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邪冲着胖子挤出了一个微笑。
“天真,有没有人说你演技很差?”
胖子看着无邪的笑,摸了摸胳膊。
“我又不是唱戏的,要什么演技?”
无邪有些不解的问。
“你难道不知道你现在的笑,挺渗人的吗?”
“要不是你刚刚吃了点儿东西,胖爷我还以为你被什么脏东西附体了?想着要不要给你烧两根蜡烛过去。”
胖子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考虑。
“你怎么知道我现在不是人?”
无邪的声音突然间变得幽深而又绵长。
他冲胖子露出了一个极度骇人的笑,眼睛瞪的巨大,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胖子。
“行行行,要蜡烛是吧,站那儿别动,别动啊,等胖爷我给你烧。”
胖子一边说着一边绕到无邪的身后。
对着无邪的屁股就准备一脚踹过去。
无邪早就防备着他这一手,一个闪身胖子就踹了个空。
“死胖子你还真踹啊!”
无邪见胖子的脚踢到石头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立刻抱着手里的罐头就跑。
“天真,别跑啊,胖爷我这可是祖传招魂。”
胖子在后面追他,两人绕着营地跑了两圈,才回到原来的位置再次心平气和的说话。
阿宁的队伍在暴风雪过后准备离开。
阿宁带了卫星电话,联系了外面的医生和救援队接应。
她来问无邪要不要一起走?
无邪摆摆手,跟她说自己要在这里等人。
阿宁还想再说些什么,但一旁的解决拿了卫星电话过来递给无邪说有人找。
无邪接过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很好听的声音。
“无邪哥哥,我是小花,你们那里发生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派了直升机过去接你,你直接跟着解决过来我这,我有东西要交给你。”
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丝毫的急切。
他有条不紊又从容淡定的说着这些话,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解雨辰只是在谈着一桩简单的生意。
“东西送去吴山居给王萌就行,我在这里等关哥的消息。”
无邪并不赞同这个提议,他要在这里等着关根的消息。
在这个时候他只能选择相信张启灵,相信关根。
哪怕距离关根被抓走的时间已经过了一天。
依旧没有任何的消息传来。
但没有消息,有时候就是最好的消息。
万一张启灵已经把人救到了,他们只是藏在什么地方躲避着那帮人的搜寻呢?
万一他们千辛万苦的赶回来了这里,却发现无人接应呢?
这里总需要人留守的。
“无邪哥哥,我现在非常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现在有比他失踪更要紧的事情。”
小花的语气在那头带了点沉默。
哪怕是透过卫星电话失真的信号传输,在无邪的耳中也多了一丝的人情味。
“什么事?”
无邪顺口问道。
现在还有什么事能比确认关根平安这件事更重要!
“解子扬出事了,我安排在国外负责保护他的人在两天前告诉我,他和他母亲居住的地方遭受到了袭击。”
“我们的人只来得及把他母亲救了出来,至于他本人,则是被那群人带走,目前生死不知。”
“这件事出乎了我们的意料,详细的情况没有办法在电话里完全说明,解家的直升机半个小时后到。”
解雨辰在电话的那头简单的说了一下外面发生的事。
解子扬并不在他和关根的计划范围之内。
或者说从一开始,关根目的就是让他远离这趟浑水。
在关根眼里,他们一直都是局外人。
解子扬和他母亲身边不仅有吴家二叔的人在保护,解雨辰更是在得知情况后,也派了人过去。
不管怎么说,解子扬好歹姓解。
他身为解家家主,自然有帮忙照顾旁支的义务。
“解子扬是谁?”
无邪的大脑一时间没有转过弯来。
这个人出事为什么要找他?
无邪有些不解,正准备问小花是不是找错了人?
就听到那边的小花轻笑了一声。
“关根说的果然没错,看来你的确不记得他的大名是什么。”
“友情提示,解子扬在你口中还有个外号叫老痒,他前段时间出国,还是你去送的。”
解雨辰的话音刚落,无邪变成大脑中那久远的回忆里,找到了小时候的记忆。
他握着卫星电话的手上青筋暴起。
接二连三的噩耗让他的理智此刻处于了崩溃的边缘。
“什么人干的!”
无邪的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发抖。
“根据我那些侥幸活着回来的伙计口供,那些人和张家人一样,都有着两根奇长的手指。”
小花只说了这个信息,但无邪已经足够明白。
“好,我会用最快的速度赶过去。”
无邪慢慢的放下卫星电话,有些颤抖的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和香烟。
关根和老痒的同时出事,让他此刻的脑子里多了无数条野蛮生长的线。
这些线密密麻麻的绕在一团,在他的脑子里不停的转。
此时的他需要思考。
“天真,怎么了?你要是有急事就先走,胖爷我在这里等着老关。”
胖子看着无邪那苍白的脸色。
又看了看他那手边点燃了半天,但没有抽两口的烟。
有些担忧的问。
“胖子,三天,最多三天你必须离开这里,到时候我去你的潘家园找你。”
无邪冲着胖子竖起了三根手指,认真的拜托他道。
“那三天后老关和小哥要是出来找不到我们怎么办?”
胖子一听立马急了。
虽然他也知道,再这样子等下去希望渺茫。
但有的事如果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万一有那些微弱的希望呢。
“胖子,你听我说。”
“按照小哥和关哥这两人的实力,他们如果脱困了,肯定会在短时间内恢复跟我们的联系。”
“关哥不是一个会让我们担心的人,但他们如果没脱困,三天时间,足够他到达这世界上的每一个角落。”
无邪认真的说着理性的答案。
“那到时候,与其在这里毫无意义的等,不如在外面好好思考一下该如何去救他。”
“那群人既然能困住瞎子,那为什么不能困住小哥。”
“小哥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无邪垂下了眼眸,此刻的他只觉得胸口堵得慌。
尽管这些话很多人的心里都清楚,当真当他开口说着的时候,却有一种亲口在判处关根死刑的既视感。
每一个字都像一个刀片一般,划的他嗓子难受。