么快过。
不知过了多久?
他们到了一处峡谷的边缘,山壁上全是瀑布,水一下就没到了膝盖。
众人被背上的防火布烧灼的难受,见到水源后再也没了往前继续跑的力气。
无邪干脆大手一挥,让队伍在瀑布边休息。
也正好能趁此机会给那些被野鸡脖子咬伤的人打上血清。
虽然他们的装备在刚刚蛇群的袭击中弄丢了不少。
可奈何血清这种东西在来的时候,无邪就特意准备了十分充足的用量。
他刚刚大致看了一下,来的伙计里没有被咬到大动脉的。
刚刚的逃命奔波中,也没有几个晕倒的。
现在注射血清还来得及。
冰凉的瀑布水很好的缓解了火焰灼烧带来的刺痛感。
无邪缓下心神,直到手触碰到水,才发现他的手已经在刚刚披着防火布的时候烧伤了一大片。
除此之外,他的裤腿和脚踝处,也被一些灌木或者蕨类植物的枝条所划伤。
刚刚跑的急,又是在逃命,自然忽略了这些小伤。
现在一停下来,在水流的作用下一激。
倒是疼的他有些呲牙咧嘴了起来。
队伍就近升起了火。
有经验的还特意整理出来了一块儿空地,在周边撒上了石灰,雄黄一类的东西防蛇。
“小哥,你的手怎么样?没事儿吧?”
无邪疼的嘶了一声,看向一边的张启灵问道。
刚刚跑的急,那防火布他和张启灵一人捏着一边。
没道理他的手都被烧伤成这样了,张启灵那里半点事都没发生。
“还好。”
张启灵没说话,看了一下无邪泡在水里的手,起身就要离开。
他的步子还没迈开,无邪就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强制性的开始检查。
“这么严重的伤!”
无邪惊叫了一声。
“潘子,快拿药过来。”
无邪抓着张启灵的手把他往水里放,一边喊一边喊着一旁的正在指挥着在营地周边撒雄黄的潘子。
潘子在雨林的生活经验足,因此在队伍停下来的第一时间。
潘子就带着两个没怎么受伤的人坐起了最基础的防护。
“小三爷,医疗包。”
潘子被无邪一喊,不出半分钟便拿着医疗包到了无邪的面前。
无邪接过医疗包,从里面拿出针管和烫伤药,开始为张启灵处理手上的伤。
张启灵的手背上烫出了好几个水泡。
虽然没有大面积的烧伤,但格外触目惊心。
无邪小心的用针管将水泡里的积液吸出来,然后给张启灵抹上药膏后认真的包扎好。
绷带上的结刚打好,张启灵就反过来扣住了他的手。
拿过药膏认真的给无邪处理手上的烫伤。
无邪见状眼睛都瞪大了起来。
“小,小哥,我,我自己来就可以的。”
无邪看着张启灵小心的拿着棉签给他涂药膏的样子,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他究竟何德何能!
能让这样的神仙来给他亲自处理伤口!
还当着道上这么多伙计的面儿。
无邪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此刻嗡嗡作响。
脸也情不自禁的红了起来。
主要是他已经跟关根学了怎么厚脸皮,甚至在黑瞎子那已经出师。
但眼前这样的情况,还是让他不由得心跳加速。
激动的无可附加。
他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张启灵牢牢的按在了那里。
“别动。”
张启灵听不出喜怒的声音传来,无邪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的立刻坐直,任何挣扎的动作都停了下来,一动也不敢动。
只能任由张启灵给他一点点上药。
直到手上的伤口被包扎好,无邪才松了一口气。
刚想找个借口直接开溜,就看到张启灵按住了他的腿。
用手把他的裤子从脚踝推了上去。
并用碘伏清理起他小腿和脚踝上的伤口来。
这个动作一出,无邪只觉得胖子在他的脑子里炸了个雷管。
将他所有的理智都轰成了碎片,好半天都没能让无邪回神。
燃起的火光下,无邪红成一片的脸颊在夜色中被极好的掩盖了下来。
他低头看着张启灵没有任何变化,且觉得十分正常的面容,不知道为什么,反而觉得自己多想了起来。
也许小哥只是不想欠他的人情?
无邪不知所措的想着。
他和小哥,应该勉强能算得上一声兄弟吧。
就算他和小哥不是,关根和小哥肯定也是。
而他和关根本质上就是一个人。
那兄弟间互相帮忙包扎伤口怎么了?
他为什么要这么大惊小怪?
想到这里,无邪才让自己乱跳的心平复下来。
在心里疯狂的告诫着小哥只是个正常人。
把他当成正常的伙计就好,不要这么大惊小怪的。
无邪疯狂的给自己洗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